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還沒睜開眼睛,就已經(jīng)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暖暖的很柔和,一點(diǎn)也不炙熱,就像是有一雙細(xì)膩的小手在撫摸自己粗糙的皮膚。
“真舒服啊。”楚穆在心中感慨著說。
他不知道現(xiàn)在有沒有笑出來,但是他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表現(xiàn)的非常享受。
鳥鳴清脆,和風(fēng)輕柔,而且?guī)е环N很奇特的香氣。這種空氣,真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呼吸幾口。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施展朽木逢春救失去了精氣神的蘇柔,不知道最后成功了沒有,反正兩人是坦誠相待的。自己沒事,那蘇柔應(yīng)該也沒事,兩人都沒事,還有比這更美好的結(jié)局嗎?
想到這,楚穆本就開心的心情就更加愉悅了。
閉著眼,突然,楚穆感覺有人推門進(jìn)來了。
楚穆覺得應(yīng)該是蘇柔,她肯定很感激自己救了她,準(zhǔn)備報答自己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楚穆琢磨著帶會兒起來該怎么拒絕她,但是出乎意料的,蘇柔并沒有出聲叫楚穆起來,而是一步步朝他慢慢靠近。
楚穆的心提起來了,心想,難道柔姐想報答自己的方式是以身相許?這怎么行?。孔约嚎刹皇莻€隨便的人。要知道,那天離開監(jiān)獄,自己那位妖媚的師叔要用強(qiáng)的,都被自己拒絕了,怎么能把童子身破在柔姐身上?
“唉,都怪自己,長得太帥了,連少婦都起了壞心思。”楚穆心里悲苦的想著。
“不行,絕不能讓她得逞!”楚穆在心中暗下決心,童子雞是留給師叔的!
她伸手了。
楚穆感覺的到,她竟然爬上了床。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楚穆想著自己應(yīng)該反抗了!
楚穆直挺挺的從床上做了起來,腦袋條件反射朝前頂去。
砰——
由于方向沒把握好,楚穆的腦袋和這個爬上楚穆床的人的腦袋碰在了一起。
“啊——”有人慘叫驚呼出聲,楚穆愣了愣,竟然不是蘇柔的聲音,而是一個清脆的年輕女孩兒的聲音。
“不是柔姐會是誰?”楚穆覺得有些奇怪,就睜開眼睛看了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個捂著腦袋正微怒的看著自己的呆萌女孩兒。
“是你?!”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楚穆就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的樣子。
和第一次見面一眼,女孩兒還是穿著那條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背帶褲,同樣洗的發(fā)白的帆布鞋,披肩長發(fā)柔順的披在肩上,柳眉因?yàn)轭^被撞到了而微微皺起,看起來更加可愛了。
“怎么不能是我啊?”蘇夏有些賭氣的說道,可能是剛剛那一下撞得太疼了,小妮子眼睛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可就是不讓她留下來。
于是她卯足了勁不讓自己在楚穆掉眼淚,臉色漲的有些微紅。
“你,沒事吧?”楚穆關(guān)切的問道。
小丫頭好像發(fā)脾氣了,指著楚穆鼻子罵道:“你膽子真大,睡我媽的床還欺負(fù)我,不行,你得讓我欺負(fù)回來!”
愣了一下,楚穆覺得蘇夏還挺好玩的,就說:“那你想怎么欺負(fù)回來呢?”
小丫頭還在想的時候,楚穆又說話了:“和我理論,你理論不過我,打架,你就更打不過我了,是不是?”
“……”蘇夏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但是她有些委屈,那自己的腦袋就白白挨了一下了嗎?
氣不過,蘇夏還是要欺負(fù)回來,想了想說道:“你是怎么欺負(fù)我的,我也怎么欺負(fù)回來,但是你不能還手。”
這下輪到楚穆驚呆了,真為這妮子的智商捉急啊,怎么欺負(fù)她的她也怎么欺負(fù)回來,楚穆是拿頭頂她的,她也要拿頭頂楚穆一次?
腦子里自動補(bǔ)腦了一下這個畫面,楚穆就忍不住想笑。見楚穆強(qiáng)忍著笑意,蘇夏又生氣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楚穆立刻不笑了,說道:“我沒想到是你,對不起啊。”
“對不起有用的話這世界還要警察干嘛?”蘇夏還不依不饒的說,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理直氣壯的說道:“你看看,這里都紅了,你怎么賠我?”
“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要賠,你強(qiáng)盜???”楚穆瞪大了眼睛,然后也指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這里也被你撞紅了,現(xiàn)在我們兩清了。”
“什么兩清了?”蘇夏氣憤的說道:“你紅你活該,我紅了你得負(fù)責(zé)!”
“……”楚穆納悶了,之前在火車上時怎么沒看出來她這么刁蠻啊,雖然對方是個孩子,但是自己也不能吃虧了啊,就說道:“你講不講道理啊,我還救過你呢,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你什么救過我?”
“我草……”楚穆瞪著眼睛看著蘇夏,她怎么能不承認(rèn)呢?怎么能這樣呢?!楚穆好心的提醒她:“那次下火車啊,小樹林里……”
“你胡說,我一下火車就直接去我的學(xué)校報道了,媽媽說不要跟陌生人講話!”蘇夏斜著眼說道。
“……”
這下楚穆知道了,這小丫頭要賴賬了。
“我讓你賠,你聽到?jīng)]有?”女孩很霸道的說道。
“好吧好吧,你要我怎么賠?”楚穆敷衍著說,女人,一向是善變的動物。
蘇夏想了想,靈機(jī)一動,說道:“我媽媽過得很苦,你去幫她的忙,給她當(dāng)仆人。”
“什么?”楚穆快跟不上小丫頭的思路了。
“……說錯了,不是仆人,是幫手,怎么樣?”蘇夏說道。
楚穆還是一臉茫然,什么叫幫手,我又不是隔壁老王,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幫忙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就這么說定了,以后家里所有的家務(wù)都?xì)w你了,早上五點(diǎn)起來拖地打掃衛(wèi)生,然后煮飯,吃完飯洗碗,之后去幫媽媽干活,干完活回來……”蘇夏掰著手指頭說道。
楚穆一瞬間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這不平等條約太不平等了吧?還有沒有人權(quán)了?
足足說了好幾條,蘇夏才說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也不用干太久,干的三年就好了。”
三年?!
奶奶的,太欺負(fù)人了!楚穆發(fā)誓,如果蘇夏不是妹子,他肯定會好好揍她一頓。
還好這時候蘇柔進(jìn)來了,她還是和昨天的打扮一樣,但是臉頰上多了一抹緋紅,看起來更有味道了,進(jìn)來時剛好聽見蘇夏的話,一下子板起臉來了,說道:“小夏,小穆是客人,不能無理。”
她話不重,但卻很有威嚴(yán),小妮子好像有些怕她媽,一下子不說話了,小聲嘀咕:“誰無理了,我可沒有欺負(fù)他……”
說完還朝楚穆扮了個鬼臉,氣呼呼跑出去了。
“這孩子……”看著蘇夏,蘇柔無奈的搖搖頭,眼中滿是愛戀。
看到楚穆還在看自己,蘇柔臉紅了一下,很溫婉的說道:“這是我女兒,蘇夏。”
“恩,很活潑的一個女孩兒,她很愛你。”楚穆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她的事,謝謝你了。”蘇柔說道。
“不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知道她再說自己救了蘇夏的事,楚穆聳聳肩說道。之后又看蘇柔了,氣氛有些旖旎。
“昨天,我是迫不得已才這么做的,你不要見怪。”良久,楚穆打破僵局,率先說話:“我沒有碰你……”
話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蘇柔一只手已經(jīng)堵住了他的嘴,輕輕搖搖頭,咬著嘴唇說道:“我知道,你不用說,如果沒有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吧。”
“你別怪我就好。”楚穆笑笑說,之后就起身走了。
看著楚穆遠(yuǎn)去的慵懶背影,蘇柔咬了咬嘴唇,復(fù)雜的神情有些落寞。
幽幽一嘆,房間里傳來一聲無比哀怨的歌謠。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