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鳥語花香。
恐怖血腥的殺戮終結(jié)了,程棟梁覺得好像在做夢一樣。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以后程家家主的位置,我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到手。”,程棟梁此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據(jù)說每一任家主手里,都有一塊神奇的令牌,只有拿著令牌進入地府,才能毛發(fā)無損的全身而退。
這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讓程棟梁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家主的位置搶到手,做發(fā)號施令的那個人。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把程棟梁帶回了現(xiàn)實。
“你被嚇傻了嗎?快點清醒清醒吧!”,我抽回發(fā)麻的手,心中的郁悶得到緩解。
那頭叫做旱魅的僵尸果然厲害,蒙哥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沒有郭壯一直跟著我,恐怕這次冒險早就結(jié)束了。
從整個事件詭異的開始,一直聯(lián)想到幕后牽扯的陰謀,我才發(fā)現(xiàn)蒙哥還有郭壯,絕對是早就給我安排好的隊友。
一個極品男友,一個超級男閨蜜,我是故事的主角這點毋庸置疑了。
可要把這次艱難的旅程走完,我們?nèi)齻€沒有任何的準備,而且蒙哥和郭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還不能夠完美勝任。
剛才威風凜凜的郭壯,重新恢復了普通人的模樣,甚至還不停的喘著粗氣,盤腿坐到地面閉上了眼睛。
心魔入侵,稍安勿躁!
郭壯扭曲糾結(jié)的面部表情,應該是同心魔在對抗,剛才與旱魅的戰(zhàn)斗,讓他面對了從未見過的兇魂厲鬼。
那些冤魂厲鬼攜帶的怨念,成了攻擊郭壯的心魔。
足有漫長的十多分鐘,我和蒙哥大氣都不敢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郭壯,生怕他被心魔影響,變成無法控制的惡魔。
郭壯強烈跳動的眼皮放松下來,整張臉看上去無比寧靜祥和,我和蒙哥冒著冷汗的手才如釋重負的松開。
“接下來要怎么走,我們都聽你的。”,我抬頭問蒙哥。
蒙哥迷茫的搖搖頭,看著四周沒有邊界的草原嘆息,“我無法感受到本體的位置,這里有什么東西影響了我的鬼體。”
我指了指躲在一旁的程棟梁,剛想說這家伙應該會知道路。
這偷個綁架我的人居然在笑,我無法控制內(nèi)心的沖動,干脆沖上了就一巴掌落下。
程棟梁終于清醒了,眼前的三個人打敗了旱魅,這才是他現(xiàn)在需要的救命稻草。
“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我今生無以為報,只能誓死效忠了。”
把權(quán)力爭奪的想法放在腦后,程棟梁臉上熟練的擠出笑容,無比恭敬的向我施禮道歉。
“這里你應該很熟悉對吧,我們要繼續(xù)往里走,你在前頭帶路就行。”,我從程棟梁的眼睛里,看到了怎么也掩飾不住的狡詐。
可現(xiàn)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希望這家伙真的怕死,怕死就不會騙我們,否則大家同歸于盡的結(jié)局可不好。
“我雖然來過幾次地府,不過每一次出去后,記憶都有些模糊,像做夢一樣虛幻。”,程棟梁面帶苦笑的搖頭。
不是要出去,而是要向里走,這下子虧大了。
“要不干脆拋開他們逃走?可是萬一,那頭旱魅等在來時的路上怎么辦呢?我會被他撕碎的!”,程棟梁心里害怕的要命。
我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握緊的拳頭就要揮出去。“有些模糊是什么意思,這家伙在討要籌碼嗎?”
“這里面上千年積累的財富,我們可以全都送給你,只要能成功帶我們進去,你馬上就能發(fā)大財了。”,蒙哥拋出重磅的誘餌。
“可是我只有一條命,要是死了什么都享受不到了。”,程棟梁都快哭了。
“剛才的戰(zhàn)斗你看到了嗎?我不會讓你死的。不過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他把你殺死!”,郭壯從程棟梁身后站起身。
跟剛才入定時的氣息不一樣,郭壯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語氣強橫的讓人心中一冷。
我捏了捏蒙哥的手,心中擔心郭壯是不是被心魔控制了,變得我們快不認識了。
可是蒙哥卻像是配合郭壯一樣,突然顯露出鬼霧繚繞的本體,虎視眈眈的盯著程棟梁。
“兩位大哥饒命啊,我一定會努力帶路,怎么往里走我會想起來的。千萬不要殺我?。?rdquo;程棟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流著眼淚磕頭求饒。
調(diào)皮的一眨眼,郭壯居然在向我微笑。
我被他們氣得差點當場暴走,這兩個家伙玩的心理戰(zhàn),真是把我騙的好苦啊。
收留一個膽小鬼帶路,他對死亡的恐懼記憶,希望能帶給我們好運。
未知的旅程重新開始了,四個小黑點穿越過一望無際的綠色荒野,不停不休的向前跋涉著。
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卻怎么也看不到盡頭。
沒有兇惡的僵尸和骷髏,也沒有其他怪物跳出來,但我們每個人心里,卻比遇到敵人還更加煎熬。
就這樣一直的走,然后在饑餓和疲憊中,喪失掉最后的意識,無比孤獨可悲的死去嗎?
“你到底認不認識路啊?如果想死就直接說,心里別打什么壞主意!”,我揪著程棟梁的脖領(lǐng)子,怒吼著釋放心中的壓抑,完全恢復了假小子的彪悍。
程棟梁臉上的冷汗直流,蒼白的臉色不像是偽裝出來的,“我真沒有撒謊,當初族長帶我們進來過一次,我記得就是這么走的,一直沿著同一個方向,很快就能到達草原盡頭了。”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你的記憶肯定出錯了。”郭壯冷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我高揚起的細嫩小手,剛要狠狠的扇他一巴掌,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這樣下去我們?nèi)嫉猛甑啊?/p>
“大姐別打我,我真的沒撒謊。”程棟梁雙手捂著臉,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蒙哥的眼睛,和郭壯的眼睛驚喜的對視,他們同時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奧秘。
“夢婷先別動手,這小子沒有說謊。”,蒙哥和郭壯異口同聲的制止我,兩個人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幾十米開外的兩個地方,鮮花盛開最茂密的草叢里,生長著一株與眾不同的植物。
兩個方向都有一株,這兩株植物遙相呼應,像是孿生的姐妹,同時綻放著紫色的花朵。
“你和老程去另外兩個方向,我們聽口令一起動手。”,郭壯大聲喊著。
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在同樣距離的另外兩個方位,還有兩株同樣與眾不同的紫色鮮花。
四朵花在我們走過的小路兩旁,根本就一直不停的出現(xiàn)過,只是我沒有注意到。
“難道是這個在作怪?這花會有什么詭異呢?”,我放開程棟梁跑過去,一把抓住那紫色的鮮花。
“夢婷別急啊,一定要聽我的口令!”,郭壯在我身后大喊。
“一朵花而已,拔掉就算了!”我心急的毫不在意,輕輕一下就把整棵花從泥土里拔了出來。
“我的姑奶奶啊,你想害死大伙嗎?”,郭壯惱怒大喊的聲音,從身后飛快的由遠及近而來。
我此時已經(jīng)徹底呆住了,完全無法邁動腳步。
剛才還是綠草鮮花的地面,突然間變得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像是一座座小墳包。
幾雙丑陋的手爪,從泥土中探了出來,掙扎著鉆出地面。
那一顆顆猙獰咆哮的怪物頭顱,通過渾濁的眼球捕捉到我們的身影,歪歪扭扭的撲了過來。
這些怪物比僵尸瘦小,但卻跟骷髏不一樣,他們的身體上都包裹著皮膚,像是皮包骨頭的活人。
“這些怪物是什么東西,他們早就埋伏在這兒了?”,我驚詫的剛想轉(zhuǎn)身倒退,卻被兩只爪子抓住腳踝,身體失去平衡瞬間倒地。
兩只怪物張開手臂,把我死死壓在地面,張開的大嘴拼命撕咬著,我穿著的沖鋒衣褲變成了碎片。
我用力的掙扎著雙手亂打,雙腿剛踢開兩只怪物,可隨后他們又撲了上來,這次的撕咬位置,卻是我脆弱的脖頸。
想要高聲呼救已經(jīng)來不及了,郭壯和蒙哥也陷入了重圍,他們身邊出現(xiàn)了更多的怪物。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等著被吃掉的可悲結(jié)局。
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拉動。
我嚇得瞬間睜開的雙眼,看到一個怪物的血盆大口跟我擦肩而過。
那兩個怪物剛咬住我身上的衣服碎片,卻失望的撲了個空。
我聽見了程棟梁的聲音,“快爬起來啊大姐,我們還有機會逃命。”
我驚喜的一翻身爬起來,跟在程棟梁身后奪命狂奔。
這些怪物數(shù)量雖多,但是動作比正常人緩慢,如果心理素質(zhì)過硬,應該不會輕易被逮到。
對死亡的絕對敏感,讓程棟梁逃出了包圍圈。他從事程家的黑道生意幾十年,除了心狠手辣之外,當然是逃命的功夫最高。
就在異變發(fā)生的一剎那,程棟梁就連滾帶爬的躲開了地面鉆出來的怪物,甚至在怪物中間左右亂竄,把大多數(shù)追兵都誘導到蒙哥身邊。
看到我即將命喪此地,程棟梁害怕蒙哥會殺他泄氣,所以才冒著被怪物抓住的危險,把我從兩只怪物的包圍中解救出來。
跑啊、跑啊,即使精疲力盡也不停的奔跑。
我學著程棟梁的樣子,腳步踉蹌、險象環(huán)生的跟身后追來的怪物兜圈子。
那些怪物撲過來的手臂,險險擦過我支離破碎的外套。
怪物猛撲過來的血盆大口,還帶著惡心的口臭味道,被我彎腰低頭驚險的躲過。
“你們這些可憐的家伙,成為地府的奴隸已經(jīng)很久了吧?”,蒙哥用鬼氣凝結(jié)而成的雙刀,毫不客氣的劈開一顆顆頭顱。
黑色的鬼氣、凄厲的冤魂,充斥在整個空間。
狼哭鬼嚎,天昏地暗。
一團團佛光暴起,郭壯猶如閑庭信步,彈手揮出無數(shù)圓形的珠子。
那些佛珠無形無質(zhì),照亮了橫沖直撞的冤魂歷魄,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把它們徹底凈化。
蒙哥所向披靡,郭壯緊隨其后,我和程棟梁卻累到差點吐血。
短短幾分鐘,再一次的生死邊緣游走。
整個世界重新清靜下來,霧蒙蒙的天空,才是這里原本的樣子。
一百多米寬的地面,居然埋伏了這么多的惡鬼。我癱軟著抱住蒙哥,現(xiàn)在只有他的懷抱,才能讓我感到溫暖。
“你知道被活活餓死的感覺嗎?他們一直都在這兒,他們是困在幻境里的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