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了口氣,心中有些擔憂白潔會堅決的要找到她的同學才回去。
此時白潔松口,我也放下心來。
當下伸手扶著白潔的手,道:“我們快點下山吧。”
白潔沒有多說話,只是拿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心里沒由的一陣發(fā)虛,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是一個罪人一般。
我覺得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只好微微的轉過了頭,躲避白潔的目光。
兩個人結伴下山。
走了沒一會兒,林子就完全的暗了下來,太陽已經落山了。
我心頭猛地一沉,心中的擔憂更加的旺盛了。
我不敢怠慢,催促了白潔加快腳步,向著山下走去。
走在林子中,遠處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狼嚎,在夜色的籠罩下,及其滲人。
狼這種東西,有人說是山神養(yǎng)的看門狗,這里說的山神,大多都是對山里精怪的稱呼。
在夜里,走山路的時候,最讓人害怕的事,就是遇到精怪,但是卻有人不知道,遇到狼,還不如遇到精怪,精怪還可以用黃符舌尖血抵抗,可是遇到狼,卻什么辦法都沒有。
當下我心里慌亂不已,拉著白潔的手更是汗水津津。
又過了一會兒,狼嚎聲響越來越近,隱隱就在耳邊響起。
我連忙停下來,謹慎的盯著四周圍。
當下并不敢有絲毫的松懈,我把手中的黃符給折成三角形狀,送給白潔。
白潔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我。
我連忙道:“留著護身用。”
白潔不明所以。
我來不及解釋,將黃符硬塞進了白潔手中。
三角形,是最普遍見到的形狀,但也是最為堅固的形狀。
我送給白潔的那張黃符,是陽符,本身蘊含了極大的陽氣不說,被我折成三角形,借著三角形的形狀,力量也會相對來說增加了許多,狼性屬陰,用陽符所蘊含的陽氣來護身,多少會讓狼有些忌憚,除此之外,還能防備山里精怪。
將黃符塞進了白潔手中之后,我稍微有些安心,不管怎么說,至少給了白潔一個保命的手段。
轉身拉著白潔就要走,白潔卻一聲痛呼,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我大驚,連忙蹲下來,問白潔道:“你怎么了?”
白潔一臉痛楚,額頭更是汗如雨下。
我手忙腳亂的,也不知道白潔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潔抬頭看著我,咬著下唇,眼角一陣淚花,開口道:“姐夫,我被蛇咬了。”
說著,白潔伸出來腳腕,送到我眼前,讓我看。
我順著白潔那一雙如玉一般的腳,臉一紅,下意識的就扭過了頭。
白潔聲音中都帶著哭腔,問道:“姐夫,我是不是沒救了。”
我聽了白潔的話,連忙用話安慰,道:“別怕,別怕。”
說話間,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向了白潔的腳。
只見在腳腕處,一片通紅,鮮血正涓涓流出。
我深吸了口氣,伸手抹去了白潔腳腕處的鮮血。
白潔的腳很是冰涼,想來是心中恐懼所致吧。
鮮血抹去,露出四個細小的牙印,整整齊齊的排列在腳腕上。
我皺眉看了一會兒,因為天色昏暗的關系,我也只是看到了腳腕處一陣青黑。
我大吃一驚,心中暗道,看這傷口的樣子,難不成是毒蛇么?
想到此,我抬頭有些慌亂的看了白潔一樣。
白潔是個心細的人,見我的神情,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當下面如死灰。
我連忙道:“別怕,別怕,有我在,有我在。”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白潔直接就哭了出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白潔哭了一會兒,止住了淚水,她用手在臉上一抹,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姐夫,你先走吧。”
聞言我一愣,有些不明白白潔的意思,詫異的看著白潔,問道:“你說什么?”
白潔的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淚水,哭道:“姐夫,你快走吧,我被毒蛇咬了,活不成了,你一個人跑吧,能回去的話,告訴我爸爸媽媽,就說女兒不孝。”
一聽到白潔的話,我臉一陣紅,心中更是對白潔的話有些惱怒,當下翻臉道:“你胡說什么,我要是把你扔在這,在你姐姐那一關,我也沒臉了。”
說完,我伸手拉住了白潔的手。
白潔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有些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一咬牙,道:“我背你,我們倆一起走。”
白潔連忙搖頭。
我不等白潔拒絕,一把將白潔甩在了背上。
白潔伏在我的背上,我腳下卻突然一軟,就好像,在那一瞬間,背上背了個成年人一般。
胸腔被壓的喘不過來氣,我叫了一聲,賣力的站了起來。
身后的白潔弱弱出聲,帶著哭腔,聲音小的好似聽不到一般:“姐夫,你把我放下來吧。”
我呸了一聲,道:“說什么胡話。”
說完,我穩(wěn)定步子,邁開來,大踏步向前走去。
白潔的身上很是冰冷,看來,那蛇毒已經開始擴散了。
我咬著牙,背著白潔,深一步淺一步的向前去走。
走了沒一會兒功夫,就累得不行,心中只想坐下來喘氣。
我心頭一陣懊惱,這才不到百步,怎么會成這副狗樣子。
難不成在家這一段時間,我變得矯情了?
這樣想著,心里頭更是一陣惱怒,一股子不服輸?shù)膭蓬^涌上來,我低聲的喝了一聲,重新邁開了步伐。
背上的白潔身上一陣抽搐,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害怕。
我只有用話安慰著白潔。
白潔的話變得少了,經常是我說五六句白潔才會回一句。
我生怕白潔閉上眼睛昏過去,慌忙沒話找話來提起白潔的精神。
白潔的身子變得越來越冷,隔著衣服,我都能感覺到白潔身上的那股子冰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冷的可以將人的皮膚粘住一般的天氣里,脫光了衣服跳進滿是冰水的河中。
我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冷戰(zhàn),開口呼喚白潔。
白潔的聲音若有若無,氣若游絲。
我慌了,不敢再耽誤時間,抬頭看了看,看到一個山洞,慌忙的背著白潔跑了過去。
進入山洞,我放下白潔,看白潔的臉的時候,卻看到白潔臉色變得慘白,就連嘴唇,都沒了一絲血色。
我心頭一沉,難不成,白潔就這么死了?
我一陣自責,白潔如果再死了,我還有什么臉,白青白潔兩姐妹,可以說全都因為我而死,我難不成,真是徐半仙說的那種命犯天煞,注定天孤么?
想到此,我身子一陣顫抖。
不遠處,白潔躺在地上,身子還時不時的抽搐一番。
我看的極是難受,從懷里掏出來一張黃符,手一抖,點燃了,收拾了一下洞中的枯枝落葉,堆在一起,生起了一堆火。
火光映照在白潔的臉上,顯露出白潔那慘白如水一般的皮膚。
我忙過去,將手放在白潔的額頭,輕聲問道:“白潔,你沒事吧?”
白潔牙齒打著戰(zhàn),聽到了我的話,抬起了頭看著我,嘴唇動了半天,才緩緩道:“姐夫,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看著白潔強行硬撐,我心中更是一陣難受。
正在此時,白潔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從白潔的口中噴了出來。
我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扶著白潔,輕輕的拍打白潔的后背。
再去看白潔,卻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我一陣心慌,抬頭看著外面。
洞外面,時不時一陣陣的狼嚎傳來,聽起來,凄厲極了。
我又看了看白潔,依照白潔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沒有膽量趁夜色下山。
我想了想,放下白潔,站了起來,從外面拾了些柴火回來,扔進快要熄滅的火堆。
火焰刷一下子升高了許多。
見狀我松了口氣,去到洞口,在洞口兩邊貼了許多黃符,防備山中精怪趁機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