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看我的表情,也知道了什么意思,嘆了口氣道:“那就這樣決定吧,還是太年輕,隱忍都不會。阿飛,把他拖出去。”
而瘋子也緊張了起來,我相信黑虎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這人心機跟疑心重,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更不會講什么道義,整一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容不得別人許逆一絲。
我剛想說兩句狠話,一直猶豫的和尚還是開口了,雖然我不希望他去說什么,因為這時候能開口說話需要的不只膽量。是一起迎接黑的憤怒。
“虎哥,阿辰跟你也有一段時間了,沒少為你拼死拼活,不說功勞,也有苦勞吧?至于瘋子,更不用說,跟我一起那么久。虎哥,你就不能大人大量,不跟他們計較嗎?那么多次了,你偏袒喬康,不就是因為那個女人?你對的起兄弟們的忠心嗎?”
和尚握著拳頭,臉上再也沒有猶豫,指著黑虎旁邊的那個女人恨恨的說道,黑虎臉色也徹底難看了起來,朝和尚走去,“啪”的一巴掌打在和尚臉上。
“你想造反,我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操心了?看你跟我這么多年的份上,給你個機會閉嘴。”
和尚依舊仰著頭,嘴角流出了血絲,眼里閃過絲絲倔強。
“虎哥,我既然說了,就把話說明白,阿辰被綁的時候你放棄了他,被喬康侮辱的時候你不做主,被喬康差點捅死的時候你還不在意。我們?yōu)槟闫此榔椿?,還比不過一個廢物女人三言兩語?你問我是想造反嗎?我明確的告訴你,阿辰跟瘋子,你要帶走,我反你又能怎樣?”
黑虎哈哈的笑了起來,看著和尚說道:“行啊,我本來還不確定你們對我有意見,只不過聽人說早晚是禍害,這次竟然說出來要反我,但是就憑你們,還沒被我放在眼里,動手。”
不等黑虎話說完,和尚一腳朝飛哥踹去,和尚身后的十多個人也亂哄哄的準備動手,趁著混亂,瘋子也掙扎著站了起來。
“黑虎,反你又如何。”我心中也一陣熱血澎湃,憋屈了好久的內(nèi)心終于得到了釋放,不由自主的喊出這句話,而飛哥應該是故意給和尚踹到在地上的,不住的對我使著眼神,嘴里面比劃著跑的口型。
而我心中也暗暗感激著,拉著和尚喊道,“跑,朝美人蝎的方向,不要分散。”這時候沒有其它退路了,幸好我們站的位置是門口這邊,一群人密密麻麻的向前圍著走近,不等我話說完,和尚這邊十多個人慌忙朝門口跑了出去。
我也不傻,這時候逞能就是真的腦袋有病,跑出門口,跟著和尚他們瘋狂的向美人蝎那邊的地盤跑去。現(xiàn)在只有這一條退路了,只希望美人蝎能保我們。幸好距離不是很遠,大概也就幾分鐘路程就看到美人蝎所屬的場子。
而飛哥帶領著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不知道故意還是怎么,一直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追著。也給了我們不少逃跑的機會,可以說,這次沒有飛哥,我跟瘋子根本機會逃脫,就飛哥那體格,那心機,和尚都說出反的話了,稍微有點防備就不會給和尚踹出那么遠,欠他這個人情我也深深記在心里。
我們十幾人剛到名叫“帝豪”的一家ktv門口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說話,就看到門口依靠在車上聊天的幾個青年慌張的跑了進去,邊跑邊大聲喊著。“東哥,不好了,黑虎那邊來了不少人,快讓兄弟們準備。”
“我靠,沒辦法,只能賭一把,進去吧哥。”瘋子氣喘吁吁的詢問著我跟和尚,和尚沉著臉揮了揮手。率先走進了,我也緊緊的跟著,這兒并不定比黑虎那邊安全多少。但只有這一絲希望。走進大廳的時候,就看到薛東坐在一旁的沙發(fā)微微笑著,手里端著一個酒杯,輕泯一口。而他四周也站了不少人,估計是因為跟黑虎搭界的原因,人數(shù)也不少,全部拿著家伙,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幾位小兄弟,又見面了。今晚來小店造訪,不知有何貴干?如果就憑幾位的話恐怕不自量力吧。”
薛東優(yōu)雅的笑了笑,整理了下衣領,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薛東剛剛說完,他旁邊的一個小弟就低聲說道:“東哥,他們后面還有好多人呢。”
薛東聽后,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依舊微微笑著,似乎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那種。他跟夏天還不一樣,薛東是那種發(fā)自骨子里面的斯文,讓人一眼看去就感覺是個柔弱書生的那種。而夏天雖然帶個眼睛,外表斯文柔弱,但眼神里面偶爾會閃過一絲霸道。
“東哥,我想讓你保我們這群兄弟。”
和尚低頭說道,語氣有那么絲絲哀求,這是我第一次見和尚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
“你們黑虎的人,何必讓我保呢?再說我也沒那本事。”
薛東滿臉疑惑之色的問道。
“黑虎不仁,我們兄弟幾個反了出來,沒有退路,請東哥收留。”
薛東聽后,哈哈的笑了起來,一時讓我們也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只能尷尬的等著。而這時候飛哥帶人也走了進來。喬康在一旁戲虐的看著我們。
“跑呀,接著跑呀?早說過別他媽跟我作對,就是不聽。”
喬康話還沒說完,就讓飛哥打斷了。“薛東,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別插手,否則。”飛哥語氣滿是威脅,別人以為他是不把薛東放在眼里,而我卻明確的知道飛哥這是在幫忙,逼著薛東保我們,給我們爭取最后一條后路。
“阿飛,你不用威脅我,咱們也認識那么多年了,我的脾氣你不知道嗎?這幾個小兄弟我很看重,只要今天我薛東在這兒,誰也別想帶走。”
薛東說著,跟我們幾人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走過去。而聽他說完,我心也安了不少,最起碼不用因為我連累那么多兄弟了。
“你可想好后果了?這是虎哥親自下的命令。”飛哥佯裝不快道,而薛東不慌不忙的倒上一杯紅酒,慢慢的品了一口道:“黑虎?他下的命令跟我們有關系嗎?黑虎是誰?沒聽說過,你們誰聽說過黑虎的來給我介紹一下。”
薛東說完,故意扭頭朝著他身后的小弟望去,滿臉的疑惑,而他身后的一群人也哈哈笑了起來,紛紛議論著:“黑虎是誰呀,我也沒聽說過有這號人。”
而這時候飛哥到?jīng)]什么,他身邊的喬康等人臉色紛紛變的難看起來,畢竟薛東這邊人數(shù)加上我們不比他們只多不少,并且薛東這邊還全副武裝。在自己的地盤,更沒什么顧慮。
飛哥滿臉憤怒的說著:“行行行,薛東,長出息了,以后走著瞧,咱們撤。”
飛哥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剩下的那群人估計也感覺很沒面子,連什么狠話都沒再說,只不過喬康一人滿臉鄙夷的罵了句叛徒。我們也不會放到心里,當個小丑罷了,他們走后,只留下薛東這一批人哈哈的大笑聲。
薛東讓人出去看了看,確定他們都離開了之后,才讓人散了開來說道:“我就說這幾天風聲那么緊,他們不會動手。你們這幾個小子可以啊,慧眼識人,終于棄暗投明了。在城南的時候我就很看好你們,年紀輕輕,敢打敢拼,以后必有一番作為。”
薛東說著,示意我們坐在沙發(fā)上面,拿出幾個干凈的高腳杯,親自給我們倒起酒來。
“以后你們就跟我身邊吧。我手下就缺你們這種人才。不用跟我見外,叫我東哥就可以。希望我們以后的日子能相處愉快。”薛東說話間端起了酒杯,而我們幾個這時候更不會說什么,陪著他喝了一個。
一杯酒下肚,我也疑惑的問了句:“東哥,你收留我們不跟柳姐說下嘛?”柳姐也就是柳蓉美人蝎,這個時候在別人手下做事,肯定不能再叫什么外號了。
薛東笑了笑:“這點事用得著說什么,我相信你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況且黑虎以如今的實力,也沒必要耍這些花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們?nèi)ヒ娏恪?rdquo;
薛東說完,就不在多說什么。喊了一個人給我們安排住宿的地方。而和尚跟瘋子他們更沒什么顧慮,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我也不再去想那么。雖然美人蝎這邊不如黑虎那邊人多勢眾,但美人蝎這邊人心齊,只因為她帶手下人的態(tài)度不是黑虎能比。
“和尚,真為難你了。”走路間我對和尚道歉道,而和尚滿臉無所謂的表情:“咱們兄弟,說那么多干什么,再說黑虎這次實在是太過分,我也看透了,他只不過把咱們當成擴張的工具,現(xiàn)在感覺咱們沒也多大用處了,就想一腳踢開。”
瘋子聽到和尚這樣說,似乎那么多次受的委屈一下子發(fā)泄了出來,那興奮勁立馬止不住了:“是啊哥,我早說過黑虎這老東西不怎么樣吧,拿個城南還綁架阿貴妻兒,真是畜生??纯次?,多有先見之明,你們哎,真是鼠目寸光。”
和尚這次沒在罵瘋子,相反是滿臉贊賞之色,隨即嚴肅了起來:“恩,哥誤會你了行不。不過只要咱們兄弟不離不棄,相互扶持,到哪邊都會有咱們一片天。”
和尚說完,第一個伸出雙手,我也沒在矯情什么,把手伸了上去,直到十幾只手緊緊疊在一起,伴隨著某兄弟的笑罵,瘋子,你他媽不能輕點,拍我手那么疼。才異口同聲道:“兄弟齊心,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