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刁痕影的心跳在這一刻猛然加快,臉紅耳赤,他緊緊捂著自己的心臟,試圖想讓它緩慢下來,但卻徒勞無功,制止不住。
“嗷嗷嗷……”
“啊吼吼……”
“哇啊呼……”
就在眾人以為一切也平靜下來之時,宛如惡魔般的嘶吼之聲,從弱到強(qiáng)傳入了眾人的耳畔。
揮之不去,毛骨悚然。
“別進(jìn)來,別進(jìn)來……”珍妮在一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眼睛通紅,臉色恐懼不安。
刁痕影攥緊拳頭,不肯松開,顫抖不已,背后已經(jīng)一身冷汗。
“嘰吱嘎!”
一道清脆的碰撞之聲響起,皆是讓一行人身軀一震,神情布滿驚恐。連續(xù)幾道聲音傳來,眾人的臉色煞白無血,不過好在的是只有聲音,并沒有看到喪尸進(jìn)來。
“別出聲,它們沒有進(jìn)來……”雷諾道了一句。
謝楠抱著膝蓋忍受不住,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想再聽到這猶如地獄的聲音。
“嘎吱!”“嚓咚!”
驚悚的木板碰撞之聲觸不及防的時不時傳來,眾人如墮冰窟,渾身仿佛被千百只螞蟻在到處亂爬,極致難忍。
恐怕此時所有人的想法都希望是這些聲音趕緊消失,不要再像繩子一般糾纏住他們。
刁痕影眼眸凝神,緊張地看著那個方向,聲音夾雜著低沉的嘶吼,不用想都知道是喪尸,手心逼出了汗水。
眾人很安靜,與其說安靜倒不如說是不敢出聲,甚至大氣不敢喘一口,以外面喪尸的數(shù)目,一團(tuán)沖進(jìn)來的話結(jié)果只有必死無疑。
坐立不安,若仔細(xì)去聽的話,還是能聽出一行人細(xì)微的急促呼吸聲。
“砰。”
“吼嗷~”
外面仍然回響著怪吼與激蕩碰撞的聲音,持續(xù)了好一段時間才由大到小的慢慢減弱,又過了片刻之后,聲音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恢復(fù)了平靜。
“呼!”
聲音一頓后,眾人猛吸一口氣,像是憋了很久氣,憋青了臉,難受至極。然后轉(zhuǎn)逝之間張嘴吸到了空氣,突然得到了釋放,全身一松。
刁痕影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冷靜下來,心臟跳動速度隨著聲音的消失也跟著變慢,他面面相窺和雷諾互看一看。
雷諾昂了昂首,打了一個眼神。
“呋。”刁痕影會意,站起身子,拿起刀子小心沿著墻體慢慢靠近。
“你們別動,我們兩個去看看。”雷諾低聲與眾人說道,便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
棒球棍出現(xiàn)在雷諾手上,刁痕影朝雷諾示意了一下,緊咬牙齒,一起探頭出去觀望,下一刻兩人皆是眼瞳收縮,臉色一怔。
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異常!顯而易見,這里還沒有喪尸進(jìn)來。
“看來這里還算安全。”雷諾表情錯愕,緩緩說道。
按照雷諾的想法,這里最少也會進(jìn)來不下于十只的喪尸,可萬萬沒想到這里一只喪尸也沒有進(jìn)來。
刁痕影倒是眉頭一皺,“恐怕這種安全只是短暫的。”
“怎么說?”雷諾不解問道。
“你上前一看就明白了。”刁痕影趴在墻角轉(zhuǎn)彎處警惕地朝外看著,說道。
雷諾上去一看,接下來的一幕盡收入他的眼底,從這里一眼望去,清晰的發(fā)現(xiàn)那一面大型的書架已經(jīng)有重要的凹凸損壞,明顯是被剛才破壞的。
但這里沒有喪尸卻說明了一個問題,這面書架阻擋住喪尸進(jìn)來的腳步了。
而書架之外卻是另一副讓人驚駭?shù)漠嬅?,雷諾的臉色也漸變的鐵青,因為透過書架的縫隙可以看清,外面不少的喪尸在走動,毫無目的的徘徊。
雷諾與刁痕影臉上盡是無奈苦笑之色,為了不驚動喪尸,兩人攧手?jǐn)勀_走了回去。
剛走過來,珍妮鄭辛賈謝楠三人便馬上迎前,著急問道。
“什么情況?有喪尸嗎?”珍妮臉色顯得蒼白,嘴唇顫顫道。
“沒有……短時間之內(nèi)這里是安全的。”刁痕影說道。“外面有許多喪尸徘徊,就不知道它們何時才會散開。”
“要是它們一直逗留在此呢?”謝楠突然問道。
“只有等,不然沒有其他辦法。”刁痕影無奈道。
一行人聞言,皆是沉默寡言,坐回了地面上,一言不發(fā)。
漫長等待猶如無盡折磨,近在眼前卻是無能為力,心亂如麻,黯然銷魂??墒乾F(xiàn)在又有什么辦法呢?
“等……死嗎?”鄭辛賈愣神喃喃自語的一句,卻是傳來了眾人的耳畔里。
“別這么垂頭喪氣,還有希望不是嗎?”刁痕影自我安慰地緩緩說道。
喉嚨干澀讓刁痕影忍不住喝了一口水,哪怕只剩下大半瓶的水。搖搖半瓶水,刁痕影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食物和水已經(jīng)不多了!
若是喪尸一天沒有散開,食物和水就會一天天減少,直到最后他們將會餓死或者渴死。似乎一切看來都對他們非常不利,形勢非常嚴(yán)峻,已經(jīng)到了危機(jī)關(guān)頭。
接下來的兩天里,一行人仿佛度日如年,除了吃喝,短暫的休息之外,便無所事事,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也不敢安然入睡,畢竟外面還游蕩著一群喪尸,一點(diǎn)動靜足以驚動它們。
“咔嚓。”
將干癟無味的壓縮餅干一口嚼碎,臉容邋遢頭發(fā)蓬松的刁痕影眉頭越皺越深,情況卻是越來越糟糕。
“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刁痕影看著憔悴的眾人呢喃細(xì)語道。“得想想辦法才行。”
“怎么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道輕聲倏然從刁痕影耳邊響起,雷諾手里拿著一個軍用水壺說道。
“能不愁眉苦臉嗎?現(xiàn)在情況不容樂觀啊。”刁痕影無奈嘆氣,鼻子聞到了一股香氣,又道。“嗯?雷大叔你這里面是酒?”
“額,這你也能聞到,狗鼻子嗎?”雷諾一愣,打趣道。
“這也太明顯了,看看你那張紅臉,還有這氣味也太濃了。”迎面撲來的濃郁酒香熏得刁痕影眉頭一皺,有些刺鼻。
“你也想來一口?”
“不不,別搞我……”刁痕影趕緊擺手。
“咕嚕咕嚕!”
雷諾又自顧自的連續(xù)灌了好幾口香酒,沉吟半刻,才仰天靠在墻壁上緩緩道來,意味深長。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若無力改變,何不坦然接受呢?”
“就怕其他人不是這般想的……”刁痕影眼睛看著謝楠三人,開口說道。
“那你還有其他辦法嗎?”雷諾突然問道。
“……”不知是刁痕影無法回答還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面對雷諾這一問,沉默了起來。
“啪!”
他直接大字仰臥趴在了地面上,一股陰寒之涼瞬間席卷而上,傳遍全身,刁痕影的身軀不由一顫。
陰風(fēng)颯颯,刺骨冰涼。
無視與這些觸感,他睜著眼睛直視天花板,楞楞發(fā)神。雷諾看到他這副模樣,搖搖腦袋輕輕一笑。
無聲,安靜。
刁痕影心中唯一的感覺,好似很享受現(xiàn)在的氣氛,安靜能讓他腦袋冷靜下來,能讓他好好思考。
“天無絕人之路,好好想想,一定有辦法的!”刁痕影忽然閃現(xiàn)出這個念頭。
即便此刻情況再怎么糟糕,他也不想坐以待斃。與其等死還不由絞盡腦汁的去想方設(shè)法存活下來,哪怕只有一絲的機(jī)會,顯然刁痕影還不想放棄。
兩只眼睛不停地轉(zhuǎn)動,在這里不?;乩@掃視,忽然間看到了什么,猛地一震,眼神激動,臉色一喜。
“有了!”
“什么有了?”雷諾聽了,神色有些迷糊地說道。
“有救了,我想到辦法了。”刁痕影一下子坐了起來,帶著一絲激動的語氣說道。
“呃……什么,你有辦法了?”雷諾臉色一變,還以為聽錯了,錯愕地看著刁痕影驚道。
“什么方法?”雷諾又下意識問道。
“你抬頭看看,發(fā)現(xiàn)了什么。”刁痕影神秘一笑~,指著上面。
雷諾一臉不解,但還是按照刁痕影所說的抬起來看著上方,不過盯了半會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我倒是看不出來。”雷諾搖搖頭。
“不,在這里,是這東西。”刁痕影不再故弄懸殊,揮手指著一條金屬材質(zhì),表面光滑呈銀白色的矩形管道。
“通風(fēng)管道?”雷諾臉色一怔,表情詫異。
沒錯,刁痕影所指的自然是書店通風(fēng)管道,看上去大概只容量可塞得下兩個人同行,而且順著管道長度延伸出去的方向來看,指的是商場外頭!
“我有點(diǎn)明白你的想法了。”雷諾神色忽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刁痕影仍然看到他眼中的喜色。“你是想讓大家都順著通風(fēng)管道爬出去,這樣既能躲開喪尸,又能安全的逃出商場。”
刁痕影一笑,隨即說道:“沒錯,我是這樣想的。但似乎有點(diǎn)……”
“有問題?”
“有,我們不清楚管道里面情況如何,雖說商場外頭確實是有通風(fēng)管道,但我們不能斷定頭上的就一定能通到外邊。”
“也有可能四通八達(dá),去到不一樣的地方,但肯定的是至少能離開這里就行了。”
“這么說也不錯,我也不想再待在這里了,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雷諾眼神露出一絲決然之色,沉聲道。“雖然我看得開,但能有活命的機(jī)會,我還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