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仔們安靜下來,被我點名的那個馬仔哭哭啼啼,看起來還有些害怕。
我又大喝了一聲,他才終于安靜下來。
我問你:“你們老大平時都從哪拿貨?”
那個馬仔茫然的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平時老大都不讓我們接觸這些,只知道每次拿貨的時候,老大總是一個人去,連大嫂都不帶。”
聞言我沉默了,這對雌雄大盜,好謹慎。
又問了幾個關鍵性的問題,不出意外的,這些馬仔一個都不知道。
我大失所望。
揮手讓馬仔們散去,我扭頭看向破敗的工廠。
黝黑的夜里,工廠悄無聲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一陣心神不安,似乎,在工廠中,有什么危險在等著我。
搖搖頭,苦笑一聲,最近總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了。
悄悄的翻回了工廠,左右看了看,還好沒人。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著,突然間,我的心臟猛地揪了起來。
“呵呵,小蘇先生,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聲音的主人一臉邪笑,提著一個手電筒,向我緩緩走來。
他手中的手電筒射出刺目的光芒,照射在我的臉上。
我心里一沉,壞了,是裴放。
看著一臉懷疑的裴放,一時間,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理由,但是全都被我一一否定了。
裴放不是傻子,用這種我都不相信的理由騙他,呵呵。
我額頭汗水直流,已經說不上來話。
裴放不理會我,而是轉身開了鐵門,在鐵門吱呀吱呀的聲響中,我看到,裴放扭頭沖我輕輕一笑。
笑容中帶著奸詐,讓人不寒而栗。
裴放從兜里面取出來一個讓我瞪大了眼睛的東西,放在地上,點燃了。
一種奇異的香味從那件東西里面散發(fā)出來,四周圍的空氣中響起了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這個裴放,他竟然,他竟然害死了人不算還不放過鬼魂。
那件東西,我看的清楚,分明就是虎牙。
老虎這種動物,身為百獸之王,辟邪驅鬼,尋常鬼怪見了老虎就怕三分,躲之不及。
甚至于死后的老虎的虎爪虎牙,更是驅鬼的利器,更何況,老虎還屬于西方殺星,一身煞氣,對付鬼怪再好不過。
但是老虎除了驅鬼之外,還有治鬼降妖一說,因為身上天然的煞氣,實在是鬼魂的克星,虎吼之下,鬼怪膽碎。
更有為虎作倀一說,鬼怪對于老虎這種動物,著實有著天然恐懼。
此時裴放燒虎牙殺鬼,怎么不讓人覺得膽寒。
我站在原地,牙齒咬得咯咯響。
裴放輕笑著回來,手里提著手電筒,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走到我身邊,裴放停了下來,看著我,一雙眸子里透露著戲謔。
我緊張極了,只怕裴放發(fā)現(xiàn)了我的事情,出手將我給解決了。
“好了裴放,別嚇唬我們的小蘇先生。”
一聲慵懶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我聽出來了,是葛青。
盡管葛青此時的話語中帶著嫵媚,可是那嫵媚之下隱藏著的堅決,卻是裴放所不能抗拒的。
裴放點了點頭,提著手電筒走了。
我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葛青走過來,上下的看了我一眼,蹲下來,抱著膝蓋,胸部因為受到擠壓變得異常的誘人。
“小蘇先生,你說你,大半夜的,亂跑什么,裴放那個二百五,做起事情來一根筋,別到時候傷了你,我們也沒辦法和蘇先生交代。”
葛青笑吟吟道。
我抬頭看了葛青一眼,她只是披了一件簡單的夏衣,身上連內衣都沒穿,一身春色,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臉紅了起來,恐怕就連她身上那件單薄的夏衣,都是穿的手下馬仔的吧。
葛青笑呵呵的站起來,絲毫不在意那裸露在我眼前的誘人景色,伸了個懶腰,完美的曲線暴露在空氣之中。
葛青打了個哈欠,道:“天也不早了,小蘇先生早點睡吧。”
說完,沖我一個媚眼,葛青便走了。
空曠的夜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僥幸。
當晚回去無話。
第二天,葛青穿著很是性感大膽,看得我一陣臉紅。
因為昨晚上差點被發(fā)現(xiàn)的事情,我整個人很是忐忑緊張,生怕那個喜怒無常的裴放隨便找個借口將我給做了。
事實證明,是我多想了,或者說,有人出手將我救了。
當然,救我的,并不是葛青,是沈丁和蘇天亞。
后來我才知道,在那天晚上,裴放已經懷疑我的時候,沈丁打來了電話,說是要拿貨。
葛青一是看在蘇天亞的面子,二是看在錢的面子上,三是惦記著我的童子身,方才讓裴放放過了我。
當然,這些都是我后來才想明白的。
吃早飯的時候,葛青不斷的沖我使眼色,還用腳在桌子下踢我。
我臉漲得通紅,不敢言語。
裴放只是在一旁輕笑。
葛青笑嘻嘻的,問道:“怎么了,小蘇先生,不舒服么。”
我沒有回答,也沒心思回答。
葛青這個娘們,天生媚骨,對于男人,有一套,饒是我還是一個孩子,依舊被她挑撥的心神不穩(wěn)。
吃過了早飯,一個馬仔開來了那輛破敗的,經過改造的面包車。
葛青坐上副駕駛,沖我和裴放道:“上車。”
我心有疑惑,想問卻忍住了。
裴放倒是沒什么,只是給手下馬仔說了句看著家,就坐上了主駕駛。
面包車開到城南,葛青攔下了一輛出租,三個人放棄了面包車,上了出租,往蘇天亞的公司去了。
到了蘇天亞公司停下,讓秘書通報了一下,三個人坐上電梯,來到蘇天亞的辦公室。
蘇天亞辦公室里,沈丁和那個刀疤警察都在。
見到我們到來,蘇天亞笑著上來,伸出了手道:“裴兄弟和葛小姐來了。”
葛青笑瞇瞇的伸出手和蘇天亞握了個手,道:“蘇先生邀請,小女子怎么敢不來。”
蘇天亞看了我一眼,道:“這些天燕子沒給兩位添麻煩吧?”
葛青搖頭:“沒有,沒有,我可是喜歡小蘇先生的緊啊。”
蘇天亞一愣,不明白葛青為什么這樣說。
葛青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所蘊含的意思絲毫不掩飾。
我心里卻罵起了娘,這娘們還在惦記我的童子身。
幾個人坐在一起,并沒有談生意,裴放已經暗示了好多次了,可是蘇天亞好像沒有明白一樣,只是嘮家常。
有一次裴放急的幾乎想要攤開了說,卻被葛青使了個眼色沒了動靜。
不只是裴放,就連我,也搞不明白蘇天亞什么意思。
沈丁沖我使了個眼色,我心中會意,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沈丁走出來,一臉不善。
我問沈丁怎么了,沈丁點上煙抽了一口,左右看了看,見并沒有什么人,便沖我道:“你怎么回事,我給你的竊聽器到底怎么了,怎么沒用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禁苦笑,從兜里面掏出來竊聽器交給沈丁,道:“你別怪我,你這竊聽器不防水,我有什么辦法。”
沈丁苦澀一笑:“防水?我們現(xiàn)在還沒這技術。”
我不理會沈丁的話,而是開口道:“到底誰給你出的這個鬼主意,讓我當臥底,開什么玩笑,你知道不知道,我昨天差點被喂狗。”
沈丁聽了我的埋怨,只是用好話來哄我。
我沒在搭理沈丁,而是問他:“有沒有衣服給我換,在裴放那呆了倆星期,身上都臭了。”
沈丁點頭,道:“先等一會兒,你先告訴我他們老窩在哪?”
我搖頭:“我不知道。”
沈丁詫異了:“你不知道?”
我點頭:“嗯,裴放和葛青謹慎的很,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老窩的準確地址,只知道他們的老窩是城南一個偏僻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