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晶國際大廈是一棟有著一百層樓的高聳商業(yè)樓,如果站在第一百層樓之上,完全可以將整個寧港市的夜景收進眼底。
楚穆被抓后,宋映竹并沒有回自己的別墅,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司辦公室。
回來后她什么也不做,就站在樓頂發(fā)呆,夜涼如水,夜風如刀,宋映竹的長發(fā)被胡亂吹起,倒映出了她那完美側臉。
冰冷、淡漠、卻又風華絕代。
她已經(jīng)站在這一小時了,平時這時候她肯定會想事情,但是今天卻例外了。
她腦子里裝著一個人。
一個敢于向命運提出公平論的傻蛋,一個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這是他第一天上班,就惹上了這樣的事,不知為何,宋映竹覺得自己和楚穆很像,又覺得自己和楚穆并不像。
互相矛盾的心理,良久她在心里輕輕一嘆,如果自己當初能像他一樣勇敢站出來,或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吧……
可惜時光無法倒流,既來之則安之,于是宋映竹決定回家了。
剛一轉身就發(fā)現(xiàn)辦公室門前同樣站著一個氣質女人。
她與宋映竹一樣,有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只不過她還有一冰山融化的跡象,宋映竹是直接冰凍了。
林冰倩,她也來了。
宋映竹皺了皺眉:“你怎么來了?不是叫你回去了嗎?”
輕笑一聲,林冰倩走了進來,工作時她們是上下級,現(xiàn)在是下班,她們就成了朋友。
彼此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所以我就沒聽你的話,來這等著了。”
林冰倩的回答讓宋映竹皺了皺眉,前者又說道:“所幸你果然來了,我沒有白等。”
“所以呢?”宋映竹很不舒服,這種不舒服來源于她內(nèi)心,而非林冰倩的質問。
林冰倩眼睛漸漸瞇起來了:“楚穆的事,你一點都不算插手嗎?”
果然是為這事來的!宋映竹臉色冷了些:“做錯事了就要付出代價,他這個性格,遲早要吃虧,這件事情或許可以讓他長點記性。”
“這是金千萬的錯。”林冰倩針鋒相對。
“那也不應該動手打人。”宋映竹神色平靜。
“招聘他的話我就向他保證過,只要他在麗晶國際一天,有什么事公司就會為他出頭,你得冷漠會讓我打臉。”林冰倩語氣加重了一些。
“那是你的事。”
“那你是袖手旁觀了?”
林冰倩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表情已經(jīng)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不幫,我?guī)汀?rdquo;話落,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被狠狠關上了,林冰倩氣沖沖走了。
偌大的辦公室又只剩宋映竹一人了,她依然對著整個寧城的夜景發(fā)呆,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掏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撥的號碼……
于此同時。
九龍會所,寧港城新興的最頂級會所之一。
在這里,你將會看到最漂亮的女人,還有最優(yōu)雅的男人,他們端著紅酒,跳著舞步,談論著天下局勢,或者是香水化妝品啥的,錢對這些人來說只是一個數(shù)字,可有可無,最重要的是雅興。
沒有比雅興更重要,于是他們就來到了九龍會所這座新興會所。
在此之前,寧城最火爆的三大會所,伊人會所、天倫會所、江郎會所一直霸占著這塊市場,后來一個不起眼的會所崛起了,它不僅有著這三大會所都有點設備和活動,更重要的,這個會所里,養(yǎng)著龍!
一命二運三風水,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有錢人最怕的就是丟命了,于是他們即便知道這是假的,也會花錢來供奉,于是就養(yǎng)活了一群名為“神棍”的高薪職業(yè)人群,但是這九龍會所放出話來,里面真的養(yǎng)有龍,于是就吸引了寧城大部分有錢人前來觀看。
古有真龍,翱翔天際,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九條龍,皆在九龍會所中。這是九龍會所的創(chuàng)始人丟出來的話,九龍會所的老板具體是誰,誰都沒見過,連梁爺這樣的大人物,在九龍會所也只能是一個會員而已。
今天,他又過來了。
門口車水馬龍,名車名人云集于此,甚至還有媒體記者在外面拍照。
金千萬頂著個熊貓眼跟在梁爺后面,一陣感慨萬千,我金千萬只不過是個千萬富翁,居然也能走進九龍會所這樣的豪華會所內(nèi),就是死了也無憾了啊。
他看的頭暈目眩的,百萬富翁的朋友一定是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朋友也一定是千萬富翁,金千萬明白自己和會所中這些優(yōu)雅喝酒的人有著多大的差距,這是一個他永遠進不去的圈子,屬于食物鏈頂端的生物!
梁爺剛進來,就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來,“梁爺,這邊請。”
“謝謝。”梁爺微微點頭,和他們進了一個包廂。
一路上,他面帶微笑,彬彬有禮,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寧城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一關門后,陳梁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看著里面悠閑品酒品女人的男人。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一個男人晃著酒杯,似笑非笑看著梁爺。
“事情很順利,那個楚穆已經(jīng)進局子了。”陳梁冷笑一聲說。
如果這一幕被外人看見的話,一定會驚訝萬分。這可是梁爺,寧城兩道通吃的存在,結果竟然如此妥協(xié)的說話,這說出去誰信?。?/p>
一聽事情解決了,那個中年人就換了副面容,親自給梁爺敬酒,笑著說:“事情干完了就好,等得到了技術,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不過為了保險一點,這個楚穆,還是遲早弄死吧。”
梁爺臉色已經(jīng)不陰沉了,抿了一口紅酒后,慢悠悠的說道:“你們宋家家大業(yè)大,要玩死一個人還不手到擒來,何必要叫我動手呢?”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殺雞焉用牛刀,有些事情,梁爺是專業(yè)人士啊。”中年人淡淡笑著,不動聲色嘲諷了回去。
梁爺神色一凝,陰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說什么。身后的金千萬則是聽出來了,這是在諷刺梁爺?shù)纳硎腊 ?/p>
梁爺是靠黑起家的,刀口上添血活了半輩子,終于漂白了,但本質上依舊時留著黑血。而且那個中年人還可以提高了自己的身份。
殺雞焉用牛刀,誰是殺雞刀,誰是宰牛刀,一目了然。
梁爺突然開始笑了,笑著說道:“既然宋當家的都這么說了,我豈有不從之理,不知宋當家的有什么想法呢?”
兩個都是老怪物,不停的試探對方,梁爺輕輕一腳,又把皮球踢還給了這個中年人,誰知道中年人不緊不慢的喝著酒,說道:“打人判不了死刑,那如果是殺人呢……”
點到為止,中年人不說了,梁爺心領神會,轉頭看了一眼金千萬,笑的很燦爛。
“千萬,梁爺現(xiàn)在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
金千萬本能的一哆嗦,不知道為什么,梁爺這種態(tài)度讓他害怕。
不舒服了一下,金千萬還是過去了,誰讓他是梁爺養(yǎng)的一條狗呢?
“梁爺,請您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萬死不辭。”金千萬還表著忠心。
“一些不足掛齒的瑣事而已。”梁爺笑瞇瞇的走過去,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到你獻命的時候了。”
金千萬瞳孔皺縮,臉色以一種極為迅速的速度蒼白起來,他嘴唇都在哆嗦:“梁……梁爺,你……”
嘴角流出鮮血,金千萬軟軟倒下,身體還在不斷抽搐。
梁爺將刀從金千萬腹中拔出來,用雪白的毛巾輕輕擦拭著,邊擦拭著邊說:“千萬,我會把你救活的,等你醒了獅虎,你就不是你了。”
金千萬抽搐的越來越厲害,拼命想捂住肚子里流出的鮮血,可是流出的血就像大江滔滔一樣,怎么能止住呢?很快,金千萬整個人都被血染紅了。
“宋當家的,這么做您還滿意嗎?”梁爺轉身,擦拭完刀子,和煦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