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棟不敢聲張,看著裴放的眼睛止不住的恐懼。
裴放將梁國棟從地上揪起來,道:“給我起來。”
我暗暗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梁國棟想要逃跑,不然的話,我悄悄用指甲在墻上畫下的記號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裴放手握著刀子,上面蓋著衣服,頂在梁國棟的后腰上,道:“悄悄的,跟我下去吧。”
梁國棟看了看裴放,想要說話,卻被裴放瞪了一眼。
梁國棟噤若寒蟬,這才老實下來。
將房門關(guān)上,上了電梯,一路下到了地下停車場里面。
在裴放的威脅下,梁國棟開來了自己的車子。
裴放將梁國棟打暈,扔進了后備箱,而后鉆進了駕駛位上。
葛青抱著我,坐在后座,對著裴放道:“先回工廠。”
裴放陰沉著臉,問道:“還回去干什么。”
葛青哼一聲,嘟囔道:“那么些錢,你不要了?”
裴放聽了,二話不說,發(fā)動車子,出了地下停車場。
值班的保安見車子出來,打開欄桿,笑著打招呼:“呦,梁局,走了。”
裴放沒有搭理他,相反的,反倒是身后的后備箱發(fā)出了一陣掙扎的聲音。
那個值班的保安聽到聲音,把頭探出來透過窗戶,看到裴放后,又往車里看了一眼,伸手攔住了車子,大叫出聲:“你是誰,快下來。”
葛青大怒,訓(xùn)斥裴放道:“你怎么搞的,怎么被一個小保安發(fā)現(xiàn)了。”
裴放不動聲色,而是看著后視鏡,道:“坐穩(wěn)了。”
說完,裴放一個加速,便瞬間消失在大馬路上。
我扭頭看了看身后,突然多出來了好幾輛車子在后面跟著。
裴放輕蔑一笑,道:“小蘇先生,看起來,你身份還真是不低啊,竟然讓這么些警察來保護你。”
“那個保安是警察?”葛青問道。
裴放點頭:“應(yīng)該是蘇天亞安排的。”
我心里一沉,裴放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警察經(jīng)常握槍,手里老繭厚實的多,保安可就不一樣,平時哪有這么厚的老繭。”裴放向葛青解釋。
與其說向葛青解釋,不如說向我解釋。
車子一路開到城南,進入郊區(qū)。
到了工廠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四點了,東方的天也隱隱的露出了白。
裴放下了車,用力的踹著工廠鐵門。
工廠里傳來了一陣陣狗叫。
緊接著一聲暴怒的男音響起:“艸尼瑪?shù)模l在外面踹老子的門。”
裴放不回答,依舊在踢著門。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開門的馬仔正要大罵,但是看到外面站著的是裴放的時候,瞬間愣住了,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老,老大。”
裴放一把推開馬仔,進入工廠里面。
那馬仔在后面不斷的問裴放說老大你怎么回來了,裴放一開始沒搭理他,聽得煩了,抬手從腰間拔出刀,一刀扎在那馬仔的脖子上。
馬仔瞬間變躺在了地上,臨死前,還一臉詫異的看著裴放。
我和葛青就在車里坐著,葛青閉上了眼睛,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著大腿。
過了一會兒,裴放走出來,手里提著一個大皮箱。
將皮箱放在了副駕駛上面,裴放又轉(zhuǎn)到了汽車左邊,在車后面不知道在干什么。
又過了一會兒,裴放手里拿著幾個瓶子,用布塞著,用打火機點燃了,用力扔進工廠里。
工廠瞬間起火,里面被裴放潑了汽油。
著火的工廠里發(fā)出了一陣痛苦的叫喊。
裴放看著面前的火光,看了一會兒,嘿嘿笑了,而后便上了車,打著火,出了郊區(qū),上了高速路。
回頭去看,工廠方向,火光正烈。
裴放拍打著方向盤,哈哈大笑。
高速路口,忽然多了幾道查崗的哨卡。
裴放皺起了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警察們,一絲不安在臉上浮現(xiàn)出來。
葛青忽地睜開眼睛,道:“不好,恐怕事情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掉頭,去城西。”
裴放嗯一聲,將車子開得快了。
一個領(lǐng)頭的警察伸手攔車,大叫道:“停下接受檢查。”
裴放絲毫不理會,踩油門的腳更加用力了。
車子向警察們撞去,警察們見了,轟的一聲四散開來。
裴放猛踩剎車,車子猛地打了個彎,一個完美的弧線劃出,而后在裴放猖狂的大笑中,眾多警察在煙塵中咳嗽不止。
車子下了高速,向城西開去。
東寧市的城西與城南,向來多出混混,這兩個地方,是整個東寧市的犯罪集中區(qū),每年城市里百分之八十的犯罪都是出自這里。
葛青讓裴放來城西,想來這個地方有可以救她倆的人吧。
車子一路風(fēng)馳電掣,盡管走的全是小路,可是速度絲毫不見減少。
避開了路上一個個的哨卡警察,車子停在了一家修車鋪前。
裴放下車,拍著修車鋪的鐵門。
“老九,給老子出來。”裴放大喊。
“那個王八蛋在老子門外面哭喪。”修車鋪里,一聲罵罵咧咧的聲音傳出。
“是老子,裴放。”
“呦,裴兄弟。”
說話間,修車鋪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光頭的中年男子。
男子腦袋上紋的花花綠綠,光著膀子,背上是一個閉眼關(guān)公。
葛青撇下我,從車上下來,笑著看著中年男子,道:“鐘老哥,這次我們犯了事,恐怕要打擾你了。”
鐘老九聽了葛青的話,故作惱怒道:“弟妹說的這是啥話,裴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城西,警察都要給我三分薄面。”
鐘老九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在葛青胸口處亂瞄。
葛青倒也不在意,沖裴放使了個眼色,裴放來到車子后面,打開了后備箱,將梁國棟從里面提溜出來,扔給鐘老九,道:“這個人你先給我看著,我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
鐘老九一腳踏住了哭的眼淚鼻涕直流的梁國棟,招手道:“兄弟先去吧。”
裴放嗯一聲,把我也給扔在了地上,而后坐上車子,發(fā)動了,消失在馬路上。
裴放走遠了,鐘老九看著葛青,嘿嘿直笑。
葛青給了鐘老九一個媚眼,道:“鐘老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鐘老九一副猴急的模樣,舔了舔嘴唇,色瞇瞇道:“什么意思?嘿嘿,沒意思。”
說話的時候,鐘老九一把將葛青橫抱起來,就要進屋子。
葛青拍了鐘老九一下,道:“你怎么這么猴急呢。”
鐘老九一張嘴在葛青脖子里亂拱,道:“能不急么,上次和你親熱都過去兩月了,你都沒來找過我,可把我憋得啊。”
葛青嬌喘一聲,指著我和梁國棟道:“那你先把他倆給綁起來,別讓他倆跑了。”
鐘老九不滿的嘟囔:“一個小屁孩,一頭豬,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
見葛青瞪自己,鐘老九腦袋一縮,將葛青放下,一手提著我,一手提著梁國棟,面不紅氣不喘的走進修車鋪。
我看了暗暗心驚,這個鐘老九,好大的力氣,我就不說了,那個梁國棟至少有兩百多斤,被他一手抓起,絲毫不費力啊。
將我和梁國棟捆住了,鐘老九迫不及待的抱起來葛青,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進了修車鋪里的一個小屋子里。
不一會兒,屋子里傳來陣陣嬌喘。
梁國棟看著小屋子的方向,舔了舔嘴唇,一張臉上浮現(xiàn)出來的是羨慕,惋惜,以及不甘。
我皺起眉頭,看著梁國棟,這家伙,精蟲上腦么,都這個時間點了,怎么還想著葛青。
梁國棟看著我,半響才幽幽道:“你媽可真漂亮,能一親芳澤,就是死也沒關(guān)系了。”
我聽了大怒,想要開口罵梁國棟,卻被封住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睛瞪著梁國棟。
梁國棟看了看我,將我嘴巴上的膠帶撕下來。
我破口大罵:“滾你MB的,你是不是白癡,你媽才是葛青。”
梁國棟愕然:“葛青不是說你是他兒子嗎?”
“你tm的是豬么?她說啥你信啥啊,他說我是你爹你信不。”我罵梁國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