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途末路,最能激發(fā)一個人的潛能,野獸和厲鬼也不例外。
只要能夠活下去,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三座巨型肉山已經(jīng)倒下了兩座,最后一個巨型肉山在我們的不斷周旋下,全身上下傷痕累累漸漸難以支撐。
為了捕捉我們靈活的身影,這個巨型肉山耗盡了體力,動作越來越慢、力量越來越小,他那氣喘吁吁的聲音,像是巨大的破舊風箱。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我們拉近與巨型肉山的距離,開始進行肆無忌憚的猛烈攻擊。
“你們這些討厭的家伙,真的以為我支撐不住了嗎?”,巨型肉山呼哧呼哧的喘息著大吼。
就在我準備釋放出兩顆小一點的黑白玉珠,想要找個機會偷襲,徹底毀滅這個家伙的時候。
巨型肉山舍棄了對我們的防御,轉(zhuǎn)身撲向先前倒地的同伴。
我們所有人一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漫天的血雨紛飛,彌漫的鬼氣重新籠罩整個空間。
那個被砍掉頭顱的碩大尸體,被僅剩的這個巨型肉山瘋狂撕碎,連皮帶肉還有骨頭一起都吞進了肚里。
我感覺陣陣的惡心差點吐出來,這場景實在太瘋狂了。
但現(xiàn)在不是惡心的時候,就在我們發(fā)愣的功夫,那頭巨型肉山身上的傷痕,居然飛快的奇跡般的全部復(fù)原了。
為了勝利沒什么不可以舍棄,吞食死去的同伴,這頭巨型肉山倍增。
轉(zhuǎn)過身獰笑著看向我們,巨型肉山重新?lián)]舞起粗壯的手臂,抬起兩條柱子一樣的雙腿,不停的向我們站立的地面轟砸過來。
根本沒有固定我們的位置,只是不停的用力砸著地面。
地面劇烈的震動著,把我們不斷拋起,像是掉在一張彈簧床上。
我和郭壯還有程棟梁頭暈?zāi)垦?,隨著地面的震動起伏跌跌撞撞,無法保持平衡進行反擊。
一條黑影頑強的躲過巨型肉山揮舞的拳腳,鍥而不舍的揮出手中長刀,現(xiàn)在唯一能對巨型肉山造成威脅的,只有憑借鬼氣跳躍在空中的蒙哥了。
那座巨型肉山的踐踏攻擊,讓我們無力抵抗徹底亂了陣腳,而接下來巨型肉山突然張開嘴,吐出一灘灘酸臭難聞的液體。
我驚慌的翻滾躲閃著,身上沾滿了紅色的血跡,還有不知被多少鮮血染的發(fā)黑的泥土。
那巨型肉山吐出來的酸臭粘液,像是不停掃射的瘋狂彈雨,封鎖了我們所有人的去路。
被那些粘液粘上的地面,冒出了一連串咕嘟嘟的氣泡,升起無數(shù)異常難聞的白煙。
只是因為疲憊而稍一疏忽,沒有郭壯金剛護體的程棟梁,被一小團腥臭的粘液打在身上,衣服瞬間被溶解燒毀,整塊肉都像爛掉一樣。
“這頭怪物吐出的粘液有極強的腐蝕性,大家一定不要被沾到身上,否則會很麻煩很疼痛的。”,蒙哥大喊著沖向巨型肉山,一頓重擊把巨型肉山打的向后倒退。
程棟梁痛苦的打著滾,不停的大聲哀嚎慘叫,我撲上去一把抓住他,用鋒利的匕首劃掉腐爛的皮肉。
郭壯也沖到程棟梁的身邊,用淡淡佛力保護的手掌,按在傷口上止住不斷流出的鮮血。
接下來的戰(zhàn)斗更加驚險,嘗到甜頭的巨型肉山除了踐踏攻擊,還抓住蒙哥攻擊的空檔,向我們吐出更多的粘液。
幾乎所有的地面都被粘液覆蓋,很快就沒有躲藏和站立的地方了。
被佛力包裹的郭壯像是排雷器,他雙腳下附著的佛力,把那些粘液凈化的干干凈凈。
我和受傷的程棟梁跟在郭壯身后,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不摔倒,然后避開漫天落下的酸臭粘液,幫蒙哥爭奪更多的反擊時間和機會。
受傷的程棟梁戰(zhàn)意熊熊,不斷扣動噬魂槍的扳機,噴出的黑網(wǎng)像是長了眼睛,剛好覆蓋在巨型肉山的傷口上。
“讓你吐口水,我把你吸干!”,程棟梁槍口吸回來的黑網(wǎng),像是吃飽喝足的大胖子,每一次回到噬魂槍煉化之后,所有的黑網(wǎng)都越來越大,越來越不容易被肉山撕破。
“馬上快沒有力氣了,大家快想想辦法!”,我雙手拄地蹲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該死的巨型肉山不停攻擊,猛烈的踐踏還有惡心的酸雨,讓我們一直沒停下奔跑的腳步。
等我們精疲力竭的時候,巨型肉山就能得逞了,蒙哥又怎么能同時救下我們四個人?
“你那種樣子的攻擊,現(xiàn)在能施展出來嗎?”,程棟梁觀察著巨型肉山的動作,比劃著問我能不能繼續(xù)戰(zhàn)斗。
我感覺胸口的黑色妖花很燙,但想要進行上一次那樣的偷襲,顯然是不可能了。
體內(nèi)的陰陽能量非常微弱,玉佩中不斷循環(huán)產(chǎn)生的能量有限,我估計只能有兩個米粒大小的玉珠就不錯了。
蒙哥雖然像是不死的小強,但是真正能對鬼怪發(fā)動致命一擊的,好像只有我使用黑白玉珠了。
我皺著眉搖搖頭,再次起身奔跑的時候,向程棟梁大聲的說明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大概只能有米粒大小,對這么個大家伙沒用。”
“米粒大小就足夠了,我們要做的沒那么難,你聽我的指揮玉婷,等一下就發(fā)動了啊。”,程棟梁單膝蹲在地上,向巨型肉山扣動扳機。
蒙哥的這一下打的很痛,巨型肉山的臉上破開一個大洞,巨型肉山的雙手瘋狂亂揮,才把蒙哥跳躍的身影抓到,再次打到墻上砸出深坑。
“終于堅持不住了吧臭小子,等下就是你們的死期。”,巨型肉山的雙腿撼動著地面,企圖破壞我們躲閃奔跑的隊形,張開的大嘴噴出更多的酸臭粘液。
大片的土地露出慘白的顏色,那些沸騰著升起的白煙,吸進肺里火辣辣的疼。
辛虧我體內(nèi)游走的陰陽能量,像是春天里的濛濛細雨,洗刷掉那些火辣的白煙,把清涼舒服的感覺帶給我。
蒙哥掙扎著擺脫墻壁,再次縱身從半空劈出長刀。
刀光落處,轟然作響,巨型肉山的身上,再添一道傷口。
“你這個小蚊子別跑,我要拍死你。”,巨型肉山猙獰的怒吼著,用手抹掉臉上沾滿的鮮血。
又是一大團腥臭的粘液噴出,白煙遮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程棟梁不停的咳嗽著,轉(zhuǎn)頭對著我大喊,“準備你的玉珠吧,我們給他來個絕的。”
倉皇的奔跑著躲過酸雨攻擊,我飛快的進入變身狀態(tài),雙手掌心凝結(jié)出黑白兩色的玉珠。
“只要把它們?nèi)映鋈ゾ托?,不要用太大力?rdquo;程棟梁大喊。
我奔跑中刷的一揚手,黑白玉珠飄飄悠悠,慢慢的向前飛去,好像很快就要落地了。
砰的一聲槍響。
程棟梁瞄準巨型肉山的噬魂槍口,這時噴出一張黑網(wǎng),正好把黑白玉珠完美的兜住,飛快的向巨型肉山飛去。
程棟梁早就熟能生巧,射出的黑網(wǎng)罩在一個傷口上,興奮的他握拳歡呼著。
滿身布滿細密傷痕的巨型肉山,這時全身都是這樣的漏洞,被黑網(wǎng)罩住的那個位置,是程棟梁尋找已久的最薄弱點。
大塊皮肉向外翻著的傷口,被硬塞進兩個饑渴難耐的玉珠,黑白玉珠在相遇的瞬間,迫不及待的擁抱在一起。
轟隆一聲之后,巨型肉山慘叫著,整條大腿被炸成兩截。
現(xiàn)在開始他再也無法進行踐踏攻擊了,一條腿辛苦跳著保持平衡的巨型肉山,成為蒙哥得心應(yīng)手的肉靶子。
轟!又一聲慘叫。
我輕松地跑在郭壯身邊,躲開巨型肉山飽含憤怒的酸臭粘液,用了一小段時間恢復(fù)陰陽氣息,然后再次和程棟梁完美配合,成功得手巨型肉山的另一條大腿。
幾乎沒想過要跳開,其實根本也躲不開,巨型肉山就這樣哀嚎著,眼睜睜看著程棟梁百發(fā)百中的黑網(wǎng),把黑白玉珠送進他的身體里。
失去兩條腿的巨型肉山,轟隆一聲栽倒在地,雙手胡亂的拍著,進行最后無謂的掙扎。
蒙哥滿臉污漬的落回地面,重新把我背在他背上,兩個人瞬間渾然一體的陰陽氣息,舒服的讓我呻吟出了聲音。
再也離不開的男人,再也擺脫不了的宿命,我竟然感覺那么幸福呢。
蒙哥摸著我沾滿塵土的長發(fā),愛憐的托著我被汗水打濕的屁股,一只手里揮出的長刀,這次居然吞吐出黑白兩色的微弱刀光。
巨型頭山的眼中,流露出不甘和憤怒。
然而蒙哥可不聽他的求饒,直接背著我高高躍起,手中長刀劈裂天地一樣,從空中呼嘯著斬下。
巨型肉山的碩大腦殼,從中間裂開一道血縫,然后整個身體分為兩半。
充斥在半人半鬼身體里的鬼氣,被蒙哥伸出一只手全都吞噬干凈,郭壯雙手合十走近巨型肉山,用最虔誠的佛力幫這個家伙凈化。
糜爛腐朽的肉體消失了,一個烏黑的厲鬼魂魄,慢慢淡化變得虛無,然后徹底消失在郭壯的佛力里。
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終于結(jié)束了,我緊緊抱著蒙哥的脖子,四肢酸軟疲憊無比。
空曠的地下大廳里,沒有人說話和行走。
大家抓緊時間休息,為下一步的冒險做準備。
那些肉山的大飯桌上擺著的食物,看上去奇形怪狀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即使饑腸轆轆我們也不敢下口。
就在大家坐在黑暗中,借助郭壯的佛力恢復(fù)精神的時候,從遠處彎曲的通道中,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踏踏踏,踏踏踏,腳步聲不緊不慢,但卻像是敲在我們每個人心上。
緊張的從地上爬起來,郭壯收起燦爛如燈泡的佛力,大家躲藏在黑暗之中。
我十分享受的趴在蒙哥背上,輕輕吻著心愛男人的耳垂,無聲的嬌笑著調(diào)戲他的躲閃,同時一箭雙雕的加速陰陽氣息流動,為發(fā)動突然襲擊做好準備。
剛才蒙哥的那一刀驚天動地,如果來的是我們的敵人,相信他一定躲不過去。
踏踏踏,踏踏踏,腳步聲越來越近。
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廳的入口,俯視著根本無處躲藏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