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閃耀的靈堂里,我娘的尸體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扒光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被趴在她上面的一個男人不斷的凌辱著。
這個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夜行衣,臉上也被一塊黑布捂住了,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我怎么也沒想到,馬小花想用蚊香把我迷暈,是不想讓我發(fā)現(xiàn)晚上有人凌辱我娘的尸體。
這件事肯定是何道姑安排的,包括上次我娘的尸體被人凌辱,還有棺材炕和合家葬,說不定都是她們弄出來的。
一股滔天的怨怒直沖我的腦門,也沒心思去想會不會有危險,攥緊拳頭,準(zhǔn)備出去跟那個人拼命。
如果在這個時候還畏首畏尾,那我根本不配為人子。
我正準(zhǔn)備開門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手繞到我前面,捂著我的嘴把我往后面拖。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身體一下就繃緊了,心里更是驚駭萬分。
有人潛入我的房間,我居然不知道!
看來是剛剛過于憤怒,讓我忽略了身后的動靜。
“別出聲,是我!”一個細(xì)弱蚊蠅的聲音傳到我耳朵里,是劉二爺在后面捂著我的嘴。
我的身體稍微松弛了一些,但這個時候根本冷靜不下來,用力的想要掙脫開來,沖出去阻止那個人繼續(xù)凌辱我娘的尸體。
“他們留著你是因?yàn)槟悻F(xiàn)在對他們還有用,如果你現(xiàn)在沖出去,他們很可能會殺了你。如果你死了,誰來給你爹娘報仇?”
劉二爺繼續(xù)在我耳邊說著,直接就戳中了我的軟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如果我都死了,那真沒人來幫我們一家人報仇了。
我漸漸停止了掙扎,徹骨的心痛讓我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過了好大一會兒,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然后就聽到有人朝著院子門口走。
到這個時候劉二爺才把捂著我嘴的手松開,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剛剛為什么不幫幫我?”我流著淚對他問道。
劉二爺一臉為難的說:“你娘的尸體已經(jīng)尸變了,陰氣和怨氣都極重,那個人敢對你娘做這樣的事兒,根本不是我能對付的,就算何道姑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沒有義務(wù)一定要幫我,我也不好說他什么。
這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道呵斥聲,是何道姑。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心里的恨意再次冒了出來,下意識的就要沖出去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千萬別沖動,冷靜一點(diǎn),先看看情況。”劉二爺把我拉到窗戶旁邊,看到院子門口有兩個人在打架。
從這倆人的身形來看,一個是何道姑,一個是剛剛凌辱我娘的那個黑衣人。
他們倆人應(yīng)該是一伙的,為什么會突然打起來?
我回過頭問劉二爺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么,劉二爺說她看到何道姑出去了,然后有一個人偷偷溜進(jìn)了院子。
他以為那個人是來害我的,所以跟在那個人后面爬窗戶進(jìn)了我的房間。
“何道姑應(yīng)該是被人故意引出去的,只是回來的早,正好就遇上了那個人。我先走了,讓何道姑看到我在這里不好。”
劉二爺說完之后,打開房門,從后面溜走了。
我有些不相信劉二爺說的話,如果何道姑跟黑衣人不是一伙的,馬小花為什么會用蚊香來迷暈我?
這時,外面打架的聲音已經(jīng)停止了,那個黑衣人擺脫了何道姑,逃走了。
何道姑沒有去追那個人,快速走進(jìn)屋,我走到房門后面,看到她盯著我娘的尸體看了好一會兒,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
接著,她又好像猛然驚醒一般,直接沖到馬小花的房門口,一邊用力敲門,一邊大喊馬小花的名字。
她喊了半天也沒反應(yīng),最后一腳把門踹開了,然后又一直在喊馬小花的名字。
看這情況,馬小花應(yīng)該也被迷暈了。
我跑出去一看,馬小花果然躺在床上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何道姑正在掐她的人中。
何道姑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問我有沒有事兒,我搖了搖頭。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相信劉二爺說的話了,何道姑跟剛剛那個凌辱我娘尸體的應(yīng)該不是一伙的,要不然不可能連馬小花也被迷暈了。
我走進(jìn)房間,問何道姑剛剛是怎么回事兒。
何道姑拿出一些藥給馬小花喂了下去,然后跟我說她剛剛準(zhǔn)備睡覺的時候聽到一些動靜,以為是我發(fā)出來的,就叫了我一聲,結(jié)果我沒反應(yīng)。
所以她就出去看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外面有人,就追了出去。
當(dāng)她追了一段距離之后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緊往回走,結(jié)果在院子門口就遇到了那個黑衣人。
她的說法基本跟劉二爺吻合,但我還有一點(diǎn)想不通的,馬小花為什么要用蚊香把我迷暈,而且連她自己也被迷暈了?
馬小花這時已經(jīng)慢慢醒了過來,何道姑問她是怎么回事兒,她指了指地上的蚊香說有問題。
何道姑走過去把蚊香拿起來聞了一下,然后問馬小花這蚊香從哪里來的。
馬小花說她也不知道,今天傍晚正好看到以前的蚊香用完了,桌上有一盒新的就拿來用了。
看她們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說謊,我這下終于相信她們也是被人算計了,只是中間出現(xiàn)了太多的巧合。
但是,這個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盒蚊香放在桌上,肯定是我們認(rèn)識,而且是很熟的人,要不然肯定會發(fā)現(xiàn)。
只是村里每天都有很多人來問何道姑有沒有解決合家葬的事兒,所以根本沒辦法確定到底是誰放的蚊香。
何道姑兩道柳眉緊緊了蹙了起來,沉思一下之后咬牙說道:“這個人還算的真準(zhǔn),我們今天才把尸體里的怨氣凈化的差不多了,他又弄了這么一出,讓我們前功盡棄。”
她說完之后就往靈堂走,我也跟了出去,看到我娘的尸體又變成了血紅色,嘴巴眼睛鼻子里流出來的血好像很多了,越來越恐怖。
我的心一直在緊緊的揪著,痛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突然,我看到我娘尸體的手指動了一下,然后腳也動了一下,好像隨時會爬起來一樣。
何道姑趕緊沖過去,拿出一張符紙貼在我娘尸體的額頭上。
“這幾具尸體如果不看好的話,隨時有可能會變成一個大禍害!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
何道姑臉色變得鐵青,盯著我娘的尸體看了一會兒,然后用東西把尸體包上,再次抬回到棺材里。
我本來想去幫忙,何道姑不讓我碰我娘的尸體,我只好站在旁邊看著。
何道姑蓋上棺材蓋子之后,讓我掀開衣服給她看看。
我掀開之后,發(fā)現(xiàn)身上那些本來黯淡下去的血紅色又冒了出來,好像要滴出血來一樣。
很明顯,我的身體又惡化了,說不準(zhǔn)又沒幾天好活了。
何道姑一臉陰沉的看著我的身體沒說話,我忐忑的問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她搖了搖頭,像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實(shí)在是想不通,那些人真的想要你死的話,根本不用廢這么大的功夫,為什么一定要弄出這個合家葬來?”
我仔細(xì)一想,好像確實(shí)是這樣的,剛剛那個黑影人完全能沖進(jìn)房間殺了我,他為什么沒有這么做,而是只凌辱了我娘的尸體?
突然,何道姑好像想了什么,看著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讓我頭皮都麻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yīng)該是另有所圖!而且所圖不小!”許久之后,何道姑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