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呆了幾天,我爸急急忙忙的要搬家,好像怕那樓房飛了似的,由于門鋪只能租用,所以我干脆給我爸買了輛桑塔納,等車子開回村里簡直就是炸了鍋了。
就連村長都跑到我家里圍著車子看個不停,二丫她爸那個氣,蹲在一旁抽悶煙,沒好氣道:“別看一時,以后的日子長著呢!”
“二丫爹,你這話說的。”村子不樂意了,看著蹲在地上的二丫她爸開口道:“人家呂蒙就是有本事,現(xiàn)在就是比你強,你說你也是,當(dāng)個萬元戶尾巴都快翹上天了,你們倆家當(dāng)初的娃娃親我覺得是你得不對。”
二丫她爹哼了一聲沒說話,我們倆家爺爺輩的時候那可是通家之好,想不到鬧到了現(xiàn)在這種地步,我爸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都過去了,過幾天我就搬到城里了,見不到就沒那么多事兒,這一篇算是翻過去了。”
這件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不過很快村里人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桑塔納上,甚至有人把自己家孩子帶過來,讓我?guī)С鋈?,不聽話就打,只要能掙錢,不犯法干啥都行。
這里面還有幾個是我的發(fā)小,他們是什么性子我可是了解的很,在村里偷雞摸狗什么都干,村子見此,肯定是一萬個愿意,這五個人只要少一個村子就好管理,要不然雞飛狗跳的。
我也是發(fā)愁,都是父老鄉(xiāng)親,雖然我說自己就是個導(dǎo)演助理,說話也不算話,可是架不住那么多人叨叨,我爸被說的沒辦法了,只好朝著我悄悄的說道:“你要不挑一個帶走算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不太好說話?。?rdquo;
看著眼前這五個人也是蛋疼,鍋蓋頭的趙二蛋小時候我記得帶著我去看孫寡婦洗澡,后來被逮住了差點揍死,至于牛三、大蛋、狗蛋、狗子這四個更是沒一個省油的燈。
五個人隨便抓一個放在別的地方那可都是為禍一方的主啊,而且他們對于片場根本不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下河摸魚,上樹抓鳥,砸人玻璃,調(diào)戲寡婦!
“那個蒙子??!”狗子的爺爺趙老頭敲了敲煙袋子,沖著我沉吟了一會兒道:“我活的時間長,尊一聲長輩,你爺爺那個時候餓的都快不行了,我有一塊兒餅,分了他一半,我不是說要你還這個人情,就算是你爺爺活著也得叫我一聲老大哥,今天不求別的,把我們家狗子帶走吧,他雖然比你大幾歲,不過你想抽就抽,趙爺爺拜托你了。”
我傻眼了,心里頭還嘀咕,我爺爺怎么那么嘴饞呢,沒事干吃人家半個餅干啥,弄你孫子我現(xiàn)在跟個孫子似的,這個狗子我太了解了,比我大兩歲,小時候我沒少跟在他屁股后面狗哥狗哥的叫,不過每次偷果子都是讓我去,還分我最少,而且一旦被抓住那就是我背鍋了。
我看著狗哥穿著一條臟兮兮的帆布褲子,一只褲腳卷了上來,站在那像顆歪脖子樹似的,盯著我那雙眼睛好像有著無數(shù)猥瑣的念頭要和我傾訴似的。
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這樣的人才不能呆在身旁,現(xiàn)在在村里是禍害,帶去香港說不定禍害整個香港?。?/p>
剛準(zhǔn)備開口,我爸突然朝著我悄悄道:“蒙子,我看就把狗子帶走吧,人情也還了,你爺爺死的時候還念叨半個餅的人情呢,現(xiàn)在看來只剩下倆個選擇了,要么全帶走,要么帶走狗子,堵上其他人的嘴。”
全帶走?
我看了看這五個‘人才’,帶著這五個人我感覺自己都能提前收復(fù)香港了,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開口道:“趙爺爺,狗哥就跟著我吧,不過我不敢保證出去能賺了錢啊,我爺爺已經(jīng)去世了,半個餅的事兒就算了吧!”
趙爺爺滿臉笑容急忙點頭,其他人見此頓時不說話了,狗哥盯著我擠眉弄眼的,笑的很是猥瑣,我看的是有點心驚肉跳的。
眾人散去后我說走的時候會找狗哥的,讓他先回去吧,一連著幾天的時間村里安靜了不少,我們家也忙活著搬家,弄好了我得趕緊走。
準(zhǔn)備好了一切,李紳那邊也聯(lián)系好,我回村準(zhǔn)備帶狗哥走,沒想到老村長拉著我說出去多注意點狗哥,這幾天這家伙安靜的一場,前段時間跟村里的老頭鬧騰,這幾天安靜了,而且也沒聽說給誰家?guī)鶃G鞭炮,就連最喜歡干的偷看李寡婦洗澡這幾天都不看了。
“村長,你怎么知道他偷看李寡婦洗澡???”我納悶道。
村長老臉一紅干咳了幾聲扭頭走了,只剩下我一個發(fā)傻,第二天去狗哥家把狗哥帶上,這個家伙總算是穿的人模狗樣了,不過看上去實在是滑稽的很。
一條藍色的褲子有些寬大,身上穿了一件格子襯衫,頭發(fā)也梳成中分了,一眼看上去簡直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流氓裝扮,他爸還樂呵呵的問我,他家狗子像不像城里人。
我笑了笑沒說話。
帶上狗哥到了縣城買好火車票坐在那等車,李紳打量了好長時間狗哥,悄聲沖著我問道:“呂導(dǎo),這人誰啊?”
“村里的發(fā)小,逼著我?guī)С鋈グl(fā)財?shù)摹?rdquo;我隨口說道。
可能是出了家門,狗哥的話很少,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張望著,顯得很是小心,上了火車狗哥悄悄的朝著我問道:“二狗子,這就是火車???”
“二狗子?”李紳有些忍俊不禁的問道。
我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小時候經(jīng)常跟他在村里胡混,他叫狗子,為了表示我永遠追隨狗哥,他總是親密的叫我二狗子,想不到現(xiàn)在他想起我外號了。
“以后別叫我二狗子,我叫呂蒙。”我盯著對方囑咐道:“去了廣州后你把漢奸發(fā)型給我換了,我說什么就是什么,要聽話。”
狗哥白了我一眼,悄悄用手指頭捅了捅我,一臉的猥瑣道:“給我裝正經(jīng)是不是?小時候你沒少跟在我屁股后面,偷桃摘李的,你也是,直接說不帶我去不就是了,多呆幾天,咱村的那個王二,她老婆洗澡不拉簾,我?guī)闳タ纯础?rdquo;
我臉一瞬間繃住了,狗哥悄悄的跟我說,他在村里挖了個地道,本來想著挖通了直接就能現(xiàn)場觀摩寡婦洗澡,沒想到讓我給帶走了,村頭的二老頭是個老不正經(jīng),誰家的小姑娘讓誰家的小伙子拉到草堆干了什么什么。
李紳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給我閉嘴,出去以后這些臭毛病都不要,懂嗎?要不然我發(fā)現(xiàn)直接抽你一頓,然后送回家。”
狗哥點點頭,安靜了下來,不過隨后又想到了什么,朝著我問道:“蒙子,你家里的東西都搬走了吧,你爸媽不會回去了吧?”
我有些納悶,雖然搬走了一些,還有一點生活用品,問道:“還有點沒搬走,今天應(yīng)該搬完了,怎么了?”
狗哥的臉都綠了,一臉難看的說道:“我以為你們家都搬走了呢,聽說四大爺要搬過去,那個老頭家里有電視不給我看,我就在昨天晚上跑進你們家,給門口支了一盆水,一開門就掉,把你們屋里的地挖了個大坑,用布擋了起來,一踩就掉下去,還在你家灶里放了一串鞭炮,一做飯就響!!”
李紳再也憋不住了,用手捂著嘴直撲哧,我都快被氣死了,掉過頭看著狗哥強行露出一個微笑,不知道說什么。
對方一臉的尷尬,朝著我輕聲道:“你不會怪我吧?我小時還帶你去偷你家得西瓜呢,我可是你狗哥??!”
“沒事兒!”我深吸一口氣再也忍不住了,掉過頭掐著對方的脖子叫道:“我她媽掐死你啊,怎么這么混蛋,二十歲的人了一天到晚腦子裝的都是屎嘛?”
乘警朝著我喊道:“你們倆干啥呢?”
我這才松開手,看著狗哥我感覺自己真的錯了,有些人在村子里能禍害一個村子,去香港不一定禍害整個香港,可是禍害我是足夠了。
看著身旁的狗哥我也是無奈,只能說未來的日子多看著點吧,把我爺爺那半個餅的人情還了。
我爸媽不可能在村里做飯了,不過我一想到村里的四大爺住進我媽家之后點著火,放上鍋準(zhǔn)備做飯,突然爆炸,鍋估計都能被炸裂了的情形,希望他老人家能夠堅強一點!
一路上我都沒跟狗哥說話,總算是到了廣州,狗哥看著繁華的廣州也是看來看去,不過我不敢讓他離開我十米左右,辦好簽證之后,急忙坐船趕往香港!
看著身邊的李紳我感覺自己收獲了人才,好萊塢的經(jīng)歷絕對會讓他成為我的一大助力,再看看身邊的狗哥,一陣的無奈,這絕對是我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