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桑知道,自己的這位美的不像話的上司絕不會再外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內(nèi)心真實想法,但是現(xiàn)在,她卻皺眉了。
這讓她有些奇怪,平日里,就是一些名頭響當當?shù)纳虡I(yè)巨頭,都不會讓她變色吧?怎么一個小人物卻令她皺眉了?
女人很完美,所以這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人心疼的想要關(guān)心她呵護她,但她的氣場又太大了,于是只能作罷。燃??闯鰜砹?,總裁在猶豫,在掙扎,就像溺水的孩子,捂著喉嚨發(fā)不出聲音……
“警部的人有沒有對他動手?”因為在乎,所以女人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燃桑更驚訝了,她一直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商場如戰(zhàn)場,是智力的比拼,更是耐力的對抗,但是,她好像緊張了,一秒鐘也不愿等。
“暫時還沒有,但是寧城當?shù)氐牡仡^蛇梁爺,好像已經(jīng)動手了,遲早會對他動手的。”
咔!
女人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白色的襯衣沒有一絲褶皺,衣擺扎在黑色的修身西褲中,沒有皮帶,更顯得隨和,但是卻多了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她在束發(fā),原本垂至腰際的長發(fā)完全被盤了起來,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她高傲如天鵝,清冷如女仙。
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寶石,但她卻比整個星空都高貴。
“你找人求救了嗎?”
“沒有。”燃桑說著:“不過是他的上司主動要來救他的。”
“他知道他的上司救不了他,所以干脆不求救了,這就是信號。”女人難得笑了一下。
“他此次來都市,是來找我的。他還當我是親人,只是潛意識不愿認我。”女人笑容漸漸濃郁了,很真誠。
燃桑沉默,心底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親人!
這個楚穆,是她的親人!
之前她就聽過關(guān)于女人的傳言,她終身未嫁,卻有個兒子,但一直漂泊在外,有家不能歸。剛開始那會兒整個江南都在議論她,而她卻無所謂,單絲上位后一番血洗,將所有違背她的人全部革除!
這是秋后報復(fù)!
沒有一個女人不記仇,身為皇后的她更是如此,但她不說,而是找機會一個個下黑手。經(jīng)歷那次大清洗后,再無人敢違背皇后。
除了皇后這個稱呼,還有人給她取了個外號。
血色荊棘花!
果斷、殺伐、鐵血。這就是她的行事風格!
“我要你去做三件事情。”女人聲音很好聽,但是卻很冷漠:“第一件,查清楚梁爺和宋老三為什么要整楚穆,第二件,找出梁爺?shù)牟厣碇帯?rdquo;
稍微停頓,女人嫵媚笑了一下:“第三件,把他抓來,我要親自殺了他。”
“是!”燃桑脊背挺的筆直的說,飛快的退了出去。
她知道,皇后怒了。
她的怒火,除了皇帝,無人能承受!
目送著燃桑出去,女人臉上的怒意才一分一分消失,她又恢復(fù)成之前高貴的樣子了。
咚咚咚———
突然,辦公室內(nèi)又被敲開了,女人又皺了皺眉,說道:“請進。”
辦公室門打開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男人,女人臉色陰沉了一分,說道:“是你,宋九天。”
“是我。”男人溫和的笑了一下,目光和女人對視的瞬間,甚至還臉紅了一下。
如果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一定無法想象,這個會害羞的男人居然是華夏六人杰之一的宋九天。
東邊三相才,南邊二連城,南邊一只唐伯虎。
這是華夏國六人杰的統(tǒng)稱,六人中四男二女。更讓人們津津樂道的是,這四男,居然都喜歡著僅剩的二女,于是斗爭又開始了。
這個宋九天和唐家那位,都喜歡葉家那位,很不湊巧的,這位葉家連城,正是她的堂妹。
以前,宋九天就經(jīng)常讓自己幫忙那位堂妹說媒,但她那位堂妹心比天高,至今都不曾和任何一個男人有親密的接觸,沒想到宋九天還沒放棄。
“要找也是找我堂妹,你來我這干什么?“女人眼神灼灼的看著宋九天,仿佛要把他看穿了一般。
“無事不登三寶殿,葉小姐,來你這,當然是有事求你了。”宋九天靦腆的笑了一下,說道:“我能干的事情,也就那么一件事了,還是和往常一樣,陪我說個媒?”宋九天很優(yōu)雅的伸出手臂邀請。
如果是其他女人,一定會被這樣的宋九天所迷倒,然后智商無線下降屁顛屁顛跟著他走,但他眼前的,是皇后。
“抱歉,其他時間可以,現(xiàn)在不行。”女人瞇起了眼睛,一絲殺意在流淌。
“哈哈,不愧是上一任華夏六人杰中最聰明的連城之一,我來這,就是來拖延時間的。”宋九天溫聲笑道:“宋家看上了一個女孩,不容一失,皇后莫要插手此事,可好?”
“你不該告訴我你拖延我的目的的,凡是有利益可圖的事,我皇后從來都要插上一腳。”皇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手中的鋼筆被她玩的出神入化,“葉家和宋家雖然因為我成了生死大敵,但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利益,商人總是把利益最大化,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把唐家也一起玩吧。”宋九天笑呵呵的說。
“不用叫,唐家已經(jīng)知道了。”女人笑的意味深長:“唐家有個子嗣,被下放到了警部下層歷練,很不湊巧,他正好在寧城分局。”
宋九天眼角抽搐了一下,那種靦腆的氣質(zhì)瞬間消失殆盡,現(xiàn)在的他,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
瞧著宋九天的表情,女人笑的很嫵媚了:“你以為就你們宋家獨享嗎?記住,這里的局勢,永遠是三家鼎立。”
“是啊,平衡不能壞,他是你的兒子吧?”宋九天若有所思的說,女人俏臉瞬間一片冰寒:“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鐵血皇后一旦有了親情,會不會變得畏畏縮縮呢?”宋九天將一瓶紅酒放在大的讓人窒息的辦公桌上,“別誤會,我只是來送酒的。”
說完,宋九天很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很快,皮鞋扣地的聲音消失的很遠。
女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暗沉的夜色出神。
下面,聽著一輛改裝過的灰色法拉利,宋九天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我也想見見鐵血的皇后有了親情之后會是一副怎樣的畏首畏尾,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是鐵血殺伐的皇后。”女人低語,把視線放在了宋九天送來的紅酒上。
這是一瓶沒有品牌出處的紅酒,甚至連包裝都沒有,但懂酒的人都知道,越是名貴的紅酒,包裝越簡單。
過多的裝飾會影響酒中醞釀悠久的香醇,浮華盡去,才是極品美酒的象征。
人也一樣。
“美酒除了喝,還可以一個用處,那就是用來砸人。”皇后無表情的說。
走到辦公桌邊,拿起紅酒,皇后手一揚,將手中價值連城的紅酒向下拋了下去……
她在北電最高的那一層,從這里扔下一粒小石子,落到地上都能砸死人,更何況堅硬的紅酒瓶?
“轟隆……”
這時候,宋九天發(fā)動了車子,準備開車。
酒瓶仿佛一塊天外來的隕石,搖搖下墜的同時也放大了個兒……
車里,宋九天脊背一寒,本能的落下車窗往上一看,瞳孔頓時暴睜!
哐當——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法拉利的車頭直接出現(xiàn)一個大凹坑,馬達引擎雙雙損壞,就連采用加硬硬度的擋風玻璃,也沒有逃過一劫,如玻璃雨般七零八落墜落而下。
鮮紅的酒液流進車里面,宋九天張開嘴巴,將這些酒液一滴不剩盡數(shù)喝進肚里。
他臉上有著擦傷,帶著血,也可能是紅酒,但卻笑的很開心。
他手里拿著一個手機,手機中顯示一條短信。
上面寫著:紅酒很好喝,你也來一點兒。
“宋天山……”楚穆咬著牙說出這個名字,眼中的戾氣猶如實質(zhì)一般,要把林冰倩和宋映竹雙雙斬殺。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貼近宋映竹的臉,語氣森然的可怕:“宋天山在寧城,而你叫宋映竹,也姓宋……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宋映竹依舊冷若冰霜,對楚穆扭曲的臉龐熟視無睹,一就自顧自喝茶,見狀,楚穆冷冽笑了一下:“你認為這里是警局,我不敢對你怎么樣是嗎?”
“楚穆,你冷靜一下。”林冰倩從沒見過楚穆發(fā)狂過,就要上來拉楚穆。
“滾開!”楚穆一把推開林冰倩,隨后對她歉意一笑:“林杰,這事你別管。”
“宋天山是宋家的人,我也是宋家的人,就這么簡單。”宋映竹終于喝好茶了,抬起頭來看著楚穆。
楚穆火氣少了一些,說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對嗎?”
宋映竹搖頭,“不,先前我的確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來救我?”楚穆皺眉的說:“我死了,你們宋家不是應(yīng)該開心嗎?”
“不是,因為我和你有同樣的目的。”宋映竹看著楚穆的眼睛,頓了頓,她說道:“殺了宋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