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夢又在污蔑我!
我出個門咋了?什么叫鬼混啊。嚴(yán)格來說我是在英雄救美,是榮耀之極的事啊。
我利索回復(fù)她:或許你哥哥最近有點事情要忙吧,不要亂想哦。
許夢夢發(fā)了個白眼過來:我亂想什么,你們男生本來就喜歡鬼混啊。我哥哥大學(xué)都不肯去讀,如果不是鬼混不可能那么勤快外出的。
女人的心思這么極端嗎?我歪了歪嘴,但這個虛假的身份只能隱忍了。
我又道:要不你問問他吧,他肯定愿意告訴你的。
許夢夢直接發(fā)了個怒火表情過來:才不要,我都不想跟他說話,有什么好問的!我寫作業(yè)了,不跟你說了。
她還遷怒了虛假的我,真是一點氣量都沒有。我哭笑不得,趕緊道歉,她又說沒生氣啊,只是今天作業(yè)比較多,下次再跟我聊。
恰好貝小羽端著菜出來了,我摸摸肚子也不聊了,吃了再說。
貝小羽的手藝十分好,滿屋子都是菜香,雖然不是什么大魚大肉,但特別好吃。
我夸她厲害,她就坐一邊撐著下巴看我,臉上全是歡喜:“你可以天天來我家,我天天給你做飯。”
這個就過分了,我一個陌生人“私闖民宅”,還要享受美少女的伺候,真的不妥。
我說沒必要啦,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不過最近我都會早點去接你,幫你搞定那些女流氓。
貝小羽此時卻不在意那些女人,眸子注視著我一刻都不肯移開,看得我都不自在了。
這是犯花癡了嗎?雖然我的cosplay照片很帥氣,但真實的樣子也就勉強小帥而已,街上不少我這容貌的男人的,貝小羽對我犯花癡沒理由的。
我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你也吃啊,看什么。
貝小羽反應(yīng)過來,甜美一笑,終于開吃了。
我感覺她渾身都洋溢著幸福的氣息啊,這是……戀愛中的少女?難道她愛上我了。
很有可能,畢竟我一開始就讓她心生好感,之后又多次幫助她,我的樣子也不賴……
仔細(xì)一想我還有點小興奮,誰不喜歡高中美少女啊,貝小羽還是班花級別的呢,又軟又萌超可愛。
我不由偷眼瞄了她一下,她竟然也在瞄我,兩人一對視,她趕緊低下頭去,耳根通紅一片。
我竟然也有點害臊,內(nèi)心醞釀出了一股又爽又蕩的騷氣,感覺心口癢癢的,難不成這就是初戀的感覺?真是太特么騷了。
抖抖腿穩(wěn)住了神,利索吃飽了,然后我說我要回去了,明天我會早點去接你的。
貝小羽明顯一怔,臉上很是失落,然后有點怯生生地挽留我:“我媽媽晚上不會回來的……”
這話很正常,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但由于我目前處于發(fā)騷的狀態(tài),所以心底不由一蕩,想到了成年人的事情,這語氣是在暗示我干……
然后我清醒過來,不是的,貝小羽只是想我留下來而已,并沒有什么“污穢”的暗示。
我說這樣不好,畢竟你是黃花大閨女,我留下來不妥,而且你還要寫作業(yè),我不好打擾。
她張張口還是沒有說了,她似乎不想強求我做任何事。
我就先告辭了,她下樓來送我,臉上滿是濃濃的失落,而且有話想說,卻始終說不出口。
我覺得她是真的愛上我了,這個小可愛依賴我了。
我心里忽地有點不忍,或許這么多年來,除了她母親我是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吧,而且我沒有壞心思,起碼目前是沒有的。
遲疑了一下我又走了回去:“要不我陪你寫完作業(yè)再走吧,反正晚上也有公交車。”
貝小羽低落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眉毛也彎了起來:“嗯!”
我們又跑上樓去了,貝小羽快手快腳收拾飯桌,接著推我進了她臥室:“恩人,你在這里等我,我先去洗個澡。”
洗澡是幾個意思?做作業(yè)還要洗澡嗎?我一臉懵逼,她笑嘻嘻地跑去洗澡了,老半天才出來。
我一看,她頭發(fā)濕漉漉的,身上就裹著白色的浴衣,很大,估計是她媽媽的,都拖到地上了,光潔的脖子和鎖骨也露了出來,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她有些害羞,然后爬上床打開書包掏出了作業(yè)書本,接著直接趴在床上寫作業(yè),屁股都翹著。
我說你這樣寫作業(yè)不難受嗎?她又是甜滋滋一笑:“沒有書桌嘛,我也習(xí)慣啦,我也喜歡在床上寫作業(yè),還可以蓋著被子呢。”
她說著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看起來跟一只縮著的兔子一樣。
我打量了一下她的臥室,的確沒有書桌,只有兩張破凳子,一高一矮,此外就是一個衣桿子掛衣服,還有就是她的床了。
雖然她房間整潔干凈,還有清香,然而還是能看出很窮,稍微有點錢的家庭都不會這么落魄的。
我心里微微一嘆,貝小羽邊寫作業(yè)邊偷看我,總是洋溢著笑容。
她也不說話,也不提要求,我坐在旁邊她就滿足了,真是有點奇怪。
我也安安靜靜地陪著她,大概晚上九點鐘她才寫完作業(yè),而此時她頭發(fā)也快晾干了。
我說我該走了,你也快睡覺吧。她乖巧點頭,接著欲言又止。我怕她還要挽留我,趕緊告辭了,我心里很軟,她要是挽留我可能真的不想走了。
她再次下來送我,散亂的頭發(fā)被夜風(fēng)吹著亂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長。
我坐上末班車離開,轉(zhuǎn)過街角的時候回頭看看,貝小羽還站在樓下看我,簡直跟癡情的望夫石一樣。
我心臟就猛地跳了一下,那是怦然心動的感覺,可惜只看了一眼,車子轉(zhuǎn)過街角,我看不到貝小羽了。
忙揉了揉心口,暗想難不成我對她產(chǎn)生了情愫?
我是個老油子了,知道很多時候都會產(chǎn)生錯覺,有些事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的,尤其是什么一見鐘情,其實多數(shù)只是貪戀美色而已。
我應(yīng)該在貪戀貝小羽的美色。
一路想著回了家,我家那邊靠近商業(yè)區(qū),這會兒還很熱鬧,街上一坨坨情侶散發(fā)著糜爛的荷爾蒙,叫人看著不爽。
我吹著口哨上樓,打開門瞄了瞄,家里一點亮光都沒有,許夢夢已經(jīng)睡覺了嗎?
我就盡量不發(fā)出聲音,輕手輕腳去洗澡。洗完澡出來一看,許夢夢房間的燈又亮了。
她被吵醒了?我可是控制住了大部分聲音的,她要是真睡了不可能被吵醒的。
我繼續(xù)輕手輕腳地溜回房間,結(jié)果許夢夢忽地開門,冷冽的眸子盯了出來。
我被她“逮”個正著,忙正了正臉色:“你還不睡?明天不用上學(xué)啊。”
她直接罵人:“你吵死了,我怎么睡?回來干什么?在外面過夜不就好了?真是煩死人!”
她罵完了又氣沖沖關(guān)上門了,留下我一臉懵逼。
臥槽,咱們家房間隔音效果好得一逼,我又小心翼翼的,你特么睡著了還能被吵醒老子當(dāng)場吃翔。
真是郁悶得要死,抓起風(fēng)筒也不管她了,直接在大廳里吹。
風(fēng)筒的聲音就夠勁兒了,許夢夢果然在房間里大罵:“吵死了,臭王八蛋!”
我爽歪歪,笑嘿嘿地吹頭發(fā):怎么大風(fēng)越狠,我心越浪,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啊吹不毀我的帥氣發(fā)型……
吹得正爽,許夢夢又開門出來了,她竟然抓著一個枕頭,沖出來就是一個飛天大草:“吵死了!”
一枕頭砸下來,把我頭發(fā)砸焉了,我趕緊躲開,她咬牙徹齒地盯著我:“繼續(xù)吹?。?rdquo;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嘛,況且我也吹得差不多了。
我就不吹了,丟了風(fēng)筒回房,許夢夢冷哼一聲,抓著枕頭也回房去了。
然后我就收到了一條QQ消息:我哥哥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感受,他總是惹我生氣,我真想打死他!
我利索給她回復(fù),然而還沒打好字,她直接說要睡了,不聊了。
你幾個意思嘛,完全把帥氣迷人的春日野悠扮演者當(dāng)成了宣泄的垃圾桶嗎?
我無奈,只好不回復(fù)了,撩撩頭發(fā)也睡了。
第二天起來后許夢夢已經(jīng)去學(xué)校了,我也沒在意,直接做我的工作,等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我就趕去景秀中學(xué),直接擱門口一杵,等著貝小羽放學(xué),這樣我看誰還敢欺負(fù)她。
結(jié)果貝小羽還沒放學(xué)呢,幾個熟悉的女流氓倒是出現(xiàn)了,在不遠(yuǎn)處盯著校門口。
她們自然也看見我了,都變了臉色。我直接甩了個中指過去,她們似乎在罵我,但罵了一陣還是走了。
貝小羽也終于放學(xué)了,我很快看見她出來了,一路小跑,臉上全是笑容。
我在門口接她,她好像想抱我,不過四周這么多人她還是忍住了。
我?guī)е丶?,她一點都不在意是否還會有流氓,就是在我旁邊笑,有點傻樂傻樂的樣子。
等遠(yuǎn)離了學(xué)校她就低頭看我的手了,腳步也慢了許多。
我說咋了?她視線亂瞟:“可以……可以牽手嗎?”
這又是一個罕見的要求,對于她來說完全是“膽大包天”了,讓我心里不由觸動了一下。
一個女孩子想跟我牽手,妥妥的戀愛酸臭味啊。
說起來她是高中生,也有十六歲了,我今年十九歲,跟她的婚配年齡很合適啊,等她再長大一點……
不妥不妥,有點無恥了,老感覺我在拐騙她一樣,心思不存啊。
我說不好吧,我們畢竟只是朋友。貝小羽手指很緊張地捏起了衣角,嘴巴張了又合上,她心里有話想對我說。
我注視著她,她臉蛋紅撲撲的,眸子也很慌亂,瞟了四周又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
我看她這樣子心里就無法強硬起來,軟得稀碎了。
還是無法拒絕啊,我終究伸手過去輕輕握住她的小手了。
一片冰涼,但牽了之后她手心就冒汗了,很快變得暖和濕潤,讓我難以平靜。
我們牽著手走了一段路,后來要到后寧街了我才放開。
貝小羽還是低著頭,她嘴角緊緊咬著,似乎在醞釀情緒。
我放開她的手后她一下子抬起了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恩人……我有話跟你說,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心頭一跳,她這陣仗是要表白嗎?八成是表白吧!
這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表白,簡直就跟電影里的情節(jié)一樣。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一個清純可愛女生的表白實在太罕見了,連我都禁不住心跳加速了。
怦然心動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戀愛是人類內(nèi)心深處最美好的東西,哪怕我再沉穩(wěn),再放蕩,再冷漠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我也有點慌了,視線往四周瞟,然后柔聲道:“你說吧。”
適逢晚陽越過高樓,迷蒙的夕色映照在了此處,貝小羽背對著夕陽,影子和我重合了,她的臉蛋沉浸在迷離的光影中,小嘴唇微張著呼氣,空氣甜美了起來,像是春天里盛開的第一朵花,蜜蜂采下的第一滴蜜。
“我……我……恩人……”
酸軟而緊張的聲音透過夕陽傳到了我耳中,貝小羽雙手死死抓著衣角,我看著她被夕陽淹沒的發(fā)絲,內(nèi)心一瞬間柔軟了。
“沒關(guān)系,我聽著。”
我上前一步,出于本能地抱住她,夕陽從她身后收斂了過來,一寸寸地越過貝小羽的頭發(fā)。
她把頭靠在我肩上,很急促地呼氣,我心臟竟也跳得急促。
接著貝小羽很重地吸了一口氣,破釜沉舟一般道:“恩人,你當(dāng)我爸爸吧!”
噗!
我心臟跟死了一樣靜止了,手腳顫抖了一下,身體嘩啦跳開。最后一抹夕陽越過眼角,消失在了街道上,四周暗了起來。
貝小羽捏起了雙拳,嘴唇撅起了一個可愛的弧度:“可以嗎恩人?”
我抬手扶額,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的初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