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大廟街的出租車上,我心情一直平復(fù)不下來,索性就拿手機上網(wǎng)搜了搜,不過沒啥有用的信息,只有說來月經(jīng)的女人陰氣重,容易招鬼,不能上墳啥的,反正和我無關(guān)。
于是我就閉眼休息了,可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的,我突然就感覺像是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看,我下意識的睜開眼,然后就真的從車子后視鏡里看到了一雙眼睛,是司機在透過后視鏡偷偷看我。
我愣了一下,尋思會不會坐了黑車啊,剛好我瞅著前面快到大廟了,我就叫他停車,說我到了。
然后我給司機扔了二十塊錢就下了車,剛下車那的哥突然喊住了我,我想跑,但還是扭頭問他干嘛,他的話把我嚇愣了,他說我女朋友好像追上來了。
我壯著膽問他啥女朋友,他說就是之前我上車時拉我胳膊那女的,剛才他透過后視鏡又看到她了,就在馬路邊上,應(yīng)該是坐車追過來的,他還問我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身邊真站了個女鬼似得。
我還想問的哥到底看清沒有,別嚇人,不過的哥已經(jīng)一踩油門走了。
我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雖然很害怕,但我回想了一下后,覺得應(yīng)該是的哥惡作劇,那孫子可能看我不順眼,嚇唬我來著。
然后我就快步來到了大廟街上,當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發(fā)現(xiàn)街道兩邊很多店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不過好多家門口都放著花圈、紙人啥的,看著陰森森的,我硬著頭皮進到街里很深,才找到一還開著的算命的小門市。
給我看事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頭發(fā)挺長,還油膩,穿的也邋遢,但長相倒是挺帥,有點像以前那個在網(wǎng)上火過的那個乞丐,犀利哥。
當時我留了個心眼,什么也沒給犀利哥講,只是讓他給我看看相,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
而犀利哥一開口就把我震住了,感覺他可能真有兩把刷子,他對我說:“小伙子,你雙眉翹起而黯淡,右眉還起了紅點,這可不是好兆頭啊。雙眉在相術(shù)上主兄弟宮,說明你和兄弟姊妹有矛盾,右眉起痘,而且位置偏下,這是女陰入侵絲空竹穴,代表矛盾來自比你小的女性。小伙子,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妹妹沖撞了你?”
聽了犀利哥的話,當時我差點就給他跪了,感覺真的是遇到高人了,而他下一句話則讓我越發(fā)緊張了起來,他繼續(xù)對我說道:“本來單看你這兄弟宮,問題并不大,但你這痘的位置長得很怪,正好又沖到了印堂,你現(xiàn)在印堂晦暗,這是撞到了相術(shù)上的命宮。小伙子,你這面相可是兇險的很呀,弄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被犀利哥給嚇到了,忙給他遞了根煙,然后把我這兩天遇到的情況全講給了犀利哥聽,讓他幫幫我。
犀利哥聽了我講的之后,突然就皺起了眉頭,頓了頓,他才問我知不知道女人的月經(jīng)在玄學(xué)上意味著什么,我很恭敬的搖了搖頭。
犀利哥將煙點上,然后才對我說:“女人的月事乃污穢之物,而且極陰,因此可以用來辟邪,還有人稱之為赤龍。這并不假,道理和黑狗血一樣。但其實還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情況,真正的厲鬼是不怕月經(jīng)的,甚至它們還很喜歡它的陰氣,因此有時候它不僅不能辟邪,反而會招鬼,我就聽說過道上有人拿女人的月事來養(yǎng)小鬼的。”
犀利哥的話聽得我心里發(fā)毛,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事,感覺遠超了我的認知,要不是我對犀利哥拜服了,我肯定不信這些。
而犀利哥吸了口煙后,繼續(xù)對我說:“所以現(xiàn)在就有兩種情況了,你這事,要么是你那表妹懂點門道,在拿女人的月事辟邪。另一種情況就比較兇險了,她可能在招鬼養(yǎng)鬼啥的,甚至?xí)δ恪.斎?,不排除她鬼迷心竅,被利用了,而利用她的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那個白衣女子。”
我很認真的沖犀利哥點了點頭,感覺他分析的很合理,而這種事我自然處理不了,所以我忙讓他幫我想想辦法,怎么破了這邪。
這時犀利哥突然左手給我做了個‘二’的手勢,右手則一個勁的朝我揮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的我有些迷茫。
很快他就撇了撇嘴,跟我解釋道:“你這看事的費用是二百,至于幫你破局,你還是找其他人吧,我只負責(zé)看,不負責(zé)破,小伙子,你快走吧。”
犀利哥可是我唯一一顆救命稻草了,我怎么可能走,忙問他怎么才能幫我,我說我可以花錢請他。
他打量了我一眼,沉默了會說也不是完全不能去我家看看,就是費用比較高,我問他多少錢,他給我做了個‘八’的手勢,我尋思八百還能接受,結(jié)果丫說八千,不過最終我還是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但我也不傻,我只是給他先付了五百的定金,等這事完全處理了之后,再把剩下的錢打給他。
然后犀利哥就從店里拿了些工具,像什么墨斗、羅盤、桃木劍啥的,他都帶了,跟拍電影似得,要不是我遇上了這事兒,打死我也不信這一套。
很快就到了我家小區(qū),剛到這,犀利哥就開始搖頭,我問他怎了,他說這小區(qū)選址太爛了,風(fēng)水差的很,屬于上煞下泄形,而且附近氣口上就有醫(yī)院,藏著陰氣出不去,所以住在這小區(qū)的家庭氣運肯定不行。犀利哥的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我雖然聽不懂,但我越發(fā)覺得他牛逼了。
來到我家門口后,犀利哥也沒急著進去,而是先看了眼我家大門,然后他就用紅色的朱砂粉在我家門口地上灑了一片。
我什么都不懂,就在一旁看著,問他在干嘛,問題大不大,犀利哥很自信,他甩了甩他那有點油膩的頭發(fā),說不管什么問題,只要他出手了,那就不是問題。
犀利哥的自信讓我心里有了底,我感覺自己運氣真蠻好的,一下子就遇到了高人,于是我立刻就給他遞了根煙,還掏出打火機準備給他點上。
可就在我點著打火機的時候,那火苗刷的一下就熄了,像是被啥玩意給吹滅了似得。與此同時,我感覺后背涼颼颼的,是一陣陰風(fēng)吹了過來。
剛開始我還沒怎么在意,畢竟大半夜的刮陣風(fēng)也正常。可我看到犀利哥正一臉嚴肅,兩眼犀利的看著我的身后。
我下意識的就扭頭看去,剛轉(zhuǎn)過頭,我就聽到了‘咯吱’一聲響,是我家大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我以為是表妹,可好一會兒都沒見她出來。
我壯著膽子,小聲喊著‘張靈、張靈’,叫她別整幺蛾子嚇人,但門口依舊黑乎乎的,沒半個人影。
于是我再次看向犀利哥,打算問問他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沖進屋內(nèi)看看是啥情況。
可就在這個時候,犀利哥突然雙目中露出一絲震驚,緊接著他竟然伸手就甩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子,嘴上同時說著‘冒犯了,咱井水不犯河水!’。說完,犀利哥撒開腳丫子就跑了。
這一幕來的太快,把我都看愣了,但我反應(yīng)很快,立刻跟著犀利哥一起跑。
不過出于心底的一絲好奇,邊跑我邊扭頭看了一眼,我很想看看犀利哥到底是看到了啥,把他嚇成那幅樣子。
結(jié)果我什么也沒看到,就在我以為犀利哥是不是不想接這活兒,故意開溜時,無意間我瞥到了地上那片朱砂粉,然后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我看到那片朱砂粉上,突然就浮起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印記,像是被風(fēng)吹得,但更像是一只只血紅的腳印,在朝我們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