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余悸,“他們這些人連鬼都敢利用,又有那么多法寶,我擔(dān)心我們跟蹤過去,會有危險。”
趙小可握了握拳,一臉堅定之色,“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發(fā)過誓,一定要替王心悅討回公道,那些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理解,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跳樓,卻無力拯救她,會受到多大的刺激跟傷害。
我咬了咬牙,說道,“那好,我們就跟上任皓軒,看看他那個師傅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們倆一路跟蹤任皓軒,看他出了校門之后,打了一輛出租車,我們也叫了一輛車,繼續(xù)跟蹤他。
出租車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城郊一條河邊,河岸兩旁蘆葦很深,荒無人煙,一座破舊的廟宇孤零零地矗立在蘆葦叢里,任皓軒坐的那輛車就停在廟宇前面的道路上。
我們擔(dān)心被人發(fā)現(xiàn),在距離廟宇很遠(yuǎn)的地方,就讓司機停了下來,趙小可長個了心眼兒,讓司機將車開到一百多米外的地方等我們。
我們倆做賊一樣,偷偷潛入蘆葦叢,朝著廟宇靠近。
距離破廟幾米的時候,沒有蘆葦?shù)恼趽酰覀儾桓彝白吡?,兩人抻著脖子,往廟里偷看。
破廟門口上的牌匾傾斜,看得出上面寫著四個字,只不過字剝落了,辨認(rèn)不出寫的是什么。廟門大開,里面站著兩個人,一個人是任皓軒,另一個穿著青色道袍,后背微微有點駝,頭上戴著斗笠,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我們距離有點遠(yuǎn),又有流水的聲音,所以聽不清他們兩人的談話,只看到任皓軒將什么東西交給了穿道袍的人,那人點了點頭,又拿出什么東西交給了任皓軒,兩人交談了一會兒,任皓軒恭敬地向道長行了個鞠躬禮,然后就從廟里出來了。
我們趕緊縮回蘆葦叢,藏了起來,看著任皓軒從路旁走過,坐進(jìn)了他來時坐的那輛出租車。
任皓軒走了,那個道長也該出來了,可我們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他出來,探出腦袋一看,廟里空空的,道長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到廟里面看看。
走進(jìn)廟里,才看到里面供奉著一尊神像,神像斑駁,已經(jīng)看不清楚原貌了,廟里蜘蛛網(wǎng)叢生,到處都是灰塵,地面上殘留著兩排腳印,一排通往廟外,應(yīng)該是任皓軒留下的腳印,另一排通往破廟的后窗,窗戶敞開著,正對著河流,河面波光粼粼,一個竹筏在水面上晃晃悠悠,那個穿著青色道袍的男人盤腿坐在竹筏上。
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望向我們,斗笠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臉,但是,我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冰冷陰森,淬了毒一般危險,突然,他猛地一揮衣袖,什么東西飛快地朝我們飛來。
趙小可眼疾手快,拽著我的胳膊猛地蹲下,一條青蛇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啪地一聲落在地上,這條蛇足有一米多長,紅色瞳孔,揚起三角形的腦袋,吐著芯子向我們撲來。
我從小就怕毒蛇,嚇得雙腿發(fā)軟,趙小可不知從哪里摸到一塊破木板,劈手一揮,將飛撲而來的毒蛇打飛了出去,我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那條毒蛇竟然變化成兩條,兩條又化為四條,齊刷刷地向我們襲來。
我內(nèi)心大駭,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蛇!
“媽蛋,怎么突然變出這么多條?”趙小可將我護(hù)在身后,一面揮舞著木板,抵擋毒蛇的襲擊,一面沖我大吼,“我先擋著,你快點逃出去!”
“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再頂一會兒!”
四條毒蛇呲著毒牙,吐著芯子,從不同的方向攻擊他,他一個人根本應(yīng)付不過來,胳膊被毒蛇咬了好幾下,血都流了出來,我急得滿頭大汗,快速在包里面翻找,可是包里面裝的東西太多了,怎么都找不到,我急躁地將包倒過來,把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終于看到那根被我改造成短劍形狀的桃木。
“找到了!”我一把抓起桃木劍,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沖到趙小可的身邊,將桃木劍刺向咬住他胳膊的那條青蛇。
蛇身被桃木劍刺中的地方,嗞嗞燃燒起來,冒出屢屢黑煙,它狂亂地扭動著身體,搖擺著尾巴,嘴里發(fā)出尖銳的哀嚎,我雙手握住桃木劍,使勁往它身體里面刺,它嚎叫得越發(fā)凄慘,黑色血液噴灑了出來,火焰燒得噼里啪啦,一塊塊黑色的碎肉掉落到地上,很快,蛇肉都被燒沒了,只剩下一條完整的骨頭。
其余三條蛇見狀,害怕地就要逃跑,趙小可乘勝追擊,木板一揮,擊中了一條蛇的七寸,那條蛇頓時墜落到地面上,我也趕緊刺出桃木劍,又弄死了一條,剩下最后一條蛇剛剛逃到廟門口,趙小可從我手中一把奪過桃木劍,用力擲去,可惜的是,桃木劍偏了一點,只是在蛇身上劃了一條口子,便啪嗒落到地上,受傷的毒蛇哀鳴著,迅速逃走了。
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后窗,窗外河水粼粼,那個古怪的道士早就不見了。
趙小可跑到廟門口,撿起桃木劍,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總算打跑了,可把我累死了!”
我趕緊跑到他身邊,查看他身上的傷口,“不知道這些蛇有沒有毒,我們還是趕緊去醫(yī)院吧。”
“不要緊,這是竹葉青蛇,毒性一般,不會死人的。”趙小可從地上爬了起來,把桃木劍還給我,笑嘻嘻地說,“你不錯嘛,隨身還帶著這玩意兒。”
“這不是最近總見鬼嗎?帶著桃木劍,我心里踏實多了,還好今天我?guī)е?,又救了我們一命?rdquo;
我一邊說話,一邊麻利地將桃木劍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到包包里面,然后沖趙小可說,“那些蛇不是普通的竹葉青蛇,我猜它們是蛇的亡靈,毒性可能也更重,我們還是趕緊去醫(yī)院看看。”
趙小可突然笑了,“你就這么怕我死了啊?”
我忘記跟大家說了,趙小可長得挺好看的,五官清秀俊逸,他笑起來的時候,更是陽光明朗,妥妥的小鮮肉,就算我跟他相識二十多年了,可我有時候還是會被他的笑容迷住。
“那當(dāng)然了,你是我的好基友嘛。”我看他胳膊上的傷口都變成黑色了,急得不得了,拖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等一下。”他突然停住腳步。
我急得跺腳,“你還要干什么啊?”
他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地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紅色的護(hù)身符,戴到我的脖子上,“你最近總是見到鬼,有了這個護(hù)身符,那些臟東西就不會騷擾你了。”
“這是你從小戴到大的東西,我不能要!”
我趕緊取下來要還給他,他不肯接,“你不戴的話,我就不跟你去醫(yī)院了。”
“趙小可,你瘋了,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我!”
他無恥地點頭,“對啊。”
我簡直懷疑毒蛇的毒液腐蝕了他的大腦,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他笑著說,“別擔(dān)心,我這周末回家,讓爺爺再給我做一個護(hù)身符。”
我拗不過他,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沒想到這差點害死他。
出租車司機挺仗義的,還在路邊等我們,上車之后,我就請他開快點,把我們送到最近的醫(yī)院,司機風(fēng)馳電掣地開了十多分鐘,將我們送到一家中醫(yī)門診門口。
“師傅,你搞錯了,我們要去醫(yī)院。”我懷疑這家門診的醫(yī)生能不能治療毒蛇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