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只腐爛滿是蛆蟲的手臂抓住了謝楠,后者臉色一驚,駭然失色,驚呼一聲。
刁痕影眼睛一凝,一下就砍在那只手臂之上,然而一刀還沒能砍斷,僅僅是將手臂割出一道傷口而已。
世界上沒有一刀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兩刀。憑著這個道理,刁痕影果斷地砍出第二刀……第三刀。
“呲呲呲!”
快速的揮起落下,第三刀的時候終于將手臂砍下,這一系列的動作赫然是在幾秒之中完成。
“走。”
謝楠得救之后,刁痕影拖著她的手臂跑了起來,那被砍掉的斷掌還卡在謝楠的手腕之中,還沒來得及拔掉。
“等等,這手掌……還沒拿下來!”被刁痕影拖著走的時候,謝楠忍受不住手中冰涼的觸感,特別是看到那血淋淋的斷掌時,全身一震。
“你還有時間管這些,趕緊跑吧。”刁痕影一陣無語,開口說道。
“雷大叔!”
可下一刻,他猛地看到雷諾手中的棒球棍已經(jīng)掉落在地,喪尸將他一團圍住,刁痕影臉色大變,瞳孔一縮。
“砰!”一道震耳欲聾的鳴耳之聲回蕩在整個走廊里。
聲音巨大,瞬間傳入了刁痕影的耳畔之中,刁痕影身體僵住了,愣神地看著雷諾抽出背包中的手槍,快速裝上彈夾,拉開保險,對準(zhǔn)一只喪尸猛然開槍。
動作一氣呵成,顯得特別熟練。
“呲……”
雷諾臉色平淡,倏然冰冷,手里拿著手槍依舊指著喪尸的方向,即便已經(jīng)開槍過后,槍口處緩緩涌出淡淡地?zé)熿F,縷縷向上飄去,直至銷聲匿跡。
雖然雷諾暫時是沒事了,但刁痕影的心中卻是哆咯一聲。因為雷諾曾經(jīng)說過不到最危機的關(guān)頭不能動用,顯然剛才雷諾只身一人面對喪尸,讓他覺得自己陷入困境,逼不得已才拿出手槍。
但剩下的結(jié)果只有一個,這里不能久留。子彈發(fā)射出來的巨大聲響無疑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寂靜的商場,相繼時間久了,越來越多的喪尸便會往這里聚攏,很快便會將此處圍的密不透風(fēng)。
“雷大叔,我來幫你。”刁痕影一沖過來,抬手將兩只擋在前面的喪尸生生隔開喉嚨,頓時鮮血淋漓。
生生撕開了一條道路,幾人順勢突入其中。不過此刻他們的臉色赫然難看,喪尸包圍著他們。
“這邊!”
雷諾指著喪尸最少,難度小的地方道。語音剛落已經(jīng)一棍落在了那只喪尸的腦袋,趁著喪尸倒下的間隙,雷諾一頭串出。
刁痕影小心斷后,待到其余幾人也出去后,擺脫喪尸的糾纏也跑了出來,終于從層層包圍中脫困而出。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們已經(jīng)甩開喪尸了,喪尸自然而然地跟了上來,只不過是多了幾口喘氣的機會而已。
這對他們算是非常奢侈了,一路小跑過去,雷諾瞄到安全通道的門,甩頭對著謝楠就叫道:“你去開門!”
“……好……”謝楠跑動中拿出鑰匙,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其實在災(zāi)變之前,謝楠哪里會遭受這樣的罪?。勘旧砭统鲎栽诤篱T富裕之家中,靠著家里父親的人脈,畢業(yè)后幫她用關(guān)系弄到了這家商場的經(jīng)理之位,每天坐在辦公室內(nèi),運動量也是極少。
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跑的如此氣喘,讓她有些無法承受,不過心理作用卻是影響很大,當(dāng)然來自于喪尸的影響。
“你們幾個過來,和我一起擋住。”雷諾看到謝楠跑向門時,開口說道。“謝楠,趕緊靠門,所有人的性命都把握在你手上。”
來到門前的謝楠聽后不由渾身一顫,手中發(fā)軟,看了看手上的鑰匙串,臉色鐵青,都快哭出來了,支支吾吾道:“我……這鑰匙串太多了……不知道哪一條是對的!”
“那就一條條試,運氣好的話沒準(zhǔn)第一條就是了。”刁痕影發(fā)現(xiàn)了謝楠的不安,所以才說道。
“我試試……”謝楠猶豫點點頭,隨便挑了一根鑰匙,就放進了鐵鏈鎖孔里。
珍妮多瞥了兩眼珍妮,看見她每插入一條鑰匙,轉(zhuǎn)扭幾下,又抽出來換下一條,忍不住問道:“要是她一直沒有選中怎么辦?”
刁痕影一愣,隨后說道:“相信她可以做到的,那串鑰匙環(huán)也不是很多鑰匙,最關(guān)鍵我們這里頂住就行了。”
“太多了!”鄭辛賈剛敲碎了一只面部深凹下去一塊的喪尸,駭然退后,驚聲說道。
雷諾臉色也是越發(fā)難看,倏然看了一眼著急的謝楠,又馬上轉(zhuǎn)過頭沉聲地說道:“頂住,盡量拖延一下,多給一點時間她。”
沉默了半響,又開口說:“實在不行的話,小子,開槍吧。”
這話自然是對著刁痕影說的,刁痕影先是一怔,遲疑道:“雷大叔……這……”
雷諾清楚刁痕影在顧慮什么,“別這那這去,我剛才已經(jīng)開了一槍了,別不在乎這第二槍。”
他的意思很明顯,先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什么后顧之憂,以后再想。刁痕影點點頭,拿出手槍,握著槍身的手有些抖動,畢竟第一次拿這種致命的東西。
“會開槍嗎?對準(zhǔn)喪尸的腦袋,手穩(wěn)住握緊,扣動扳機。記住……沒有多少子彈可以給我們浪費。”雷諾鄭重的說道。
刁痕影聞言心中一凜,更是重重深吸一口氣,畏手畏腳地舉起手槍。
“看我做一次,認(rèn)真看。”雷諾突然說道。
“上膛!”
“咔嚓。”
“拉開保險!”
“噠。”
“對準(zhǔn)喪尸腦袋。”雷諾動作迅猛利索,平穩(wěn)的手臂舉起手槍,閉著一只眼看著瞄準(zhǔn)鏡,找到一只喪尸。
“嘣?。?rdquo;
子彈飛快的從手槍口里蹦射而出,破風(fēng)聲陣陣襲來,還沒等刁痕影反應(yīng)過來,子彈已經(jīng)穿透了喪尸的前額。
由于與身后的喪尸貼的太緊,雷諾發(fā)射的距離也非常近,這一槍竟是穿過了兩只喪尸的腦袋,聲音剛落,轟然倒地。
一箭雙雕!
刁痕影雙眸盯著這一幕沒由來地吞了一口唾沫,驚嘆不已。
身旁的珍妮和鄭辛賈早已捂住耳朵,臉色略顯蒼白。倒是謝楠嚇了一跳,待看到是雷諾開槍時,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又自顧急忙開鎖。
“到你了,它靠上來了!”雷諾眼神一凝,見一只喪尸走了過來,說話提醒道。
“嘣!”
刁痕影腦子一熱,猛地大力扣動扳機,在那一剎那不自覺閉上了眼睛,手槍在距離耳朵無比接近的請況之下,沖天的聲響傳入了耳畔。
“嗡??!”
突然間,腦海一片空白,耳鳴聲嗡嗡作響,刁痕影有些恍惚。這一股感覺卻是讓刁痕影感到無比熟悉,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身體的力量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流失。
“這是……灰白?”刁痕影心中驚出聲來。
眼眸變得淡漠起來,刁痕影面容顯得難受,掙扎。不過只是轉(zhuǎn)逝之間,又恢復(fù)了正常。
身體的力量也跟著一點點回來,這兩者交替差點讓他連手槍也拿不穩(wěn),槍口往下一歪。
這些事情看似長久,其實只是在刁痕影腦袋里的一念之間。也正是因為刁痕影沒拿穩(wěn)手槍,在子彈射出去之前,改變了路線,直奔喪尸的胸口而去。
這一槍沒能打死喪尸,卻是出事了。喪尸先前已經(jīng)與刁痕影很近,此刻的一個失誤,喪尸只是換身形一頓,就又撲了上來。
“糟了!”
刁痕影的眼瞳駭然緊縮,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一股由頭涼到腳底的寒意忽然蔓延全身,好似高山一樣沉重的窒息感呼嘯而出,面前的喪尸倏然在刁痕影的眼里無限放大。
僅僅是一逝之間,刁痕影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當(dāng)?shù)蠛塾耙庾R到時,已經(jīng)晚了。
“你在干什么?!”雷諾見刁痕影在如此近的距離無法打中喪尸的腦袋,也是一怔。但隨后又看到刁痕影面對繼續(xù)撲來的喪尸無動于衷,馬上厲聲吼道。
當(dāng)機立斷之下,毫不猶豫地一棍橫掃敲在了喪尸的后腦之上。棍體深凹進入后腦的皮肉,喪尸松脆的頭骨轟然斷開粉碎。
死地不能再死透了,倒向刁痕影的身上。
刁痕影一臉錯愕,就這樣看著喪尸撲入自己懷里,將他一起撞到在地。
“呃……哇啊。”
下地之后,刁痕影馬上回神,看著已入自己懷中的喪尸,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輕呼一聲,手槍直指它的腦袋。
不過當(dāng)手上被冰涼的液體濺濕,并且喪尸沒有一點反應(yīng)和嘶吼,刁痕影不由一愣。認(rèn)真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只喪尸的后腦被砸出了一道深凹槽,可以說是徹底死透。
“這……”
刁痕影有些遲疑,當(dāng)看到手拿棍棒的雷諾,血淋淋站在那里時才恍然大悟。
這時雷諾上前來,臉色有些難看,對著刁痕影就是一頓質(zhì)問:“你是眼瞎嗎?這樣都能打歪?要不是我救你,你最起碼要給這家伙咬一塊肉下來!”
面對雷諾的質(zhì)問,刁痕影自然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一臉尷尬訕訕笑著,雷諾對此也是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