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熱的夏季,冰冷的刀鋒。光芒閃處,云湖農(nóng)莊高大威猛的保安,一條臂膀齊根斷折,灑出蓬蓬血水。
濃重的血腥味,掩蓋不住的殺氣彌漫了頗具格調(diào)、裝飾匠心的小花廳。
這里是賈林招待貴客之處,此刻卻被十余個冷漠表情的男子包圍,為首正是武小郎。他倒背著雙手,儀態(tài)悠閑,并沒把對面手持橡膠棍的保安看在眼里。
“不想死的舉起手,退到那個旮旯。”武小郎指著兩棵鐵樹蔓延枝葉的角落。
眾保安看了一眼斷腿和斷臂的同伙,驚恐異常。再看一眼武小郎的氣勢,四個把手舉起來,喪家犬般的到了那里,面朝墻壁,蹲下身子。
剩下的一半保安叫囂著,揮舞橡膠棒沖殺,他們血氣方剛,全部來自正規(guī)的保安培訓(xùn)基地,身體素質(zhì)不一般,而且身負擒拿格斗功夫,但是和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冷漠男比起來,差的太遠。
一個冷漠男對付三個保安不成問題。
兩個冷漠男出手了,二尺七寸長的冰冷長刀劃過夜空,二分鐘之后,五個保安倒在血泊中。凄厲的慘叫,驚動了小花廳交談的賈林夫婦和范年華夫婦,他們跑出來一看,立刻驚恐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
賈林和范年華見多識廣,一見這陣勢就想到發(fā)生了什么事。
“武小郎。”范年華看到了唯一認識的人。
“范董,感謝你見過我一次面,就記住我。你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想著用特殊手段,逼迫你,請回屋里吧。”武小郎邁著方步進入小花廳,把一個手機大的顯示屏擺放在面前,時不時的看一眼。
范年華雖然不在沈氏集團擔任要職,但他的身份是該集團的董事。最初和沈遠海一起壯大沈氏集團,立下汗馬功勞,但是對于一些集團里的內(nèi)幕事,卻看不慣,所以只掛了董事身份,退出沈氏集團副總職位,由沈千赫擔任。
范年華和賈林夫妻跟進屋里,望著武小郎取出來裝著消音器的雙槍,“啪啪”的槍口敲打著大理石茶幾,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有什么條件,我都會答應(yīng),不過你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此刻,范年華表現(xiàn)出來的鎮(zhèn)定要比賈林強得多。
五個冷漠男站在四人背后,另有兩個冷漠男搜索小花廳幾個里間,很快把賈森揪了出來。
“不要傷我兒子,不要傷我兒子。”金美瘋狂一樣過去,抱住賈森,用身體掩護獨生兒子。
“我不喜歡血腥味了,不會平白無辜的殺人。”武小郎一歪頭,離他最近的冷漠男取出兩份協(xié)議書,遞給范年華和賈林,“在這上面只要簽上你們的名字,無論是誰,也不會被傷害到一根頭發(fā)。”
“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范年華看清了協(xié)議書上第一行的幾個大字。
而賈林手里的和范年華的大同小異,標題內(nèi)容:云湖農(nóng)莊轉(zhuǎn)讓書。
“武小郎,你這是要明搶啊。”范年華翻了兩頁,看了幾條內(nèi)容。
“范董,你是有學(xué)問的人,麻省理工大學(xué)畢業(yè)的高材生,說話不要這么難聽么。我這不是搶,而是用我的本事,獲得我想要的東西而已。”武小郎看了一下鐘表,“時間不多說了,簽字吧。”
“我死也不會簽字,你們這些強盜。”賈林臉上的肥肉跳個不停。他看到了協(xié)議書上標明的價碼,一百萬。
云湖農(nóng)莊固定資產(chǎn)就有五十個億,而無形的資產(chǎn)是固定資產(chǎn)差不多。一百萬就想買到一百個億的云湖農(nóng)莊,真不如割掉他的心。
“既然這么不識好歹,那我只有使用些特別手段了。”
在武小郎揮了一下手后,胖大威武的冷漠男一刀刺進賈林腿肚子。頓時,賈林受傷的左腿跪倒余地,斗大汗珠滾落下來。
“爸。”賈森撲過去,抱住賈林,死死按住傷口,血水從指縫淌出來,染紅了賈林白皙如女人的手掌。
“我數(shù)三下,若達不到我的滿意,你兒子的下場會比你還慘。”武小郎扣動了右手手槍的扳機,冷冷的報出:“一。”
殺氣立刻提升了無數(shù)倍。
“我和你們拼了。”賈林推開兒子,托著傷腿,拉出一條血線,怨恨的雙眼死死盯著武小郎,一寸寸的逼近。
“二。”催命符一樣的數(shù)字。
胖大冷漠男一腳踹開賈林,武小郎豁然而起,槍口頂在賈森的太陽穴。
金美凄厲的叫著,連滾帶爬的去掩護兒子賈森,卻被胖大冷漠男一腳踢到墻角。華貴靚麗的旗袍裂開一個大口子,露出白嫩圓潤的大半個臀部。
“簽字。”隨著一聲喝叫,協(xié)議書和一支筆扔到賈林面前。
緊要關(guān)頭,范年華開口了,“即使我們簽了字,一無國家公證處的正式公正,二無董事會三個以上人員作證,協(xié)議書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簽了字,你們就是平安的。”武小郎用力一推槍支,賈森的頭部一點點低下,最終挨到了地上。
武小郎喊出“三”,小花廳的門被撞開,一個冷漠男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武哥,出現(xiàn)意外情況,大批的警察包圍了這里,三個兄弟被擊斃在狙擊槍下。”
武小郎微微震動,一揮手,小花廳的里冷漠男劫持著范年華和賈林夫婦到了墻角。這些冷漠男經(jīng)驗豐富,站立的位置,避開了門窗射擊點。
“屋里的劫匪,你們被團團包圍,放下武器,放出人質(zhì),爭取寬大處理,如果妄自反抗,等待你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洪亮的男聲傳進來。
“放你媽的狗臭屁,老子投身這一行的時候,就沒想著被寬大。”武小郎甩手一槍射出,擊碎玻璃窗。
屋外為首的安全局警察是個矮墩墩的男子,額頭半月牙的肉瘤,宛若電視劇里的包公,手下人都稱他為將軍。
將軍指揮狙擊手占領(lǐng)了所有有力地形,之后和寧鳳凰商量下一步行動計劃。
“御姐,讓我去吧。”沈麟肋下的傷口包扎的嚴嚴實實,手里握著匕首。他臉色蒼白,但是眼里的血紅殺機卻凌厲如劍。
雖然沈麟知道了寧鳳凰是國家安全部直接領(lǐng)導(dǎo)下龍鳳別動隊鳳隊的隊長,但還是稱呼她為御姐。
在隨行的軍醫(yī),給沈麟包扎時,寧鳳凰就苦勸,要他去車上歇息養(yǎng)傷,但以沈麟的倔性,絕對辦不到。
“小麟,武小郎不是一般的劫匪,他是英山殺手組織培養(yǎng)出來六號種子殺手,曾在國際上都有名,菲蘭國邁特議長就是他謀殺的,菲蘭國出動三十二名特種部隊高手,依然被他逃脫,現(xiàn)在他執(zhí)行英山殺手組織瘋狂攬財任務(wù),其心理狀態(tài)依然是不折不扣的殺手。只要行動瀕臨失敗,他會毫不留情的殺害所有人質(zhì),所以我們不能冒然躁進,必須有嚴謹?shù)男袆佑媱潯?rdquo;寧鳳凰苦心勸解沈麟,她唯恐沈麟和原來一樣只憑血性,沖進小花廳,救不下人質(zhì),反而害了范年華他們。
“我忍不住,我一定要親手殺了武小郎。”沈麟狠狠的將匕首刺進地上的方格石磚接縫。
“來,御姐抱抱,不要沖動,小麟乖。”寧鳳凰和沈麟接觸時間很長了,了解沈麟就像了解她自己。
眾目睽睽之下,寧鳳凰擁抱沈麟。將軍將目光移開,他雖然是寧鳳凰的上司,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寧鳳凰這么做一點也沒影響龍鳳別動隊的尊嚴。
將軍對沈麟也了解很多。
寧鳳凰多次向?qū)④娭v述沈麟的出身、武功、異能功夫和沈麟心存的正義感,所以將軍下達過命令,讓寧鳳凰最大努力爭取沈麟進入安全局,做一名匡扶正義的戰(zhàn)士。
沈麟當然不知道將軍這些苦心用意,但是在寧鳳凰擁抱之下,他對武小郎的憤慨暫時壓到心底。
“所有的狙擊手,給老子撤下去,否則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每隔十分鐘殺一名人質(zhì)。賈林的騷婆娘衣衫不整,老子就從她先開始。”隨著武小郎的話聲,最矮個子的冷漠男,鋒利的長刀擱在金美脖頸,押著她站在門口,矮個子掩在金美身后,外面看不到他身體的任何部位。
所有的冷漠男及江津、毛三都是武小郎從英山殺手基地帶出來的,其心性殘忍,武功出類拔萃,任何人在他們眼里只是草芥一般。金美擔心兒子賈森安危,一直在掙扎。矮個子冷漠男刀鋒微微向里一劃,金美脖頸淌出絲絲血跡。
“不要再動,否則,你再看不到兒子一眼。”矮個子冷漠男的話聲如地獄里發(fā)出來。
這句話非常有效,金美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敢動。
被警察包圍,武小郎的計劃等于失敗,再讓賈林和范年華在協(xié)議書簽字,一點用也沒有了,所以現(xiàn)在他的全部用心放在如何突圍出去。
“時間過去了五分鐘,我感覺著一個狙擊手也沒撤下去。”武小郎高聲喊道。
將軍無奈,比劃了兩個特殊手勢,屋檐上的兩個狙擊手慢慢撤退。
“很不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據(jù)我所知,還有十二名狙擊手原地沒動,后窗兩個,前屋檐四個……”武小郎再次說著。
將軍和寧鳳凰低語了一陣,他們猜到武小郎事先在小花廳周圍布置了微型跟蹤器,所以武小郎不但知道埋伏的狙擊手數(shù)量,也能詳細了解狙擊手所在位置。
“將軍,只有啟動信號干擾,給跟蹤器設(shè)置假象,讓武小郎不能對我們的人了如指掌。”寧鳳凰道。
“不,武小郎一旦發(fā)覺異狀,更會激起其兇性,不到時間,他就殺害人質(zhì)了,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實施第二套方案,派A組潛進屋內(nèi),擊斃劫匪,救贖人質(zhì)。”
寧鳳凰略一思索,這方法在面前的情況下,最直接有效,她同意。
寧鳳凰退后,給A組下達命令,意外的卻發(fā)現(xiàn)沈麟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