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翔呆了下,“餓了?那我出去給你買早餐,你睡會。”
我叫住他,說不想吃外面的東西,想吃他做的。
他回身看著我,“可是我不會做啊。”
“沒事,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程翔撓了撓頭,說了聲好,有些雀躍的奔赴廚房了。
我躺著盯著天花板,能想象婆婆看到她寶貝兒子做飯后的心疼、憤怒。
程翔在廚房里折騰了快半小時,跑來叫我去吃,被他牽著走到餐桌前,看著那一碗快糊成迷糊的面條,莫名就笑了。
“對不起,我只能弄成這個樣子。”程翔挺喪氣的坐到我對面。
我二話沒說拿起筷子夾了一坨送進嘴里,狠狠點頭說好吃。
東西做的糟糕沒事,只要程翔愿意學(xué)習(xí),我就很開心很感恩了。
我吃的挺開心,他一直看著我,等我吃完便老老實實將他下面的過程說了一遍,抱怨他下的糊成粑粑了。
我挑眉,語氣輕快朝他說:“你過程弄錯了,應(yīng)該等水燒的滾燙再丟進去。”
“哎,還是我老婆厲害!我得繼續(xù)努力,對了,我打算跟我們酒店廚師學(xué)學(xué)做飯,以后好跟你做飯吃。”
其實以前我就有這個想法,沒敢說,怕他不喜歡。他現(xiàn)在自己想學(xué)了,我當然很支持了。
程翔去酒店前摟著我在門口墨跡了會,跟我保證絕對不會跟周妮有什么,讓我放一百個心。
我告訴他我不是不相信他,是不相信周妮。他俏皮的笑,捏起我的下巴能親了一口,“放心了,整個酒店的人都幫你看著我,而且你忙完家里的事可以去盯著我。”
就這樣,程翔輕易的安撫好我。之后發(fā)生了太多事后,我想起曾經(jīng)以程翔為一切的自己都覺得悲哀,當你太愛一個人,愛情會蒙蔽你的雙眼雙耳。
連續(xù)一個月,程翔早起晚歸,每天下午五點會回來載我一起去酒店,我陪著他在酒店忙到晚上酒店再回來。
晚上客人多,我被婆婆安排在大廳當臨時服務(wù)員,經(jīng)常會看見帶客人去包廂的程翔和周妮,他倆帶的不是一票客人,看管的包廂也不一樣,看起來并沒有交談相處的機會。
婆婆的心情不錯,每天在家里吃早餐時聊起最近的生意翻倍了,說是周妮帶來的。
可能她因為生意好心情好,罵我的次數(shù)也少了些,但是看我的眼神依舊充滿不屑。
今天早上,我照常早起給他們做早餐,婆婆難得一見的鉆進廚房。
我朝她喊了聲媽,眼尾掃到她嘴角的輕蔑,裝作沒看見。
她靠在柜臺前,像個貴婦緩緩開口:“秦深你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己不能懷孕是你自己的問題,我們程家不能跟著你耗。”
我笑了笑,想裝作沒聽見。
婆婆在柜臺上拍了一巴掌,又恢復(fù)平時的大嗓門,“你別以為你能賴著翔翔一輩子!”
“媽,兩個人過日子不是賴,是相互扶持。”
“扶持什么!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有啊,你半個后臺都沒有,一點也幫不了翔翔!翔翔的條件能找?guī)资畟€比你的好的女人,他以后是要接管酒店的,就你這樣能幫他嗎?”
我吸了一口氣,盡量語氣平靜道:“媽您講話要憑良心,我承認我人際關(guān)系是不好,但是酒店幾次裝潢不是我嘔心瀝血設(shè)計出來的?”每一次設(shè)計,婆婆都抓著我連夜修設(shè)計圖,不修上幾十次不會放過我。
“哎喲,你嫁過來吃我們的用我們的,讓你畫幾次設(shè)計圖怎么了!你還蹭鼻子上臉擺譜上了?!你瞧瞧人家周妮,多會事,在我面前半個功都沒提!要不是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都想讓翔翔休了你娶她呢!”
我冷哼了聲,不打算理會婆婆,端起玻璃碗準備裝水果,婆婆的手突然伸過來搶走了碗。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婆婆手一松,玻璃碗直接砸在地上碎了,她哎喲哎喲叫起來,那叫聲能把驚動樓上樓下的鄰居。
我一臉懵逼看著婆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程翔和公公一起跑進來,連問怎么了。
婆婆捂著額頭喊疼死她了,程翔沖上來撩開婆婆額前的劉海,轉(zhuǎn)頭瞪我。
“怎么了?”我沒注意婆婆的額頭,不明所以然。
“你拿碗打我媽了?”
“什么?”我更加懵逼,根本沒有的事!婆婆演戲,程翔也演戲么?
程翔扶著婆婆朝我這邊轉(zhuǎn)過來,順手撩開她的劉海,那里紅腫了一塊。
我愕然,連反駁的能力都失去了。
一直對我冷漠的公公第一次兇我,說我太過分了,怎么能打長輩,說我以前裝得太好了。
程翔也很生氣,吼了句我太過分了,便扶著哎喲喲不停的婆婆出去了。
公公瞪著我,抬起手指著我鼻子繼續(xù)吼:“以前她一直說你這不好那不好,我還覺得是她多心!現(xiàn)在看來她沒說錯,你真會偽裝!”
“爸,我沒有打媽……”
“你沒打?!難道她自己打的嗎!”
公公氣急敗壞的樣子已經(jīng)說明我說什么都洗不掉冤屈了,別說他們不相信婆婆額頭上的傷是我干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你想啊,以我跟婆婆在這個家的狀態(tài),我會動手打她好像不奇怪。
可我真沒打,我真是佩服死了婆婆這出戲,公公和程翔怎么會想到是她會了栽贓我連自己都能犧牲,那紅腫的傷不是假的,也不知道是誰蹭了她一下。
我一個人在廚房呆了幾分鐘,冷靜下來端著早餐去隔壁餐房,程翔正給婆婆額頭上著藥,公公彎著腰朝婆婆額頭吹著。
婆婆一看見我就喊了一聲疼,程翔回頭看了我一眼,把藥膏給公公讓公公上。
“秦深,你跟我回房,我們聊一下。”
我低著頭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淡淡道:“我沒空,我餓了。”
“吃個屁!你還吃得下去!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就不怕我替我媽還給你!”
我頓了下,抬起頭看著程翔,撩開我額前的碎發(fā),“那行,你拿只碗敲過來。”
程翔錯愕了下,罵了句神經(jīng),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將一份碗筷放到他面前,他手一掃給掃落在地,碗碎了。
我莫名地牽了下嘴角,蹲下身撿碗片,心挺涼的。
撿到程翔腿前,他讓了一步,有些疲憊的說:“秦深,你這樣真的沒必要。”
我抬頭看著他,“你真覺得我打了你媽嗎?”
“不是你,是她自己嗎?!她又沒神經(jīng)?。?rdquo;
“行,你覺得是我就是我,我無話可說。”
“你這樣很沒意思!我媽平常嘴巴毒,沒打過你吧?你怎么能……”
“對!是我打的,你替你媽打回來了!”看著程翔失望的樣子,要一副長篇大論教訓(xùn)我的樣子,我火大了。
程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有病吧!這件事就是你錯了,你還朝我吼!”
我氣得忘了手里拿著碗片,猛地攥緊手心,劇痛從手心蔓延開來。
“你媽說,如果周妮沒結(jié)婚,讓你休了我娶周妮。我倒是覺得可以,周妮以前挺喜歡你,你去勾引勾引讓她為你離個婚。”我淡淡說著,默默朝驚訝的婆婆看過去。
“翔翔,周妮以前喜歡你?你怎么沒跟我說?。∥艺f她怎么好酒店不去,跑來我們……”
“媽!別說了!”程翔一下慌張了。
我愣愣的朝他們母子輪番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不少我不知道的話題。
程翔站起來瞥了我一眼,說去酒店。婆婆和公公跟著他出門了,沒人管我手心有多痛,沒人看見我從手心流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