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組長大叫了一聲,向著傳來求救聲音的地方就跑了過去。
小趙警官急了,在后面大聲的叫著沈組長。
我從小趙警察身邊跑過去,道:“別喊了,快跟上。”
小趙警察哦了一聲,小跑跟上。
墳地里,沈組長正安慰著一個跪在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長的很是清秀,只是她頭發(fā)散亂,身上棉衣被撕開,露出白花花的肌膚。
我臉一紅,轉過了頭。
沈組長不斷地安慰著,站起來,看著遠方,一副嫉惡如仇的模樣。
小趙警察上去,看了一眼那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膚,轉而臉紅道:“沈組長,怎么回事。”
沈組長瞥了一眼小趙警察,哼了一聲道:“怎么了?你問我怎么了?這里是你的地盤,怎么還會有人大半夜里劫色。”
小趙警察漲紅了臉,站在那,挨著沈組長的訓斥。
我沒理會兒正在生氣的兩人,低頭看著那個還在抽泣不止的女子。
她臉上還帶著揮散不去的驚恐,此時的她,更是一副惶惶不安,整個人,好似丟了魂一般。
沈組長呸了一聲,撇下在那手足無措的小趙警察,蹲下來,將地上的棉衣拾起來,披在那女子身上。
當沈組長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女子的時候,那女子猛地一聲大叫,一把將沈組長推開,不斷的往后退,口中還在說著你別過來之類的話。
沈組長站在原地,手提著棉衣,尷尬不止。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大冬天的夜里,女子被凍的瑟瑟發(fā)抖。
沈組長咬了咬牙,走過去,硬是將衣服披在女子身上。
女子不停地掙扎,哇哇大叫,叫聲中,夾雜著抽泣。
沈組長略一用力,就讓女子停止了掙扎,老老實實的將棉衣套在了女子身上。
那女子只是不斷的哭泣。
沈組長看在眼里,臉上浮現(xiàn)出來惱怒,扭頭看著小趙警察,惡狠狠道:“趙德柱,老子今天告訴你,三天時間,你不把這件案子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上面有人也不行。”
小趙警察慌忙點頭。
沈組長重新蹲下來,安慰著女子。
我看著小趙警察的模樣,回想起沈組長叫他的名字,一時間,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趙德住,罩得住。
哈哈,好名字。
沈組長扭頭瞪了我一眼。
我絲毫不懼,反瞪回去。
沈組長往地上吐了口口水,道:“這么小就沒有同情心,等長大了還得了。”
我唉了一聲,自顧自的搖頭。
沈組長瞪圓了眼睛:“怎么,說你還不服氣?”
我抬頭看著天,只是問了沈組長一句話:“沈組長,您看過聊齋么?”
沈組長聽了我的話,為之一愣,隨后問道:“你說什么?”
我低頭看著還在哭泣的女子,幽幽道:“這種場面,在聊齋里,出現(xiàn)過不止一次了。”
沈組長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因為他懷中的那個女子,已經(jīng)不知道何時的將手臂環(huán)在了沈組長的脖子后。
沈組長還沒回頭,那女子手臂一用力,將沈組長拉到了他的懷中,同時張開了嘴巴,露出四顆尖尖的獠牙。
沈組長大叫一聲,用肘頂住了女子的脖子,防止女子將嘴巴咬下來。
到底只是尋常人,就算沈組長是個警察,可是在神秘的鬼怪面前,沈組長的反抗,依舊是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沈組長緊咬著牙,就是不肯求救。
這讓我不禁有些詫異,這個沈組長,好硬的骨氣。
贊賞歸贊賞,我卻是不能看笑話,想到此,我大步走上前,從沈組長肩頭將聚陰符撕了下來。
聚陰符一掉,沈組長身上三把火燒起,灼傷了那只女鬼。
女鬼凄厲的叫了一聲,痛苦的飛了出去。
我走到沈組長身前,道:“你現(xiàn)在相信了么?”
沈組長喘著粗氣,抬頭看著我,一言不發(fā),但是從他雙眼中透露出來的后怕,卻是讓我知道了他心底所想。
那只女鬼從地上爬起來,恢復了本來相貌。
哪里還有半點清秀可憐,一張臉,已經(jīng)被燒的血肉模糊,滿滿的全是黑紫色的血痂,在傷口上,還在不斷地往下留著散發(fā)著惡臭的血濃。
小趙警察也反應了過來,大叫了一聲就跑到了我的身后。
沈組長從地上站起來,呼哧呼哧的,扭頭看著那只女鬼,面上還是有些恐懼。
女鬼瞪著我們,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嗬嗬聲音,在空曠的墳地里,傳的極遠。
“王燕,怎么辦,你有把握制伏這只女鬼不?”
小趙警察顫抖著聲音問。
我扭頭看了小趙警察一眼,心想你怎么這么膽小,平日里在公安局工作,什么惡心的場面沒見過,怎么一見到女鬼,就嚇成這個樣子了。
想歸想,但我還是安慰小趙警察道:“你放心,那女鬼上不來。”
小趙警察搖頭表示不信。
我笑了笑,道:“我說過,但凡警察,身上都會有一股正氣傍身,尋常小鬼,近不得身,就憑這只女鬼的道行,還奈何不了咱們。”
小趙警察有些不相信道:“真的?”
我點點頭,道:“騙你是小狗。”
小趙警察這才有點安心。
我走上前,深吸了口氣,吐氣開聲,喝道:“呔,小鬼,你敢危害人間,小道我怎能容你。”
說話的時候,我亮出來了手中黃符。
黃符是陽符,這種符所蘊含著極大的陽氣,是用黑狗血配著朱砂畫成的,除了能點著人熄滅的肩頭火之外,對于鬼怪的克制,有著天然的功效。
女鬼見到我手中陽符,凄厲的叫了一聲,轉身就要跑。
見狀我迎空扔出陽符,那陽符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的貼在了女鬼背上。
女鬼一聲慘叫,便摔倒在了地上。
我走過去,從包里面又取出來一根早已準備好的柳枝。
沈處長和小趙警察相互看了一眼,跟了上來。
我來到了女鬼身邊,低頭看著女鬼。
女鬼見到我,哇哇大叫的想要逃竄。
我不急不躁,將柳條甩了甩,蹲下來,道:“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存你知道不知道?”
女鬼看了看我手中的柳枝,急忙點頭。
我又道:“熱油炸鬼,永不超生,你知不知道?”
女鬼點頭。
我笑笑:“知道就好,這樣就省的我介紹我手段了。”
“道長,道長,饒命啊,小鬼也是初犯。”女鬼突然開口求饒。
我呵呵的笑了,站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圍著女鬼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女鬼身上,道:“是么,可是我怎么看你不像是初犯啊,說吧,害了幾個人,吸了幾個人的陽氣?”
“沒,沒,小鬼那敢害人。”女鬼搖頭道。
我哼一聲,一柳枝打在了女鬼身上。
女鬼痛的大叫:“三個,就三個。”
“不老實,我用熱油炸了你看你招不招。”我冷冰冰道。
女鬼聽到我的話,不敢再有滑頭,老老實實道:“五個,五個,就五個,我也沒害人,只是吸了他們的陽氣而已。”
我收起了柳條,道:“說說吧,都有那五個。”
女鬼畏懼似的看著我,道:“后崗村的村長,還是后崗東的王老二和王渾倆人,何村的支書,還有何大傻,就這五個。”
聽了女鬼的話,我低頭沉思,不發(fā)一言。
女鬼不停的看著我,口中說著求饒的話:“道長,道長,我真的只是吸了他們的陽氣而已,并沒有害人。”
女鬼的話我全沒聽進耳中,此時心里想的是怨不得前天見到村長,一副病怏怏無精打采的模樣,原來是被吸了陽氣。
“好了,念你初犯,我也不懲罰你了,不過,自己去土地廟報道吧,別說我不給你活路。”我一揮手道。
女鬼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一瞪眼,女鬼打了個激靈,連忙答應下來。
取出來一張聚陰符,咬破自己手指,在符上面畫下了土地的名諱,貼在女鬼身上,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