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回想與楊超訓(xùn)練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說過,動手之前從敵我雙方的架勢,就可以看出孰強孰弱,這叫以靜制動,后發(fā)先至。
我在打架經(jīng)驗上肯定沒有劉漢卿豐富,但楊超說,毒蛇殺人從來都是一擊致命,我們在學(xué)校里的打架都是小打小鬧,一直處于下風(fēng)不要緊,只要看準(zhǔn)時機,用出致命殺招,就可以反敗為勝。
幾米的距離,劉漢卿很快就沖過來。
他氣勢不俗,一照面就拳腳相加,打人的動作很熟練,腳往我胸口方向踹,速度很快。
我也不進攻,步步后退防守,這讓劉漢卿更加得意,進攻的路數(shù)更加剛猛。
他猛地一拳朝我臉上打來,我彎腰低頭躲避,他忽然抬起一腳,正中我的肚子,我立刻失去重心,身體踉蹌的后退。
“草泥馬,老子弄死你!”
劉漢卿狂性大發(fā),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扯住我的頭發(fā),用膝蓋,拳頭,不停朝我頭上打來。
“老大威武!”
“劉哥,弄死這個小癟三,敢跟你單挑,純TM不想活了!”
周圍一片喝彩聲。
成王敗寇,他們在為應(yīng)該取勝的王者吶喊,在他們眼中我注定是挨打受罵的屌絲。
可當(dāng)劉漢卿第三次揮拳準(zhǔn)備照我頭上打來時,我猛地一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緊接著,握住他扯我頭發(fā)的手,向側(cè)面用力一掰,身子以四十五度角整體向前,肩膀死死頂住了他的跨步。
他雙手都被制住動彈不得,腰部被鎖死用不出力氣,他大喊了一聲,準(zhǔn)備跟我比拼力量。
而我卻抬起頭,嘴角挑起一抹陰冷的笑,身子再次一轉(zhuǎn),不是跟他較勁,而是以四兩撥千斤,將他徹底撂倒。
“輪到我了。”我陰冷的聲音幽幽然響起,把周圍的喝彩聲全都掩蓋住。
我眼神猶如地獄中嗜血的死神,令劉漢卿表情驟然一沉。
下一秒,我雙腿架住他的一條大腿,身子猛然一扭,扣住他右手虎口,他扯住我頭發(fā)的手無力松開,我一記肘擊砸在他胸口,他站立不穩(wěn),頹然倒在地上。
他有豐富的打架經(jīng)驗,強橫的力氣。
而我只有一招,楊超親自傳授,演練不下三百次的必殺技:毒蛇纏!
我反客為主,將他壓在身下,一身捏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扯住他的頭發(fā),他憋的面紅耳赤,卻使不出一絲力氣。
所謂打蛇打七寸,對付正常人,捏脖子也是一個致命的弱點,這是大腦向身體供血的唯一通道,一旦被捏死,全身都會出現(xiàn)無力,甚至于窒息。
原本嬉笑怒罵的圍觀學(xué)生,瞬間傻了眼,誰都沒有想到,大二王者之一,橫行霸道的劉漢卿會被我斬于馬下。
這事情太過驚人,短時間內(nèi)肯定會傳到學(xué)校的每一個角落。
劉漢卿的小弟很快回過神來,有兩個機靈的二話不說沖過來,就要將我拉下去,這架勢是準(zhǔn)備從單挑改成群毆??!
“滾犢子,誰TM要你們上了,對付這、這個B崽子,老子一個人夠用。”
令我詫異的是,劉漢卿居然將小弟全都喝退下去,強撐著身體還在死死掙扎,但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我看著他那張憋紅的臉,想到之前他懷抱蘇蕊對我的種種壓迫,一種叫做殺意的熱血在身體里翻滾不休。
我啊的一聲大喝,沙包大的拳頭從上至下,像一枚奔騰的導(dǎo)彈轟然落下。
劉漢卿臉上露出一陣恐慌神色,絕望的閉上眼睛。
而下一秒,我的拳頭卻打在了一旁的地上,骨頭都震得很疼。
“什么?打偏了?這怎么可能!”
“呵呵,這小子一定是慫了,不敢下手,要知道在學(xué)校里公然對劉漢卿大打出手,他以后的日子怎么會好過!”
“沒錯,就算打贏了又怎樣,狗屎就是狗屎,永遠上不了臺面!”
周圍的冷嘲熱諷再次響起,不過已經(jīng)沒有剛才一邊倒的情況惡劣,一些人看出了門道,選擇沉默不語,這其中也包括劉漢卿。
他額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豆大的汗珠,不解的看著我。
我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從他身上起來,說道:“打累了,準(zhǔn)頭不夠,我想咱們的單挑可以結(jié)束了吧?”
劉漢卿咬著牙,陰冷的表情里是憤怒與不甘,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一場單挑的勝者是我。
但我明白,光做到這些還完全不夠,剛才劉漢卿的小弟要上前幫忙,他主動喝退,證明他還有些仗義。
至于愿賭服輸,他要給李羽臣磕頭認錯,他絕對不會照做,我也沒想讓他真的給對方跪下。
“劉漢卿,我們的恩怨從何而起,不用我多說,之前我陰了你兩次,不算光明正大的手段,今天我全都還給你!”
說著,我彎腰撿起地上的板磚。
劉漢卿和身旁的小弟全都警惕起來,大有跟我干上一場的架勢。
然而下一秒,我做出了一個舉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我拿起板磚,砰的一聲,用力照額頭拍來。
一陣頭暈?zāi)垦?,加上刺骨的陣痛,堅硬的板磚應(yīng)聲斷為兩截,鮮血從我額頭汨汨的流下。
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場面死一般的寂靜。
我用瘋狂的舉動嚇傻了所有人,但卻沒有人敢說出我一個傻字。
因為這份膽氣與魄力,足以碾壓場中。
也許有的人會問,我已經(jīng)打贏了,為什么要自殘?
有一句話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楊超告訴我的。
很多時候打敗一個對手,不能讓他從心里往外的臣服。
就像我之前偷襲劉漢卿,只能讓對方瞧不起我,心里滿是殺意,而現(xiàn)在,我正大光明的打贏了他,把之前欠他的都還了回來。
在場幾十號人都可以給我作證,通過他們的嘴,今天的事情很快會傳遍整個學(xué)校。
到那時,板磚哥不會再是別人口中的笑柄,所有人都會換個角度重新審視我的存在。
我為兄弟復(fù)仇而戰(zhàn),戰(zhàn)的痛快,戰(zhàn)的大氣,用熱血揚名,誰人不服?
劉漢卿看了眼我頭上滿是鮮血的模樣,沉默了許久。
最后上前一步對我說道:“我輸了,我承認你不是個孬種,我以一招之差敗北,你比之前進步了很多,是我大意輕敵,不過輸就是輸,今后在學(xué)校我劉漢卿不會再找你葉凡的麻煩,還有……李羽臣住院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人不是我打的,是有人打著我的旗號背地里陰的他,至于是誰,你自己去想吧!”
劉漢卿一席話說的很直接,一改我之前對他陰狠、毒辣、不折手段的印象。
以對方的性格完全沒有必要對我說謊,也就是說,打李羽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一個月后有學(xué)校的運動會,你們管理學(xué)院一向是運動會的吊車尾,如果你是個爺們,就在運動會的時候為你們學(xué)校拿幾個名次,我輸了一次,但這個場子我會找回來,運動會賽場上,我等著你!走!”
劉漢卿大手一揮,帶著小弟離開。
圍觀的那群學(xué)生,用異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也做鳥獸散。
我摸了摸頭上的血,走路都有點發(fā)晃,現(xiàn)在李羽臣和羽憶都不在了,沒人會幫我,我嘆了一口氣,一個人往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走去。
來到那里的時候,大胸天使正準(zhǔn)備鎖門下班回家,看到我渾身是血的模樣,精致的眉毛一挑,詫異道:“又是你!一周被打一次,你效率還蠻高的么!”
我這才看清楚她的長相,人如其名,的確是人美、胸大,蠻腰細!
她此時脫去了白大褂,穿著一套緊身的黑色修身T血,外面是一件敞開的皮衣,下身的牛仔褲還有幾個做舊的洞,配合上一雙深藍色的耐克運動鞋,整個人說不出的陽光與動感。
她年齡應(yīng)該在26、7歲上下,在別人眼里正是女人最有韻味的大好青春,可在我看來已經(jīng)是年齡偏大的輕熟女了,不過這味道嘛……自然是非常地道的!
她沒表現(xiàn)出多少不耐煩,嘴里嚼著口香糖,把我?guī)У结t(yī)務(wù)室里面,用酒精給我頭上消毒。
我默不作聲的配合她,只是她身子貼的我很近,衣服又敞開來,胸口處的那對大饅頭緊繃繃的,總在我眼前晃啊晃,弄得我心里很不是個滋味。
“大胸……咳咳,老師,麻煩你了,害你晚下班!”我歉意的說道,其實是想轉(zhuǎn)移下我不太安分的目光。
她把我頭上纏好紗布,發(fā)現(xiàn)我臉上很紅,冷笑一聲,玉手狠狠捏了我一把臉,調(diào)侃道:“看你長得老實巴交的,沒想到是個悶騷男,估計你挨打十有八九是調(diào)戲別人女朋友了吧?”
我頓時有種小心思被看穿的尷尬,輕咳了兩聲,搖搖頭說我是走路不小心摔傷的。
她也沒說什么,讓我以后小心點,別再惹事了!
我敷衍了一句,便很快離開。
回到渣區(qū)楊超住的地方,我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楊超略一思索,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事情你處理的很好,不僅有勇,而且有謀,原本你和劉漢卿的梁子水火不容,但經(jīng)過這檔子事算是徹底解開了,接下來,你可能要面對在學(xué)校真正的敵人了!”
“你是說……袁凱雨?”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