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咆哮聲響徹在耳邊,洞中滑道上的石子都震得灰塵撲簌撲簌的落下。
聽著相柳的咆哮,我?guī)缀跄芟胂蟮较嗔墙咚坏桌锏谋砬椤?/p>
想到此,我忍不住的樂了。
腳下的董飛好奇的問我怎么了。
我說沒事。
安生了大概有一會兒,頭頂忽然一陣陣聲響。
我好奇的抬頭去看。
頭頂忽然一陣黑。
我迷惑了,一時間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黑影中忽然閃出來數(shù)點亮光。
光芒閃耀,惹得我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頭頂一聲輕輕的聲響,那是落在了我腦袋上的一顆小石子所致。
忽然間,我明白了那些亮光是什么了。
眼睛。
那是相柳的眼睛。
我大驚失色。
相柳,竟然硬生生的撞碎了本來狹小的洞口。
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那洞口,我最多的時候也只是掏了不到四十公分而已。
相柳那將近二十米的身軀,是怎么樣鉆進來的。
怎么可能。
那樣龐大的身軀,要怎樣才能做到。
下一刻,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隨著石道不斷的破碎,相柳的身子不斷的向下擠來,我看的清楚,相柳,好像變了。
變得小了許多。
本來那二十多米的身軀,竟然變得只剩下了不到三米寬窄。
我大駭,怎么還會有這樣的法子。
石道不斷的碎裂,相柳也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與相柳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了不到十米的距離,距離近的我?guī)缀醵寄芸吹较嗔强字g噴出來白色的粗氣。
我低頭用力大喊:“董飛,快點。”
董飛在下面,聽到了我的喊話,悶不做聲,手腳并用的推著石壁,加快自己的速度。
見狀,我有樣學樣的,跟著往下滑。
滑下的同時,還時不時的抬頭看相柳那幾乎可能噴出來火的眼睛。
快,再快些。
我心中暗暗喊著。
腳下突然踩到了什么東西。
我心里一沉,低頭一看,去看到,我的腳,正落在董飛的肩頭。
我忍不住的大喊:“董飛,你他娘的干什么。”
董飛也是急的忍不住,抬頭沖我大喊道:“燕子,到底了。”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情況,怎么會到底了。
董飛怕我不相信,又連忙補充道:“已經(jīng)到底了,下面的洞口太小了,只有一個拳頭大小,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東西。”
聽了董飛的話,我面如死灰。
前方已經(jīng)沒有了去路,后面,相柳正在追殺過來。
而且,非??斓木妥飞狭恕?/p>
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
只剩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我和董飛,要怎樣才能過去?
這不是坑人么?
這樣一來,那豈不是說,我和董飛,只剩下了等死一途。
被我擺了一道的相柳,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有什么理由放過我。
我ctmd。
忍不住,我爆了一句粗口。
頭頂寒風陣陣,我抬頭看了看,相柳的臉,與我近在咫尺。
不到一米的距離,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相柳那玩味似得笑容,以及在笑容背后,隱藏著的狠毒。
貓捉老鼠,就是這個表情。
我面露苦澀。
相柳忽然張大了嘴巴,吐出來了一條長長的蛇信,與相柳相距離不遠的我,猝不及防,被蛇信舔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我干嘔了一聲。
相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近乎變態(tài)的韻味。
“小子,你,還能跑到哪去?”
相柳冷哼,笑道。
我面無表情,抬頭看著相柳。
或許是我的平靜讓相柳覺得詫異,他看我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奇怪了。
我內(nèi)心平靜如水,泛不起來一絲一毫的波動,有些認命道:“你下手的時候,能不能快點,我怕疼。”
相柳:“···”
沉寂許久,是快意的大笑,是那種得意到了極點的猖狂大笑。
我看的出來,相柳此時,小人得志。
“小子,你有種,能這么騙我的,除了那個老狐貍,你是第一個,不過你既然帶我找到了真正的入口,我答應你,臨死前說出來一個愿望,我盡量幫你完成。”
相柳冷笑,語氣中,充滿了意氣風發(fā)。
我表示理解,畢竟是就要得到長生藥了,就算是人,也難免得意大度起來,更何況這條蛇呢?
我暗暗想道。
相柳一聲重重的哼聲,將我從思量中打回了現(xiàn)實。
我身子一陣抖,抬頭看著相柳。
相柳輕聲道:“說吧,你臨死前的要求。”
我看了看相柳,又看了看腳下慌亂的董飛,小聲問道:“真的可以么?”
相柳用眼睛瞄了一眼董飛,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哼一聲,道:“我答應你,你的朋友,我不會殺他。”
聞言我一陣發(fā)愣,等等,我還沒說什么要求呢?
看出來我表情的變化,相柳皺起了眉頭,片刻后又舒展了開來。
緊接著,相柳笑道:“這也難怪,大難臨頭,畢竟顧不上別人。”
“呃。”
我略微頓了一下,心中著實有些想罵相柳一聲,王八蛋,能不能別這么猜測人的心思,你又沒有了讀心術,嚇嗶嗶個什么。
“看在我?guī)湍阏业饺肟诘姆萆?,能不能放過我們兩個。”
我認真且嚴肅道。
相柳先是一怔,有些反應不及時,過了好長時間,相柳方才大怒,道:“小子無禮,竟然敢消遣我。”
要死了,要死了。
正在這個時候,腳底下一聲巨響。
好似雷霆一般的巨響將我嚇了一跳,同時也將相柳嚇了一跳。
相柳忍不住的一顫,身子都有些顫抖。
至于我下面的董飛,更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相柳和我同時叫道。
董飛動也不敢動,只是顫抖著聲音道:“好像,好像下面有人炸開了洞口。”
說完,董飛就一聲尖叫,整個人向下跌去。
我也來不及反應,就跟著董飛摔了下去。
倒是相柳,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和董飛掉了下去。
看著相柳那距離我越來越遠的臉,我哈哈大笑。
只是笑聲還未落下,我重重的落在地上,摔的渾身骨頭生疼。
我忍不住一聲痛苦低呼。
費力的抬起了頭,只看到,足有十多米的高度上,相柳那一雙怨恨也似的目光正看了下來,讓人只是覺得膽寒。
我連忙就要站起來,十米的高度,對于相柳,可以說小兒科,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能從上面跳下來。
只是他現(xiàn)在還處在震驚之中罷了。
我強忍著疼痛,手扶著地就要站起來。
腳下一痛,又重新摔倒在了地上。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腳腕,一片紅腫,伴隨著的,更是撕心裂肺的劇痛。
啊。
我痛喊一聲,腿,摔斷了腿。
我到吸著冷氣,不斷的發(fā)出來嘶嘶聲響。
“燕子,你怎么了?”
正在一股股劇痛由腿上傳上心頭的時候,一聲略微有些悅耳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
我忍著痛,把頭略微向上抬了抬。
一張極為俊秀的臉龐,外加光溜溜的腦袋瓜,搭配上那笑的有些輕柔的眼角,我叫出了聲。
“虛寧。”
虛寧蹲在我面前,雙手抱著膝蓋,下巴在膝蓋上放著,笑嘻嘻的樣子。
“虛寧,你怎么來了。”
我喘著粗氣,有些艱難的問道。
虛寧聽了,攤開了手,道:“我不放心你們,就下來了。”
說話間,頭頂一陣悉索,反應過來的相柳已經(jīng)開始在擴展石道,馬上就要沖了下來。
虛寧臉色一變,道:“不行,我們得快點跑了。”
說完,不等我有所反應,虛寧抬手將我抓起來,夾在了腋下,同時用腳一勾,將地上昏迷的董飛勾起來,扛在了肩上。
我忍不住咂舌,看不出來,虛寧好大的力氣。
就看到虛寧沖我咧嘴一笑,憨憨道:“燕子,風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