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就是猶豫了,想的多了,就會變得很糾結(jié),現(xiàn)在我便是這樣的一個狀態(tài)。
因為想得太多,以至于讓我不確定到底怎樣才是對的。
是我一開始所認(rèn)定的,不打碎血棺,而是用血棺去救老爹,還是打碎血棺,不試著用血棺去救老爹。這兩個選擇讓我很猶豫。
回想起他們的做法,我不得不有所懷疑,也就是這懷疑,才讓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因為現(xiàn)在的情形對我來說,由不得我出半分的差錯,如果我做錯了,可能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會是我難以承受的。
我看了看老爹的遺體,又看了看血棺,最終看向了我懷中的孩子。
從我來到白嶺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醒來,但是始終都表現(xiàn)得很平靜,沒有什么反常。
但現(xiàn)在能夠幫我做出選擇的,也許就是我懷中你的這個孩子。
他能夠?qū)ξkU做出警示,也許,在我做出選擇的時候,也會對我有所幫助。
最終我決定先按照最初的想法。
先試試看把老爹放入血棺中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如果真的有問題,那就第一時間將老爹的遺體拿出來。
至于打碎血棺,我只能放在后面,因為如果一開始就將血棺打碎,我就連重新選擇的機(jī)會都沒有。
我將孩子放在了地上,而后將老爹的遺體抱了起來。
我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將老爹的遺體朝血棺內(nèi)放,同時我的雙眼盯著一旁地上的孩子。
他自始自終都表現(xiàn)得很平靜,似乎這么做,對我來說并不會有危險。
我心中微松了口氣,開始準(zhǔn)備將老爹放下。
但就在我準(zhǔn)備松手的時候,孩子突然有了變化。
一聲獰笑在瞬間傳來,響徹整個密室。
我被嚇了一跳,幾乎沒有多想,便把老爹的遺體抱了出來,下一刻,笑聲便停了下來。
我深吸了口氣,眉頭緊皺了起來。
看來,我之前所想的是正確的,將老爹的遺體放到血棺里面,極有可能真的會出問題,孩子的反應(yīng),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這種時候,我不得不相信救過我多次的孩子。
我將老爹的遺體再次放回到了地上,目光落在了血棺上。
老爹的遺體不能放進(jìn)去,那么就只能打碎血棺。
只是血棺真的能夠打碎么?
不過現(xiàn)在我也只能試試。
畢竟兩個選擇,一個已經(jīng)不行,那就只能選擇另一個。
想到這,我目光看向密室周圍,最終落到了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上。
我走過去將石頭抱了起來,這才又回到了血棺旁。
我抬起石頭,猶豫了一下,便朝血棺砸去。
但很快,我又停下了。因為這時候,孩子再次發(fā)出了一聲獰笑。而且比剛才的獰笑要更加的滲人。
我將石頭扔到了一旁,背后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這一刻,我只想罵人。
孩子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我就算再傻也能夠明白。
兩個選擇,無論是打碎血棺,還是將老爹的遺體放進(jìn)去,對我都沒有好處。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如果沒有孩子在我旁邊的話,我只要選擇了兩個中的一個,我都有可能會有危險。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現(xiàn)在的心情。
說憤怒,還是后怕,都不能完全詮釋。
“陰生子?”
這時,一聲驚疑傳來。
我一愣,轉(zhuǎn)身看向身后。
我背后的密室出口,此時正站著一個人。
他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孩子,滿臉疑惑:“不對,不是陰生子,陰生子應(yīng)該沒這么聰明。”
“是你!”
我臉色一變,死死的盯著他。
來人便是我那突然出現(xiàn)的老丈人,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找到這里來。
“本來以為你再怎么聰明,也不會讓我失望,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我看不透的小家伙。”
“看來我家那個老家伙,這么多年沒見,也確實退步了不少,竟然能夠讓這種東西留在你身邊。”
他搖頭說著,一臉惋惜。
我警惕的看著他。
他卻并沒有關(guān)注我,而是朝我旁邊的孩子走來。
我見狀,連忙走過去要將孩子抱起來,但是下一刻,我就發(fā)現(xiàn)他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他冷笑著看著我。
我甚至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孩子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在孩子身上摸索著,孩子不斷發(fā)出痛苦的哭聲,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放下他!”
我喊了一聲,朝他撲了過去。
他一個閃身,一腳踹在了我身上。
我只覺得一陣劇痛襲來,還沒來得及反抗,就摔在了地上,下一刻,他一腳踩在了我身上。
他依然沒有說話,就好像做這些事情十分的微不足道一樣。
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孩子,一會兒皺起了眉頭,一會兒發(fā)出一聲驚疑。
片刻之后,他從身上掏出了一柄匕首,直接朝孩子刺了下去。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我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怎么也做不到。
我絕望了,面對他,我發(fā)現(xiàn)我的反抗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強(qiáng)大,僅僅是一個十分隨意的動作,就讓我難以承受。
我不敢再去看孩子,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自己是多么的無能,我救不了老爹,救不了酒娘子,現(xiàn)在甚至連一個孩子都保護(hù)不了。
“混蛋!”
然而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叫,緊接著我就感覺胸口的巨力消失,我睜眼一看,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狽,原本從容不迫的臉上這一刻有了一絲驚慌。
而在他面前,原本被他抓著的孩子,在這時候竟然在地上站著。孩子早就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孩子,竟然也這般的可怕。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他臉色難看,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不僅如此,他的右手還不斷有鮮血滴落,那柄匕首更是斷成了兩節(jié)掉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微松了口氣。
這個孩子,不出意外,也是老爹留給我的用來保護(hù)我的。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老爹的遺體,心中思緒萬千。
老爹,我一定要救活你。
一旁孩子也在這時候動了。
他邁開小腳,看上去很蹣跚,但速度卻又很快,幾乎在頃刻間便走到了我那老丈人的面前。
緊接著,他直接跳了起來,小手抬起,一巴掌朝我那老丈人扇了過去。
“滾!”
我那老丈人發(fā)出一聲怒喝,孩子隨之發(fā)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了血棺上。
我臉色一變,正想要過去將孩子抱起來,孩子卻又自己爬了起來,看上去一點(diǎn)事都沒有。
而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快,一下子就到了我那老丈人面前,這一次,他沒有跳起來,而是撲了過去,一口咬在了我那老丈人的腳上。
一聲慘叫在瞬間傳來。
“該死的。”
他罵了一聲,一腳甩了出去,孩子再次倒飛了出去,這一次直接砸在墻上。
然而孩子依然沒有絲毫的損傷。
我只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松了口氣。
他拿孩子沒辦法,那就還有希望。
只是就在我以為他還有所動作的時候,他看著孩子的目光卻是一變,隨后便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狼狽的離開了密室。
我微微一愣,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下一次再見到你,我一定要你命。這該死的血棺,竟然壓制得這么死!”
他的聲音從四周傳來,然而我卻已經(jīng)看不到他的身影。
我能夠聽出他話中的憤怒還有不甘。
我看向血棺,心中只有慶幸。他的話讓我明白了他讓我來找血棺的原因。
也難怪他剛才什么都做不了,盡管表現(xiàn)得很強(qiáng)勢,但卻又對孩子無可奈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因為血棺,這血棺對他,可能是一種封印。
而他要讓我打碎血棺,他是要借我的手,破了封印。
也許就連把老爹的遺體放進(jìn)去,也能夠有一樣的效果。
如果不是有孩子在,無論我是選擇哪一種,也許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便是死路一條了。
但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至少我抓到了他的把柄,只要保護(hù)好血棺,也許在這白嶺村,他就威脅不了我。
想到這,我又看向了一旁的孩子。
也就在這時候,我瞪大了雙眼。
孩子直接走到了老爹的遺體前,小身板看上去柔弱無力,但卻輕松的將老爹的遺體抗了起來。下一刻,他直接帶著老爹的遺體跳了起來,落到了血棺里面。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血棺就在瞬間再次蓋上。
緊接著,一聲聲哭聲從血棺里面?zhèn)鱽?,聽上去十分的痛苦?/p>
我試著將血棺打開,但棺蓋卻紋絲不動。
似乎在孩子和老爹的遺體進(jìn)去的那一刻,血棺就完全封上了。
不僅如此,我突然感覺四周都在搖晃一樣,一種暈厥的感覺在這時候襲來。
我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暈過去,但那種感覺,卻愈發(fā)的強(qiáng)烈。
沒過多久,我便感覺腦子一下子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