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著不遠處閉著眼睛的相柳,踏開步子,走過去,猶豫了半天,方才壯膽叫醒了相柳。
相柳聽到聲響,只是略微抬起了頭,眼皮挑了挑,哼道:“怎么,你找到入口了?”
我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相柳陰陽怪氣的一聲嗯,將我嚇了一跳。
我一個冷戰(zhàn),連忙道:“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如果告訴了我,我想我們可以找得到入口的。”
相柳哈哈大笑,盤著的蛇軀伸展開來,道:“怎么,小屁孩,你還想著擺我一道?”
我連忙搖頭:“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要是相信的話,我們大概很快就能找得到,如果不相信的話,對不起,你還是吃了我吧。”
相柳緊盯著我。
透過濃濃的青色霧氣,我都可以感應到隱藏在霧氣后面相柳那冷如冰霜的眸子。
我下意識的將頭轉(zhuǎn)了過去。
過了好長時間,相柳一聲長嘆,道:“你問吧。”
我心里一陣喜,端正了臉上表情,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嚴肅。
“那個,你的讀心術,是經(jīng)常性的失靈么?”
我小心翼翼的問。
相柳瞥了我一眼,道:“怎么,小屁孩,你又有什么打算,我實話告訴你,殺你,只在我的興趣,就算沒有讀心術,可是當我認為你不會為我做事的時候,不需要理由,我就會將你給殺死,然后吃掉。”
我心里一陣厭煩,開口打斷了相柳的話:“你別廢話,你就告訴我,你的讀心術,到底是不是經(jīng)常失靈。”
相柳聞言,一陣氣悶,瞪著我說不上來話。
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膀子,轉(zhuǎn)過了頭,道:“你愛說不說,不說的話,就吃了我吧。”
說完,我就不再搭理相柳。
我只聽到身后相柳那呼哧呼哧的刻意壓抑著的呼吸。
董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相柳,悄悄地來到了我身邊,用眼神問我怎么辦。
我給了董飛一個放心的眼神,示意沒事,而后就又和相柳賭氣。
過了好長時間,相柳方才緩下了氣,極其不情愿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道:“不是。”
聞言我連忙轉(zhuǎn)頭,看著相柳,道:“真的?”
相柳臉上浮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道:“真的。”
我大喜,從地上跳起來,樂呵呵的樣子讓相柳一陣皺眉。
“小屁孩,你高興個什么勁?信不信我···”
“我覺得,我們距離入口,非常的近了。”我直接開口,同時將相柳接下來的話給打斷在了肚中。
相柳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盡管他非常的壓抑了,可是,我仍然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了隱隱的欣喜。
我直接開口解釋:“知道你的讀心術為什么在這霧海之中,會失了效么?”
相柳不明所以的望著我。
我大笑道:“因為,那所謂的長生藥入口,就在這霧海之中。”
相柳大怒,道:“我當然知道,只是要怎么找到。”
相柳話沒說完,卻看到我笑瞇瞇的瞅著他。
所以相柳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我來到相柳身邊,伸出手,道:“給我一點你的血。”
相柳皺眉。
我咳了咳,開口道:“道術中有一個方法,就是用血來尋找和那個人有關系的東西,你因為長生藥擁有了讀心術,我想,這個方法對你也是適用的。”
相柳面色古怪的看著我,似乎是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約莫著有一會兒,相柳點頭,毫不猶豫的咬在了旁邊的脖子上。
緊接著,噗嗤一聲,一股有些發(fā)黑的血液噴出來。
相柳長嘯一聲,那股噴在空中的血液匯聚成了一團,向我飄來。
相柳冷冰冰的看著我,道:“夠了么?”
我點點頭,同時從司南上將上面的勺子給拆了下來。
將相柳的血液抹在勺子上面,口中輕聲念著徐半仙教給我的咒語,片刻后,我松開了握著勺子的手。
我松開了手,勺子并沒有落在地上,相反的,而是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轉(zhuǎn)。
這讓不遠處的董飛看的瞪大了眼睛。
勺子轉(zhuǎn)了有四五圈,停下了,指著一個方向。
我順著勺子柄看去,那是相柳的身后。
相柳也同時轉(zhuǎn)過了頭。
勺子忽然向前飄去。
我不敢有絲毫停留,生怕被霧海隔斷了與勺子的視線,連忙跟上。
相柳想了一會兒,才將身軀扭動,游了過來。
三個人,追著一個勺子,向前不斷的行走。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圍越來越濃郁的霧海,空氣越來越稀薄,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我一陣胸悶,難受的同時,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董飛在一旁,已經(jīng)漲紅了臉,張大了嘴巴,嗬斥嗬斥的喘粗氣。
我扭頭看著相柳,用眼神瞪著他,一句話也不說話。
相柳哼了哼,從蛇信中吐出來兩團黝黑的氣泡。
氣泡將我和董飛包裹,剎時間,那種好像被人用力的握住脖子的感覺消失了。
我得以松了口氣。
勺子忽然停下了。
懸在半空中,勺子柄倒轉(zhuǎn),斜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處石碑。
我將勺子取下來,放在腰間,向著石碑走去。
相柳連忙跟了過來。
推開面前的霧海,來到石碑面前。
整個石碑完全的被青苔所覆蓋,透過上面覆蓋青苔的石碑,隱隱的看到下面有些模糊的字跡。
我伸手就去掃青苔。
相柳卻哼了一聲。
我扭頭看向相柳。
相柳一臉的鄙夷,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那青苔上面,有毒。”
我嚇的連忙將手給縮了回來??粗嗔?,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有毒?”
相柳將我逼開,向石碑游去,同時口中道:“你不相信的話,試試不就知道了么?”
說著,相柳卻自己鼓起嘴巴吹青苔。
我有些訕訕。
那些青苔在霧海中飛騰,我心中卻突然想起來了一個想法。
相柳這么說,是不是在嚇唬我,目的是他自己要先進入入口。
想到此,我一個激靈,連忙走上前道:“我們一起。”
相柳冷笑道:“放心,在沒有確定入口的時候,我是不會獨自行動的。”
被相柳戳穿了心事,我一陣臉紅。
相柳吹干凈了青苔,露出來青苔遮著的字跡。
上面的字跡彎彎曲曲,看起來就像是鬼畫符,根本就看不懂什么意思。
我撓了撓頭,轉(zhuǎn)頭看向相柳。
相柳解釋道:“這是東瀛語。”
說著,相柳就不在理我,而是認真的看向石碑。
我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原來,是日本話啊。
不對啊,看動畫片的時候,主題曲就是日本字啊,為什么,我看著電視上的字幕和這石碑上的日本字,有些不像。
我心中有些疑惑了。
難不成,相柳存了私心?
我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相柳,有些不確定道:“你確定這是日本話,怎么和電視上的有些不一樣?”
相柳一愣,道:“電視?那是什么東西?”
我呃了一聲,不知道怎么解釋。
相柳哼一聲,瞥了我一眼,不理會我,而是自顧自的開口道:“1944年,奉天皇陛下命令,于此處建造天照大神道場,石碑既是入口,擅入者,死。”
相柳讀出來這一句話,讀到死字的時候,相柳還拿含著冷笑的眼睛直看我。
我連忙轉(zhuǎn)過了頭,同時嘴巴里嘟囔道:“你怎么懂的日本話。”
相柳聽了,有些疑惑道:“我什么時候說了這是日本話,這些,是東瀛話。”
說完,相柳便仔細的去看石碑周圍了。
我納悶了,東瀛不就是日本么,有什么不一樣么?
正在我想的入神的時候,相柳卻一尾巴將石碑打碎。
我大驚,連忙道:“你干什么。”
相柳只是沖石碑努努嘴,道:“石碑后面寫了,要想進入入口,就必須將石碑打碎,這樣的話,入口就會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