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崔智朗讓我來到他身邊,不過是給了我一次開溜的機會。但是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暖了我的心。
因為我心里清楚,我若是如他而言,真的聽了話,然后再乖乖的回了房間,那給我善后的便是他和他身后的整個崔家。而且我也清楚,這次善后絕對不會那么簡單,不然絕不會憑空冒出一個舒齊來。
還有,正是到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和崔母為什么一整夜都不在家,而端澤越又為什么敢在崔家別墅那么明目張膽的欺負我。
原來,為了拒絕這門婚事,他們找上了舒家。雖然鄒崔兩家聯(lián)姻對舒家來說,也算是一件壞消息,但終究壞不到哪里去。并且我敢肯定,舒家肯讓舒齊出面,絕對是崔母和崔智朗花了大氣力的。更重要的是,我不用猜,便知道這一定是一個不小的代價。
可惜,我是聶瀟瀟,不是崔雪倫。不然我也不會在被暖的時候,會內(nèi)疚。
老實說,我愛端澤越,所以只能和崔智朗做兄妹。而且我姓聶,所以只能和崔母做假母女。但他們……
我知道,我到底欠了崔智朗,到底欠了崔母,也到底欠了崔家??晌?hellip;也許一輩子也還不了。
帶著這種不是滋味的感覺,我緩緩的上了樓。不過我并沒有真的把自己送回房間里,而且一個急轉(zhuǎn)彎,挑了一出隱蔽的地方,當(dāng)了一回竊聽器。
說實在的,我是有點不放心,不放心鄒崔兩家便這樣翻了臉。大概我想的有些夸張了點,但我確信,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挺嚴重的。
果然,我的身影一消失,鄒先生便不悅道:“阿齊!這兩年,你父母都還好吧?”至于這語氣,我敢說,除了商界第一虎,絕對不會有人敢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
不過舒齊一點都不在意,他微微一笑,就彬彬有禮道:“托您的福,他們都好。而且我來文城之前,他們還囑咐我,一定要去拜訪您。”
說著,他還微微的瞟了他一眼。
不想,這個鄒先生卻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接著,他便端起茶杯,淡淡的品起茶來??墒悄菢幼?,不急不慢的,仿佛正在等崔母一個交代一樣。
但崔母也不急,她跟著嘗一口茶,才道:“鄒先生,您覺得這茶怎么樣?”
我聞聲,不免有點暈。
要知道,這都到了什么時候了。崔母居然還有心思和這個威嚴的老頭兒品說茶。難道她不應(yīng)該想想她究竟要把自己的小雪雪嫁給誰嗎?
不過正當(dāng)我有些心急的時候,一只干瘦的手卻忽的搭在了我的肩上。
我一怔,頓時便慌了神。因為我待的這地方雖然隱蔽,但也冷清,還是一個已經(jīng)落了灰的大書房。
如果不是里面的一切陳設(shè)都挺時尚,我還以為我自己進了一個沒人住的雜貨室了??筛匾氖?,既然這房間里都落了灰,那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
可一下秒,我便聽見了妙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