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問過奶奶,當年我家建房子的時候是誰去請的黃亮,奶奶說是大爺爺安排的,結(jié)果大爺爺又說是奶奶安排的,兩人說的話根本對不上。
我那時候就懷疑過他們兩個,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了大爺爺跟張大爺還有何道姑勾結(jié),自然而然的就把所有的猜疑放到了大爺爺身上,沒有再懷疑過奶奶。
如果不是最近一直被限制自由,我肯定會順著大爺爺身上去查當年到底是誰去請的黃亮。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昨天晚上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我居然忘記問黃亮是誰讓他來我們家建棺材炕的。
我之前一定認定了這些事兒都是黃亮做的,所以當他說出真相的時候,心里全是震驚,把這個最重要的給忘了。
看來我的心智還是不夠成熟,心思也不夠縝密,跟那些想害我們家的人比起來遠遠不夠。
小叔現(xiàn)在給我看的紙條,我對奶奶的壞詞再次被勾了起來,難道我被奶奶迷惑了?
我找來紙和筆,在紙上問小叔為什么讓我堤防奶奶。
小叔飛速的寫上了一行字,說他發(fā)現(xiàn)奶奶昨天晚上跟蹤我了。
這個消息真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我是昨天晚上才可以離開老宅子的,這件事兒也只有我跟林宇軒知道。
奶奶是早就料到了林宇軒來了之后會帶我出去,還是她一直在監(jiān)視我?
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巧?
最重要的是,林宇軒都沒發(fā)現(xiàn)奶奶跟蹤我們了,那就說明奶奶是真有問題,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個嘴皮子厲害的老太太。
我在紙上問小叔還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他沒回答我了,而是帶我離開房間,來到我們家的菜地旁邊的一個山洞里。
這個山洞是我們平時干活累了之后遮陰避暑的,我走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多了一個人,居然是黃亮。
黃亮的手和腳都被綁上了,嘴里被塞了布。
我想也沒想,走過去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把掉他嘴里的布,問到底是誰請來我家建棺材炕的。
黃亮嘴巴一抖一抖的,一臉驚恐的看著我說:“是你……”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突然睜大,身體一陣抽出,一股股黑色的血液從嘴里噴了出來,里面還有一些小蟲子在爬。
不僅如此,他的眼睛,鼻子,還有耳朵全部在流血,嚇得趕緊往后退了幾步。
僅僅過了幾秒鐘的時間,黃亮已經(jīng)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像一具七竅流血的尸體。
我被驚愕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小叔突然開口了,“他應(yīng)該是被人控制了,只要一打算說出那個人的身份就會死。”
我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腦子里一直在想著黃亮的話,他雖然只說了兩個字,但已經(jīng)很明顯了,那個去請他的人,一定是跟我有關(guān)系的人。
我回過頭來問小叔,黃亮怎么會在這里。
小叔說他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奶奶跟蹤我,也偷偷的跟了出去,之后我跟林宇軒上山去了,奶奶看到我們上山之后就沒再跟上去,反而跟黃亮聊了幾句,然后就回去了。
小叔當時隔的太遠,不知道我和奶奶跟聊過什么,所以他沒有再跟著我和林宇軒山上,就把黃亮給抓了,打算等我回來再問問。
這下我更加確定奶奶有問題了,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看到黃亮之后肯定會大鬧一場,再把黃亮抓起來,問黃亮為什么要害我們家,絕對不會問幾句就回去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反而難受極了。
“小叔,你覺得奶奶會害我嗎?”我很心酸的問道。
小叔的神色黯淡,估計也很難受,畢竟奶奶是他的親娘。
他面無表情的說:“這個我暫時不確定,這段時間你沒在家,你奶奶越來越不對勁了,經(jīng)常晚上會出去,我跟了幾次,全部跟丟了,根本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只是第二天早上又會發(fā)現(xiàn)她在家里。”
我越聽越心塞,哽咽著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嗎?”
小叔回過頭來,用復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我先把他的尸體處理了,你先回去。”
我還是很不甘心,問他還知不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兒。
他說他知道的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這幾天一直在觀察我奶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等他查到之后再告訴我。
我臨走的時候,小叔叮囑我不要在奶奶前面露出馬腳,等他查清楚了再說。
我失魂落魄的從山洞里走出來,跟行尸走肉一樣朝著老宅子走,打算找林宇軒教我一點東西。
現(xiàn)在除了我之外,我感覺所有的人都有問題,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回到老宅子,何道姑跟馬小花又在作法給我爹娘的尸體凈化怨氣。
可能是因為早上的事兒,她們兩個都沒有跟我說話,馬小花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也沒心情搭理她們,走到房門口準備進去,聽到姑婆正在房間里跟林宇軒聊天。
出于禮貌,我只好在外面等著,結(jié)果聽到他們正在聊我。
姑婆說既然我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就讓林宇軒把我們家剩下的問題也給解決了。
林宇軒輕輕嘆了口氣,小聲對姑婆說:“奶奶,這不是我想解決就能解決的了的啊。合家葬發(fā)展到現(xiàn)在,我也沒辦法解決了。而且從合家葬設(shè)下的那天開始,金伢仔已經(jīng)是必死無疑了,我最多可以讓他多活一段時間,最后肯定還是要死。”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差點就栽倒在了地上。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林宇軒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還指望他能想辦法救我,沒想到他早就知道我必死無疑了。
我一瞬間什么心情都沒有了,掉頭往外面走,打算找個地方靜一靜。
從院子里走出來,我遠遠看到幾個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帶頭的是我舅舅和貴舅,還有幾個我娘的堂兄弟。
我舅舅上次幫我調(diào)查黃亮的時候被人捅了一刀,我沒有機會去看他,一直心有愧疚。
看到他之后,我馬上就走過去,問他怎么樣了。
他摟著我的肩膀,滿不在乎的說在醫(yī)院住了幾天,已經(jīng)不礙事兒了。
說完他就拉著我往家里走,說我外公已經(jīng)交代了,今天一定要把我?guī)ё撸蛔屛腋夷棠塘恕?/p>
我外公一直對我和我娘很好,我也想去他們家住上一段時間,但是我現(xiàn)在走不了,就跟舅舅說我不去了。
舅舅根本不聽我的,直接把我奶奶從屋里叫了出來。
奶奶聽說舅舅要把我?guī)ё撸话褜⑽依谒龖牙?,大喊道?ldquo;想將我孫子帶走,門都沒有!你們要帶就去老宅子里把那個騷女人的尸體帶回去,讓她別再來禍害人!”
“你放心吧,我們今天不僅要把金伢仔帶走,她娘的尸體也會一起帶走。”我舅舅說著就上前來搶我。
我有些急了,跟舅舅我說現(xiàn)在不能走。
但是他根本不聽我的,說沒什么不能走的,我外公已經(jīng)去請人來救我的命,不會有事兒,讓我放心跟他走。
我奶奶只有一個人,舅舅他們直接就把我搶過去了,然后拉著我往老宅子里面走。
何道姑還有林宇軒他們聽到動靜都出來了,知道舅舅要把我娘的尸體帶走,全都不讓。
舅舅理直氣壯的說我娘是他們家的人,他們想帶走就帶走,誰要是攔他就別怪他不客氣。
因為何道姑她們一直在作法,棺材的蓋子沒改,而且我舅舅他們?nèi)硕?,何道姑和林宇軒他們都攔住了,舅舅直接就沖過去拉我娘的尸體。
我知道如果把我娘的尸體帶走,我外公家的人很可能會遭殃,心里一急,馬上就過去抱著我娘的尸體,不讓舅舅動。
當我的手碰到我娘尸體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一股寒意竄進了我的身體,而且發(fā)出一陣刺眼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