我感覺眼前這男人有??!我才十四歲,他都二十五了,整整差了十一歲,他是怎么有勇氣說出這種話的?真是十足的衣冠禽獸!
“怕了?怕就安分點(diǎn),不該管的事就別管。”
我微低著頭視線朝上盯著他,他抽出香煙叼嘴里,低頭點(diǎn)燃,吸了一口朝我這邊噴了一大口白煙,我被嗆咳嗽,他很開心的笑出聲,差點(diǎn)讓嘴里的煙掉出來。
我感覺他挺莫名其妙的,有點(diǎn)怕他,也不敢吱聲,他再開口讓我下車,我糾結(jié)著沈菲兒的事沒動身。
“怎么,舍不得下車???是想用你自己換你同學(xué)的自由?”
“墨爺,你幫幫她,我以后都聽你的。”
“你覺得我會缺聽話的狗?”
“……”
“下車吧,小美女,你現(xiàn)在太小了,真為了勞么子朋友要爬我的床,我也不會接受。”
被他羞辱了一番,最后還宣告了不會幫忙,那我就不知道他把我叫下來干嘛了。
“叫你下來走一趟,是想讓你看清楚形式,你媽好比刀俎下的魚肉,別給她添亂。”
我下了車,他將半支香煙從車窗扔下來,快速發(fā)動車子揚(yáng)塵而去。
我站在停車場不知道多久,一輛紅色轎車停到我面前,我媽臉色難看的下車,走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她朝我身后偌大的沉迷看了眼,緊張地問:“顏顏你怎么在這?!”
我一五一十跟她說了,她直嘆氣說我太糊涂。問她怎么糊涂,她遮遮掩掩也沒不說,推著我趕緊上去回房間。
這時,一個微胖的男人走下車,我記得他,我媽認(rèn)我那晚上我就看見他從沉迷出來,和我媽粘的很近。
“小魅,你手里什么時候弄了未成年了?”
我媽將我藏到身后,笑呵呵轉(zhuǎn)過身朝那男人說:“陳局長你誤會了,她是我親戚家小孩。”
陳局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過來拉開我媽打量我,疑惑地說:“怎么感覺跟你長得挺像?你姐姐家小孩?”
“是的,陳局長,你眼力真好。”我媽媚笑著,手指朝陳局長胸口戳了戳,“難怪能一路升職呢!”
陳局長被我媽兩句話哄得開心,摟著我媽的腰肢在她臉上親了口,我媽悄悄瞥了我一眼很尷尬,我裝作什么都沒看見說我回房間去了,馬不停蹄的離開。
看到我媽對那陳局長賣笑的樣子,我情愿希望她和墨爺站一起,墨爺起碼不會像那陳局長摸我媽腰親我媽臉,我媽也不用在墨爺面前說我是親戚家孩子?! 』氐椒块g坐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我媽被陳局長揩油的畫面,心里很失落,又不能怨怪。
過了會,我媽包里手機(jī)響起,我拿出來看,見是墨爺來電就接了。
他一點(diǎn)也不意外,直接說:“小美女,別讓陳局長知道你是魅姐女兒,會壞大事。”
我問他會壞什么大事,他默了幾秒鐘,“陳局長是塊跳板,我要利用他讓你媽靠近一個人。”
我挺訝異的墨爺竟沒把我當(dāng)小孩子,說了這么多,聽著他的話我想到那天在警察局見到的那中年男人,唐聿的爸爸。
“墨爺,你認(rèn)識唐聿的爸爸嗎?”
墨爺沉默,我靜靜等著他開口,他卻掛了電話。
門敲響,我連忙將我媽手機(jī)塞回包里,打開門看見葉琴一臉真誠的笑,抬了抬手里的塑料袋。
“顏顏,魅姐讓我給你送點(diǎn)夜宵。” 我讓開路讓葉琴走進(jìn)去放桌上,關(guān)上門留下她,她一臉錯愕問我要干嘛,有點(diǎn)慌的樣子。
“葉琴姐,你是跟我媽的還是跟墨爺?shù)模?rdquo;
“顏顏你說什么呢,我當(dāng)然是跟魅姐的??!”葉琴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坐到床上,輕聲細(xì)語道:“墨爺讓你知道真正的沉迷是什么樣子也是為了你好,魅姐走到現(xiàn)在不容易,要是因?yàn)槟?hellip;…”
她尷尬地笑,沒好意思繼續(xù)說下去,讓我感覺吃夜宵,吃完了早點(diǎn)休息,說小姑娘家家的熬夜會把皮膚熬壞的,還說我還不容易在魅姐的照料下恢復(fù)了些成色。
午夜十二點(diǎn),我洗完澡躺上床怎么也睡不著,眼皮一直跳個不停,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一陣急急忙忙的敲門聲驚醒了我。
門外是葉琴,我支支吾吾說我媽在地下沉迷被人捅了,我嚇得差點(diǎn)跪下去,葉琴拽著我朝地下沉迷走,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關(guān)了,五彩的閃燈也關(guān)了,偌大的沉迷像一片墳?zāi)沟匕阌陌?,一個人都沒有。
葉琴拖著哭腔說:“怎么回事,剛剛還在這,人呢?”她又想到什么,抓著我朝出口跑。
跑出了地下沉迷,遠(yuǎn)遠(yuǎn)看見停車場上停著一輛急救120白色車,我媽正被醫(yī)生用擔(dān)架抬著朝救護(hù)車小跑,那一頭大波浪垂在外面晃晃蕩蕩的。我撇下穿著高跟鞋走路慢的葉琴,瘋了般跑上去,看見我媽臉色慘白閉著眼睛,腹部插著一把匕首,流了很多血,嚇得腿軟,見醫(yī)生要把我媽抬上去,我便要跟上去,卻被那兩個醫(yī)生給攔住,說什么閑雜人免入。
我朝那兩醫(yī)生喊:“那是我媽!”
兩個醫(yī)生不耐煩的推開我,說我是小孩子別看血腥畫面,到時候在車上叫起來影響患者。
我慌里慌張說了好幾個不會,他們就是不讓我上車,還給我推倒在地。
葉琴跑上來扶我起來,朝那兩醫(yī)生咒罵了兩聲,救護(hù)車后門關(guān)上,快速開走。
我倆站在原地都哭了,葉琴說車上就兩個醫(yī)生和兩個護(hù)士,都沒我們的人,也不然我們上車,懷疑是仇家。
我一聽她這話,腦子一空差點(diǎn)栽倒在地,沒空問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媽會被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追上那車陪在我媽身邊!
我讓她去開我媽車,她哭哭啼啼說她不會開車,我沒辦法讓她和我先回房間,我倆雙腿打著擺子跑到房間,我手抖著拿上我媽的手機(jī)給墨爺打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聽,第二遍接聽了,墨爺直接爆粗口,聲音有些喘:“魅姐你干什么!正忙著呢!”
他以為這么晚打電話給他是我媽,我哭著說墨爺你快救救我媽,我媽被人捅傷了,救護(hù)車把她帶走了,也不讓我和葉琴上車。
他在那頭一陣沉默,我聽見女人嬌滴滴喊墨爺,隨后是他朝那女人冰冷的呵斥聲,里面一陣悉悉索索聲音,沒一會兒傳來他還算溫和的聲音。
“卓顏你在沉迷等著我,我馬上過來接你。”
“你先去找我媽?。?rdquo;
“知道了,我會派人去查,先掛了。”
我和葉琴坐在房間里哭,她沒敢出去告訴那幾個姐姐我媽出事了,說怕人心惶惶給沉迷帶來影響。
沒幾分鐘,墨爺冷著臉敲響我的房門,簡單吩咐葉琴看好沉迷,便讓我跟著他出去。
我想到我媽被抬上救護(hù)車的那樣子,腿軟的走不動,他走了幾步回頭見我沒跟上,折回來一把拖著我朝外走,到他車身前,他挺粗暴的將我塞副駕駛,繞過車頭鉆進(jìn)駕駛座快速發(fā)動引擎,我沒坐穩(wěn),一頭撞在車窗上。
他說:“抓穩(wěn)了,情況有點(diǎn)急,我得開快點(diǎn)。”
我流著淚點(diǎn)頭,巴不得他能把車當(dāng)飛機(jī)開。
到了人民醫(yī)院門口,于浩憂心忡忡迎上來,“墨爺,我們被騙了,魅姐沒被送過來!”
“搞什么!”他震怒,“趕緊派人去找!”
“已經(jīng)派大批人去找了,就是不知道魅姐現(xiàn)在什么情況,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干什么……”于浩聲音越來越低,頭埋到胸前。
我失控地抓住墨爺?shù)囊滦洌?ldquo;我媽被人捅了,腹部上插著刀再流血!我求求你,你趕快找到我媽吧……”
“你冷靜點(diǎn)!”他惱怒地推開我,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這凌晨大晚上,四周沒人,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好怕好怕我媽出事,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去找誰。
墨爺和于浩低聲說了會話,回頭一把將我拽起來,陰沉沉低吼:“哭什么哭!哭就能解決事嗎!”
除了哭,我又能干什么,想到他和我媽不知名的交易,我將矛頭對上他。
“是你對不對?是你讓我媽為你做事,是你讓她得罪了壞人,是你讓我媽被人捅的,對不對!都是因?yàn)槟悖?rdquo;
夜色下,他目光散發(fā)出冰冷陰暗的光芒,拽我到他跟前,他彎下腰盯著我一字一頓說:“卓顏你給我記住了,你媽要是死了,我墨風(fēng)景給她報(bào)仇!讓那人一家在她墳前磕頭認(rèn)罪,給她陪葬!”
冰涼夜風(fēng)吹來,我身子顫了顫,滿眼淚水看著他兇狠的樣子,聽清楚了他的名字——墨風(fēng)景。
“所以收起你沒用的眼淚!別哭哭啼啼擾亂我的思維,不然我將你送回你叔叔家!”
我憋住哭聲,聲音堵在胸腔讓我一抖一抖的,打起嗝來,他大掌有些重的拍在我背上!
“你別把你媽還當(dāng)成以前那個在鄉(xiāng)村的愚蠢少婦,從她愿意為我做事時就知道有多危險(xiǎn)!”
我怨恨的瞪著自以為是他,暗暗在心里發(fā)誓,如果我媽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會跟我媽報(bào)仇!那個捅傷我媽的人,和眼前這個墨風(fēng)景,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