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酸痛感越來越盛,那種骨關(guān)節(jié)幾乎要斷的感覺無時無刻的不再折磨著我的神經(jīng)。
我只是想就這樣松開手得了。
我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手緩緩的滑了下去。
我嚇的睜開了眼睛,什么情況,我只是說說而已,別當(dāng)真啊。
在我近乎絕望的呼聲中,緊緊攥著鐵索的手,也終于慢慢的張開。
看著鐵索在我手里慢慢的變短,也預(yù)示著我的生命也越來越快。
我一陣絕望。
正在這個時候,鐵索上一陣大力傳來。
我連忙去看,只見在鐵索橋的對面,探出來一個腦袋。
我仔細(xì)一看,正是董飛。
董飛站在崖邊,手提著鐵鏈,幾乎咬碎了牙齒,一張圓臉,也憋的通紅。
董飛費(fèi)力的喊了一聲,從喉嚨里費(fèi)力的憋出來了一句話:“燕子,你他娘的快上來啊。”
生死之間見到董飛,我一陣大喜,連忙呼喊董飛的名字。
董飛憋紅了臉,開口道:“燕子,你別墨跡了,快些上來行不,我快拉不動了。”
聞言我看了一眼鐵索,碗口粗細(xì),少說也有百十多斤,董飛雖然力大,但也只是一個小孩子,理所當(dāng)然的拽不動鐵鏈。
可是,可是我現(xiàn)在也力氣告竭,哪里還有多余的力氣去抓鐵索。
我看了看慢慢的從我手中滑的只剩下一圈鐵環(huán)的鐵索,我橫了心,將鐵索在手腕上纏了一圈,勉強(qiáng)的止住了下滑的趨勢。
董飛在上面急的大叫:“燕子,你還不上來。”
我面露苦澀,沖上面大喊:“我,我動不了,上不去啊。”
董飛聽了只是一愣。
只是這一瞬間,鐵索失去力道支撐,又往下滑了一段。
我嚇的大叫。
還好董飛手快,飛一般的抓起鐵鏈,將下滑的鐵索拽住了。
此時,我距離鐵索橋下的河水,只剩下了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沸騰的河水將我快要給蒸熟了幾乎。
我用右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喘了口氣。
正在這時,頭頂董飛叫道:“燕子,你先支撐一下,我找個支撐點把你拽上來。”
我胡亂的答應(yīng)一聲。
緊接著,就感到手中鐵鏈一滑,整個人向著河水的方向又滑了一段。
我哇哇大叫。
鐵鏈止住,頭頂董飛探出頭,急忙道:“燕子,你沒事吧。”
我看了看腳底下近在咫尺的河水,喘了口氣,道:“沒事。”
董飛沒有說話,我抬頭看著。
過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我只是知道,自己的手腕,幾乎快要斷掉了。
我腦袋里渾渾噩噩,全然沒有一點感覺,整個半邊身子,都幾乎是麻木的。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到手腕上纏著的鐵鏈一動,整個人向上了不少距離。
我疑惑的抬起頭,只見崖邊,董飛呼呼喝喝的聲音傳了過來。
鐵索一點一點的向上移動。
我也逐漸的高興起來。
再過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我只是知道,先前開始時那種喜悅感慢慢的被沖淡。
再看鐵索,也只是移動了沒有多少。
我的心,再次的沉了下來。
正在這時,頭頂一聲大叫。
叫聲中夾雜著驚恐的顫抖,同時喊得我精神一陣,我身子一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從鐵索上面感到一陣巨力傳來,緊接著,我整個人隨著鐵索飛了起來。
飛在半空中的我瞪大了眼睛,因為站的比較高,我能充分的看清楚站在崖邊的董飛一臉疲憊驚恐的神情。
撲通一聲,我摔在了地上。
緊跟著,董飛一頭載倒。
顧不上渾身有如骨碎的疼痛,我連忙爬起來,來到董飛身邊,將董飛攙扶起來,只見到,董飛一張臉上血紅,直到現(xiàn)在,臉上因為賣力兒涌上來的血液還未曾褪去。
我叫了幾聲董飛的名字。
董飛只是嘴唇張了張,喃喃的說了個詞,便昏了過去。
我有些著急了,只是卻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有干著急。
崖對面的干尸們還早嗬嗬叫著,些許干尸已經(jīng)沿著僅剩下的幾條鐵索走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想也不想,將董飛放下,小跑過去,抬腳踢掉了距離我最近的幾張木板。
干尸動作有些僵硬,行走的時候只會沿著直路,鐵索太過于狹隘,根本就容不下他們的腳掌。
沒幾步,干尸紛紛從鐵索上摔了下去,化成了橋下面河中的一抹青煙。
見這樣,我還是不敢怠慢,又從懷中抓出來了幾張黃符貼在了橋上面,這才有些放心。
回身來到董飛身前,昏迷中的董飛身子還在止不住的顫抖,那是脫力的跡象。
我坐在董飛旁邊,守護(hù)著他。
這樣等著,大概過了有兩個多小時后,董飛忽然一聲大叫,從地上直起了腰。
我連忙扭頭看著他。
董飛醒來,先是一陣環(huán)視,最后看著我,松了口氣。
我問董飛怎么了。
董飛畏畏縮縮,似乎是有些害怕。
見狀我有些急了,忙問怎么了。
董飛吞了口口水,道:“燕子,你猜我昏過去之前看到啥了?”
“啥?”我茫然問道。
董飛看著四周圍,似乎還有些害怕一般。
“怪物。”
董飛口中吐出來這兩個字。
聞言我為之一愣。
董飛點點頭,道:“就是怪物。”
“長著好多人頭的怪物,有一條好粗的尾巴。”董飛說著,還拿手比劃了一下寬度。
我看著一愣,有些不明白董飛說的是什么。
董飛看著我,忽然開口道:“就好像一條蛇似得。”
我聽得沒一點頭緒,茫然的看著董飛。
董飛又道:“我剛才拉鐵索拉的手都禿嚕皮了,那個怪物一出現(xiàn),只用一個頭叼住鐵鏈一甩,然后你就飛拉上來,跟著那個怪物就消失了。”
說完,董飛還伸手指了指那個怪物小時的方向。
我還是搖頭,不明白董飛說的那個怪物是個什么物種。
董飛急的只抓頭,伸出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圖案,信誓旦旦道:“那個怪物就長這個樣子。”
我低頭看著董飛畫的圖,一條長長的線,在線的一端,有著數(shù)條分叉的線,分叉線的一頭,畫著一團(tuán)團(tuán)黑線。
董飛指著那一團(tuán)黑線,道:“這就是那個怪物的幾個頭。”
我:“···”
說實話,董飛很有抽象派畫家的實力。
我看的一陣迷糊,甩了甩手,道:“不管他,咱們?nèi)ッυ蹅冏约旱氖虑榫托辛?,管他干什么?rdquo;
聽了我的話,董飛忽然用古怪的目光看著我,問道:“燕子,你實話告訴我,你來這個奇怪的地方,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
我被董飛問的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道:“董飛,你別問我了,我現(xiàn)在不能跟你說,你先等等,等時機(jī)成熟了,我一定告訴你。”
董飛聞言,便沉默了,不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我松了口氣,還好董飛沒有繼續(xù)逼問,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辦。
我費(fèi)力的從地上站起來,問董飛道:“那只怪物去那個方向了?”
董飛伸出手,指著左邊的一條小路,道:“去那條路了,怎么,你想去找他?”
我搖搖頭,道:“不,咱們?nèi)チ硪粭l路,避開它。”
董飛哦了一聲,道:“嗯。”
伸手將董飛從地上拉起來,兩個人向著右方小路走去。
石板鋪成的小路上,散落了不少凄白的骨頭,鋪滿了整條小路,粗略看去,沒由的一陣恐懼涌上心頭。
董飛身子躲了躲,他從小對這些東西有些怕,當(dāng)下我也不意外。
走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兩個人還是在小路上走著。
我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墻。
“燕子,你說咱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邪門的事情?”董飛突然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