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進不進去,在看到我懷中的孩子的時候,我早就有了答案。
一直以來,可以說很多次危險,都是因為他我才得以安然度過。
盡管他現(xiàn)在還沒有醒來,我依然能夠肯定,如果我遇到危險了,他還會出手。
以及那個不知道在何處,我曾經(jīng)日思夜想的酒娘子!
有他們在,便是我最大的底氣,也是我最大的安穩(wěn)。
深吸了口氣,我看向薛青和薛藍,“進!”
薛青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了下來,但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薛藍也沒有說什么,看著我微微點頭。
我不再猶豫,看著村口,邁步走了進去,薛青和薛藍跟在我后面。
果不其然,在我剛進去的時候,比外面更加陰冷的感覺便侵襲而來。不僅如此,隱隱的還有一聲聲呼嘯聲,十分的凄厲。
“啪嗒”一聲,我路過了其中一個屋子,原本門口吊著的那具骸骨突然散架,變成了零散的骨頭落到了地上。
我嚇了一跳,薛青和薛藍也變得緊張許多。
“驅(qū)!”
這時,薛青從懷中掏出三張符紙,他輕喝一聲,而后咬破手指頭,將血滴在了那三張符紙上。
薛青將其中一張遞給了我,又遞給了薛藍一張。
我接過符紙,疑惑的看著他。
“這是清心符。這里很古怪,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怨氣侵襲,拿著它,會好受點。”
薛青說。
我點了點,將符紙放到了懷中。
正如薛青所說,那種被怨氣干擾的感覺少了許多,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我心中微微有點震驚,這應該是道門的東西。
這下子,我們前進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不過我們依然沒有什么目標,有點盲目。當然,很快我也就確認了方向,那就是找到奈何村的祖祠,或者找到那個老婆婆所說的,也許還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祖祠是每一個村子最為重要的地方,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話,多半也會在祖祠,就像白嶺村和落棺村一樣。
白嶺村有血棺,落棺村有煉尸地。而這奈何村,也許也有什么秘密。
只是我們并不知道祖祠在哪里,只能慢慢找,好在奈何村并不大,要找到祖祠所在,估計也用不了多久。
“等一下!”
我們剛走了差不多幾十米的距離,薛青突然叫住了我。
我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他。
薛青沒有說話,指了指右邊一間屋子。
那間屋子門前綁著的骸骨早就散落到了地上,唯有一條粗繩在搖晃。而那道門則虛掩著,透過門縫隱隱能夠看到里面的情景。
而薛青指著的就是那道門縫。
我看了進去,隨后又收回了目光。
我看到了里面有一個人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是死是活。
“進去看看?”薛青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沒等薛青動手,率先將門緩緩的推開。我走了進去,薛青和薛藍謹慎的跟在后面。
讓我意外的是,屋中給我的感覺竟然有些暖意,不像外面一樣陰冷。只是在我們進來后,那個跪著的人也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好像并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一樣。
我和薛青互看了一眼,薛青直接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張符紙,低聲念了片刻,而后直接貼在了那人的腦門上。做完這一切,他才伸手將那人的頭緩緩的抬了起來。
只是剛將他的頭抬起來,薛青就再次放下,我也被嚇了一跳,直接后退了一步。
“這是什么東西?”
薛青咽了口口水說。
我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再次身上將他的頭抬了起來。
這應該是我見過的最惡心的一張臉,臉上滿是大大小小的洞,里面還隱隱可見一只只白色的小蟲子在蠕動。不僅如此,他的眼睛微凸,似乎都要調(diào)出來了,而眼珠子上,更是有一粒粒白色的如同蟲卵一樣的東西。
這一次,我終于忍不住了松開手后,轉(zhuǎn)身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我見過很多恐怖的臉,但像這張臉這樣惡心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應該已經(jīng)死了!”許久我才說道。
“這個人應該是被活活折磨死的,不僅如此,死后還不放過,將他的身體生生的變成了飼養(yǎng)那些蟲子的容器。”薛青臉色有點難看。
“你怎么確定那些蟲子不是自然出現(xiàn)的?”我問道。
“這具尸體如果我沒猜錯,已經(jīng)死了幾十年了,但在這樣完全暴露的環(huán)境下,依然沒有徹底腐爛成為枯骨,反而還有那些蟲子生存著。”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為之,是不可能的。”薛青一臉凝重的說。
“你知道這是要干什么么?”我又問道。
薛青搖了搖頭,再次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不過,燒了肯定不會有錯。”
下一刻符紙突然變成一團火,落在這具尸體上面,緊接著火焰便劇烈的燃燒起來,一股惡臭在瞬間襲來,讓我原本好點的胃再次一陣翻江倒海。
我?guī)缀鯖]有猶豫便往外跑去。
然而我剛到門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卻在這時候從我的身后傳來。
我扭頭一看,只見那具尸體上正冒著一團團青煙,青煙飄著,不時變成一個個人頭顱的模樣。
而薛青和薛藍也一臉震驚,很顯然,他們也被這變故嚇到了。
“走!”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薛青喊了一聲,而后拉著薛藍便沖了出來,他看了我一眼,我也沒再猶豫,緊跟而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邊跑一邊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具尸體,應該是有相當多的怨魂寄身,而我燒了那具尸體,就等于燒掉了那些怨魂的寄身,如果在他們脫身后我們還不離開,我們就極有可能成為那些怨魂新的寄身!”薛青一邊跑一邊說。
我的心微微一沉,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雖然不太明白,但也能夠知道這其中的恐怖。
而這時候,那些慘叫已經(jīng)越加的清晰,十分的滲人。
我們不知道跑了多遠,直至一間比其他屋子看上去都要大上許多的屋子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我們才停了下來。
屋子上掛著一塊匾,匾上有著兩個模糊的字。
奈何!
“這里應該就是奈何村的祖祠了。”薛青說。
“進去看看。”我看了身后一眼,在確定那些怨魂沒有追來后,便說道。
薛青也不含糊,摔下推門走了進去。我和薛青隨之進入。
祖祠里面很空,也很凌亂,看上去似乎被洗劫過一樣。燭臺供桌之類的東西歪歪扭扭灑落一地。不僅如此還能夠看到一根根骨頭,有些角落還有人的頭骨。這里看上去并不比其他地方好,反而似乎要更加的恐怖。
我緊緊皺著眉頭,這一幕讓我一時間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這情況,就算是有什么東西,也會被取走。”我說。
“不見得。”薛青搖頭說:“如果沒有看到那具尸體,我也會這么覺得。但是那具尸體的存在,供怨魂寄身,要做到很難,而且要使得這個寄身存在這么久,那就說明,做著一切的人,應該還在村子里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極有可能會是奈何村的幸存者。”
我點了點頭,薛青說的不無道理,只是我對于怨魂寄身并不了解,所以之前并沒有想那么多,但是現(xiàn)在聽薛青這么說,我一下子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目光看向周圍,如果還有幸存者存在,那么我們的到來,對方應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
只不過這個幸存者對于我們,不知道會是友善,還是敵意。
“看來,這奈何村,可能會比之前要艱難許多。”我嘆了口氣說。
“先找找吧。”薛青苦笑一聲。
我微微點頭,而后走向一旁開始尋找祠堂里面可能存在的一切痕跡。
雖然我也并不知道我要尋找的是什么。
因為在這里,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方向,奈何村有什么,我并不知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陣陰風吹來,原本大開的門突然關上,四周一下子變得陰暗了許多。
也是在這時候,我懷中的孩子有了動靜,他睜開了雙眼,一雙小眼看著周圍。
但是他并沒有哭,也沒有笑,甚至沒有其他的動作。
不過這也讓我一顆心微微提了起來。
應該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要出現(xiàn)了。
“砰!”突然,門又打開了,我和薛青薛藍不約而同的看向門口。
只是門口空無一物,并沒有什么東西。
我以為是風的緣故,正準備去將門再關上。卻在這時候,門口那些零散的骨頭竟然顫動了起來。
緊接著,那些骨頭竟然都劃向同一個位置,開始如同沒有規(guī)律一般的粘合起來。
沒過多久,一具看上去像是人,又不想是人的骷髏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一聲桀桀聲從他的口中傳出來,十分的滲人,讓然發(fā)顫。
不僅如此,祠堂里面的那些零散的骨頭也開始重合。
沒過多久,又是一具骷髏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它們盯著我們,盡管沒有目光,卻依然如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