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來到了蘇佩的住處,我按響了大門上的門鈴。
不一會兒,那個叫張媽的老嫗走了過來。
見到了我,張媽明顯的楞了一下,顯然他也是認(rèn)識我的。
我沖張媽和善的笑了笑,問道:“張媽,蘇佩在么?”
張媽點了點頭,道:“在呢,在家里看電視呢,來來來,快進來。”
說著,張媽就將我往家里請。
我笑了笑,跟著張媽走了進去。
進到大廳,蘇佩正在看電視,聽到聲音的他回頭見到我,咧起嘴角笑了:“王燕,你來了。”
我嗯了一聲,坐在了蘇佩身邊。
“我去倒茶。”張媽看了看我和蘇佩,臉上忽然揚起一個我看不懂的笑容。
我抬頭疑惑的看著張媽遠(yuǎn)去的背影。
啪。
蘇佩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身上,道:“怎么了,有事么?”
我揉了揉肩膀,有些好奇蘇佩這家伙力氣怎么這么大。
從兜里挑出來徐半仙開給蘇父的打胎藥,道:“哦,沒啥事,前些天我?guī)煾覆皇墙o你爸爸開了些藥么,我把藥方送來。”
蘇佩接過藥方,看也不看的放在了桌子上,盯著我道:“就這些事???”
我點點頭:“是啊,難不成還有啥事。”
蘇佩撇了撇嘴,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我。
正在這個時候,蘇父推開門走了進來。
蘇佩高興的跳起來,叫了一聲爸爸之后就撲進了蘇父懷中。
蘇父樂呵呵的,將自己孩子抱著,看起來高興極了。
觸景生情,我突然響起來了父親和母親,一時間,不由得有些黯然。
蘇父見到了我,將蘇佩放了下來,沖著我道:“王燕,你也來了。”
我連忙答應(yīng)一聲,從桌子上將藥方拿起來,沖著蘇父道:“叔叔,這是我?guī)煾附o你開的藥方。”
蘇父好奇的看著我,突然恍然大悟:“藥方?哦,我想起來了。”
蘇父接過藥方,仔細(xì)的看了一邊,臉上有些為難道:“王燕,這黑狗血配著鍋灰能吃么?”
我聽了不禁想要發(fā)笑,死人腦漿死人血你都吃了,這東西還不能吃,不過看樣子他也不清楚自己每天吃的啥東西。
我哦了一聲,道:“叔叔,是這樣的,我?guī)煾刚f你體內(nèi)陽氣太弱,只能吃這些至剛至陽之物才行。”
蘇父哦了一聲,將藥方揣回兜里。
我坐了一會兒,便告辭離去。
過了大概月余,這件事情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正好也趕上期末,也更加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了。
每天都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蘇佩還一臉鄙夷的對我說只是一年級的期末考而已,用得著這么上心么,又不是高考。
我扭頭看了蘇佩一眼,心想你懂個錘子。
期末考試之后,也就到了寒假,照例父親和母親會過來看我,到時候我將自己的成績單一亮,保證父母會樂開了花,一想到此,我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蘇佩見我的模樣,撇撇嘴說了一句笨蛋。
我也不搭理他,愛咋說咋說。
生活節(jié)奏變得緊張,有好幾次吳三奇來找我說有新的生意上門,確定了不是什么大事,我都給拒絕了。
我捉鬼的事情徐半仙知道了,本來我會以為徐半仙會訓(xùn)斥我呢,誰知道,徐半仙只是告訴了我一句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傳人了,那種哄小孩的本事我也不能在教給你了,那樣是害人害己,你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好好學(xué)我的本事。
想到此,我不由搖了搖頭。
又是新的一天。
剛進教室的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蘇佩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雙手托腮,怔怔發(fā)呆。
我走了過去,將書包放進桌子里,推了推蘇佩的肩膀,道:“想啥呢?”
蘇佩猛的回過神來,見是我,用手掌撫了撫胸口,用眼睛剮了我一眼,道:“你想嚇?biāo)牢摇?rdquo;
聽蘇佩的話,我笑了,道:“怎么了,還會有啥事能嚇住咱們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公子?”
“去死了你。”蘇佩抬腳就踢。
我用手按住蘇佩的腳,道:“先別激動,有話說話。”
蘇佩老老實實的將腳放下來,過了一會兒,憂心忡忡的看著我道:“王燕,我爸,我爸他。”
我聽了皺起眉頭,問蘇佩道:“你慢慢說,叔叔他怎么了?”
蘇佩突然放聲大哭,班里面的人全都看了過來,我臉?biāo)查g紅了,不斷地安慰著蘇佩。
過了好一會兒,平穩(wěn)了情緒的蘇佩才哽咽道:“我爸他出事了。”
“沒開玩笑吧。”我瞪大了眼睛。
蘇佩點頭,老老實實的將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蘇佩他爹,根本就沒吃徐半仙開的藥方,還是老樣子,吃著密禪給他的老藥方。
可是就在兩天前,蘇父卻突然昏倒在了家中。
當(dāng)將蘇父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卻又查不出什么癥狀,蘇父又吵著回家,沒辦法,只好讓蘇父回來了。
回來后的蘇父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中,整天一個人對著書房的空氣大喊大叫,神經(jīng)兮兮的。
蘇佩一次打開了書房去看,卻看到自己父親赤裸著上身,雙眼紅腫,嘴唇青白的抓著自己肩頭。
肩頭上被抓的血淋淋,蘇父口中還大叫著:“你下來不下來。”
蘇佩怕極了,想要跑,自己父親卻扭頭看著自己,臉上是一副蘇佩從來就沒看到過的兇惡模樣:“嘿嘿,小家伙,你是讓當(dāng)我食物的么。”
沒等蘇佩叫出聲,蘇父又變了模樣,歇斯底里的大喊:“佩佩快走。”
而后自己又和自己廝打起來。
蘇佩沒辦法,這才將事情告訴了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聽了蘇佩的話,我沉下心來,看樣子,一切都晚了,那個在蘇父體內(nèi)扎根的鬼胎,怕是已經(jīng)出世了。
蘇佩見我模樣,不由得一陣失落。
我連忙用好話勸蘇佩,道:“你別擔(dān)心,小事一件罷了,晚上我去你家。”
蘇佩臉上這才有些好顏色。
我松了口氣,卻隱隱的擔(dān)憂起來。
一整天的時候,蘇佩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看在眼中,只是搖搖頭。
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蘇佩要拉著我去他家,我推開了蘇佩的手。
蘇佩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我道:“我現(xiàn)在手里還沒有東西,這樣,你跟著我回道觀一趟,拿些家伙,咱倆再去你家。”
蘇佩看著我,點了點頭,只是眸子里卻帶著隱隱的擔(dān)憂,以及懷疑。
我沒說話,伸手?jǐn)r住了一輛出租,非常時間,也顧不上省錢了。
出租風(fēng)馳電掣的停在了清平山前,告訴師傅先別走之后,我拉著蘇佩,小跑進了道觀。
徐半仙并不在,不知道又去了那里,不過十有八九是跑到山上的尼姑庵去了。
山上尼姑庵名叫靜安齋,里面的主持師太是徐半仙和一念的夢中情人,擱現(xiàn)在來說就是女神。
在徐半仙房中,胡亂的拿上必要的東西,我又和蘇佩急急忙忙的下了山。
一路往城南而去。
站在蘇佩家的門前,我用柳葉沾上牛眼淚,在眼睛上擦了擦,頓時覺得雙目清明許多。
蘇佩家的別墅隱隱的散發(fā)著一陣荒涼的氣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地方許久未曾住人了一般。
打開大門,小心翼翼的走進別墅院子。
用桃木釘串著黃符,釘在了別墅八門的位置,我拉著蘇佩往別墅里去。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下來,但是別墅卻一片昏暗。
黑黝黝的別墅在黑漆漆的夜里,像是一個遠(yuǎn)古存在的兇獸一般,讓人心中一陣懼怕。
我穩(wěn)定了心神,沉吸了一口氣,從包里面取出來張黃符,貼在了蘇佩胸前。
蘇佩臉紅紅的看著我,問道:“你干什么?”
我哦了一聲,道:“怕你被臟東西控制了。”
聽了我的話,蘇佩瞬間白了臉。
打開別墅的門,悄悄的往前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