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護(hù)我的郭壯快要被殺死了,我焦急的就想馬上沖過去,用手中充滿混沌能量的黑白玉珠,把所有這些骯臟蟲子徹底毀滅。
哪怕郭壯也被卷入爆炸之中,我至少可以幫他減少痛苦,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能走的安詳些。
可是蒙哥卻用力拉住我,“再等一等夢婷,郭壯可不會那么容易死的。”
程棟梁也驚喜的指著郭壯的方向,壓低了聲音小聲喊著,“嘿嘿,這小子一向命大,這次也被他撿著了。”
只見無數(shù)道金色的光芒,像針一樣刺破不斷蠕動的黑色蟲子和猩紅色膿血,緩慢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華,像是破繭重生的飛蛾一樣。
我瞪大了眼睛驚喜的看到,郭壯微笑著雙手合十一動不動,那些黑色蟲子根本沒有接近他的身體,正一只只飛快的化作了灰燼,被無比純凈的佛力凈化掉了。
郭壯的單純防御取得了效果,那些蟲子沖進(jìn)了佛光里,根本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密密麻麻的蟲子碰到了佛光,還有那些粘稠惡臭的膿血,不管是什么邪惡的生物,全都被佛力中蘊含的能量點燃,塵歸塵土歸土化作了塵埃。
知道這種方法很有效,郭壯的表情更輕松了,甚至有心情朝我們做鬼臉。
“把它們?nèi)几傻?,真是惡心死了?rdquo;,我?guī)凸鶋鸭佑椭?/p>
郭壯點點頭示意明白,沿著通道一步步向前走去,像是趟進(jìn)了雷區(qū)的掃雷車,很快就被更多的蟲子和膿血包圍。
不過郭壯并不心急,只是耐心的等在原地,等他們?nèi)蓟绎w煙滅之后再繼續(xù)前進(jìn)。
如此反復(fù)了十多次,近四十米長的通道全都清理干凈,我們小心翼翼的踩過斑駁的地面,留神有沒有漏網(wǎng)的黑色蟲子爬出來。
郭壯的臉色無比紅潤,沒有因為佛力的消耗而狀態(tài)不佳。
“我發(fā)現(xiàn)只有更多的戰(zhàn)斗,佛力的增長反而更快,自從上一個地府的冒險之后,我就感覺到了這個變化。”,郭壯拍了拍身上留下的蟲尸痕跡。
“那就一直保持這個狀態(tài)吧,既然他們無法攻破你的防御,干脆就用防御替代攻擊,敵人在攻擊你的時候受傷,估計他們會瘋掉吧。”
“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我想起了某個不雅的稱呼,烏龜殼大俠。”,我想象郭壯一直頂著佛力護(hù)罩的樣子,跟某個網(wǎng)絡(luò)游戲里的場景一模一樣。
“只要能夠一直活著,那些爛綽號又算得了什么。”,程棟梁不以為然,而且還露出羨慕的表情。
“不過為了不暴露目標(biāo),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把佛力收起來的好。”,我建議郭壯這樣做。
“我想似乎不用了,馬上就會有人來了。”,蒙哥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全身鬼氣迅速流動變幻,凝結(jié)出鋒利長刀和戰(zhàn)甲。
穿過那條血腥的通道,我們現(xiàn)在站立的地方,前面聳立著一座古香古色的小亭,亭子上到處都趴滿了同樣的一條怪獸。
那只怪獸是用石頭雕刻而成,全身都用鮮血染紅了一樣。
那怪獸的模樣看似威嚴(yán),可卻有種說不出來的邪惡感覺,讓人看上去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亭子周圍長滿了奇怪的雜草,雜草中一共四大一小五棵老樹,枝干虬結(jié)、樹皮粗糙、長相怪異,其中最高的三米多高的那棵枯瘦喬木隨風(fēng)搖擺,樹葉嘩啦啦嗚咽作響。
只單看氛圍和意境,這座亭子連同方圓幾百平方米的土地,給人一種無限蕭瑟蒼涼的感覺。
可是讓我們最懷疑的,在這個沒有陽光的地方,怎么會有植物生長呢?
我感覺好像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偷看我們,可不論怎么瞪大眼睛尋找,都發(fā)現(xiàn)不了藏在暗處的身影。
整個空間里到處漂浮著鬼火,照亮了我們眼前的景物,想要繼續(xù)的深入探索,必須穿過這座亭子和荒野中的小路。
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蒙哥一馬當(dāng)先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我緊跟在蒙哥的身后,和郭壯分別瞭望兩側(cè)的動靜,程棟梁端著噬魂槍斷后。
一步步接近蒼涼古樸的石頭亭子,周圍沙沙沙的聲音越來越響,突然有一聲聲奇怪的獸吼,在空間里連綿起伏的響起。
我們所有人停住腳步凝神看去,只見涼亭上蹲著的一尊尊石像,這時候忽然全都動了起來。
那些全身都涂滿了血紅色,長相一模一樣的石頭怪獸,從石頭亭子的各處咆哮著跳下地面。
“??!”
還沒等蒙哥動手發(fā)動攻擊,站在隊伍最后面的程棟梁發(fā)出一聲慘叫,有人從背后偷襲我們!
我和郭壯匆忙回頭,只見一個全身長滿了樹皮狀的皮膚,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樹樁的人形怪物,正用長長的手臂抓起了程棟梁,把他吊起來在半空揮舞。
最小的那棵樹就是敵人之一,不過他怎么看上去好像樹人?我從未見過這么古怪的敵人。
“大家不用管我,全力對付其他怪物。”,程棟梁在空中看的很清楚,地面上的我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
原本散布在亭子四周的其他四株稍微高大一點的喬木,現(xiàn)在都收起了茂密的樹冠,變身成身高兩米以上的四個奇怪樹人。
砰砰砰,在半空被晃得頭昏腦漲的程棟梁開了槍,噬魂槍口噴出的一張張黑網(wǎng),把抓住他的那個樹人緊緊纏住。
黑網(wǎng)中的藍(lán)色花紋光華閃耀,碰到粗糙的樹皮后冒起熊熊的火焰。
那個樹人不停的掙扎著,發(fā)出憤怒而痛苦的吼叫聲。
包圍我們的幾個樹人邁著笨重的腳步,兩條長長的手臂伸出幾米遠(yuǎn)的距離,直接向我和蒙哥還有郭壯抓了過來。
前后左右的道路都被封死,我們四面受敵情況危急,這次的冒險真是驚心動魄!
“給我開!”,蒙哥一聲暴喝!
轟的一聲巨響。
“我們每個人負(fù)責(zé)一個方向,不要讓這些家伙得手。”,蒙哥的長刀擋住了一個樹人的手臂。
激烈的戰(zhàn)斗正式開始,蒙哥和我還有郭壯背靠著背,迎戰(zhàn)四個樹人抓過來的無數(shù)手臂。
蒙哥手中的長刀所向披靡,與樹人的手臂斬?fù)粼谝黄?,發(fā)出金屬相撞的轟鳴聲。
樹人的手臂跟刀刃相接的位置,斷裂成了無數(shù)的小段,向四周濺射飛出,樹人手臂飛快的收回,然后再次向蒙哥抓來。
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碎片,竟然只是一些破碎的樹枝和樹皮,四個樹人好像沒有痛覺一樣,繼續(xù)瘋狂的向我們攻擊著。
與此同時抓向郭壯的樹人手掌,在碰到佛光閃耀的護(hù)罩時,好像拍在了一座巨大的金鐘上,發(fā)出嗡的一聲悶響,卻再也無法寸進(jìn)。
郭壯游刃有余的撐起佛力護(hù)罩,毫不在乎樹人抓過來的手臂,樹人手臂在接觸佛光的時候,卻燃燒起金色的火焰,散發(fā)出一股惡臭的味道。
三個人中最弱的一個是我,短時間內(nèi)凝聚黑白玉珠顯然不可能了,不過出發(fā)之前郭壯趕制的佛力符紙,在這次對敵的時候發(fā)揮了大作用。
我撕碎早就握在掌心的一張符紙,一大團(tuán)耀眼的金光爆裂開來,無比迅速的鉆進(jìn)我的身體里。
我感覺全身都要沸騰了一樣,充溢著無窮無盡的力量,而且像第一次郭壯給我灌輸佛力那樣,我身體里的混沌能量被佛力點燃,發(fā)生了一種未知而可怕的變異。
就在一個樹人手臂抓過來的瞬間,我的身體自然而然做出了反應(yīng),運動神經(jīng)變得超級敏銳。
雙腳猛地躥起跳到半空,我閃過樹人手臂的第一次攻擊,那雙粗燥如樹干的手臂橫掃而來,我借著下墜的速度,雙掌用力向下斬落。
若是放在平時,我的兩條胳膊肯定保不住了。
可是在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作用下,我的手掌如同切瓜砍菜,咔嚓一聲把樹人的手臂齊腕斬斷。
我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不過這不是純粹力量的原因,如果用慢動作來看,是我兩雙手掌表面覆蓋著的變異能量,把那些粗糙的樹人手臂溶解斷裂了。
雖然少了一段手臂,樹人的動作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xù)咆哮著生出新的手掌朝我抓來。
全身被黑網(wǎng)纏住的樹人,已經(jīng)渾身冒出來濃煙,無法忍受藍(lán)色火焰燒灼的痛苦,把程棟梁高高的扔了出去。
把程棟梁扔出去之后,那個樹人全身的粗糙樹皮,像是蛻皮一樣龜裂開來,噼里啪啦一塊塊的掉落在地上。
大腳跨過難纏的藍(lán)色火苗,明顯縮小了一號的樹人帶著身上的焦黑,重新兇狠的向程棟梁撲了過去。
程棟梁撲通一聲摔落在地,發(fā)出痛苦的悶哼聲,可他還是頑強(qiáng)的爬了起來,重新把槍口對準(zhǔn)那個樹人。
砰砰砰,又是三張黑網(wǎng),把樹人緊緊的纏住無法自由動彈。
就這樣不斷的迂回開火,程棟梁漸漸掌控了戰(zhàn)斗的主動。
一直背靠背并肩戰(zhàn)斗的我和蒙哥還有郭壯,也在幾個高大樹人的狂亂攻擊下,斬落了無數(shù)的干枯樹干和樹皮,瓦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難以撼動我們的防御陣型,這些樹人幾乎在同時,仰天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咆哮聲。
所有樹人身上的粗糙樹皮和樹干,以樹人為中心突然炸裂開來,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向我們激射而來。
密密麻麻的堅硬樹皮和樹枝,像是黑壓壓鋪天蓋地的利箭,我們躲無可躲只能用身體硬抗。
咚咚咚,連環(huán)的爆炸聲中,我和蒙哥狼狽不堪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全是大大小小的窟窿,腳下都快被樹皮和樹枝淹沒了。
雖然暫時擁有強(qiáng)橫的力量,我身體里那種變異的混沌氣息,也幫我順利瓦解了箭雨的攻擊。
但我身上的衣服禁受不住這樣強(qiáng)度的破壞,除了幾處重點保護(hù)到的位置,基本上變成了乞丐版的泳裝。
相比我快要裸奔的狼狽,郭壯薄薄的一層佛力護(hù)罩,雖然也被厚厚的樹皮和樹枝覆蓋,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破損,真像某個品牌的避孕套套,一如既往的安全放心。
那些家伙怎么會這么難纏,他們是要跟我們同歸于盡嗎?
我心想戰(zhàn)斗結(jié)束了,是不是可以休息會。
然而在戰(zhàn)場的一旁始終奔跑射擊,同那只樹人不斷周旋的程棟梁。再次及時的大喊著向我們示警。
“這些根本不是樹人,他們是變異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