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站在老井邊上,這平地不遠(yuǎn)處有一條溪流,再過去就是大山深處,沒有任何東西。
楊斌問我有沒有看出什么來,我搖搖頭,這破地方風(fēng)水散亂,陰氣滋生,是小鬼聚齊之地。那口老井也是個枯井,里邊滿是落葉,習(xí)慣性的拿出羅盤測算方位,看能否找到一絲異常。
一旁的楊斌楊文兩兄弟也各自使出看家本領(lǐng),從附近找來一根竹子,插入泥土之中,這種測試夯土的行為是盜墓者經(jīng)常干的事,就是想看看下邊有沒有墓穴。
老猛跟在我后頭也不知該干啥,我想了想,讓這小子去附近看看。半小時下來,我們四人壓根就看不出下邊有啥東西。師父他老人家也教過我一些風(fēng)水之術(shù),能夠測算龍脈地勢。
“楊斌,會不會是你找錯了,這地方恐怕沒有墓穴?”我收起羅盤問道。
“不可能,方叔說就在這一帶,恐怕時間久了有些偏差,我們再仔細(xì)找一找吧。”楊斌肯定道。
沒辦法,我們四人只能再一次搜索一遍,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老猛忽然喊道:“包子,你快過來看看。”
我一聽,急忙跑過去,老猛指著地上一個摳出來的小洞說:“你快看這,好像有氣流出來。”
這小洞只有拇指大小,我將手放在上邊,隱約能感受到有冰冷的氣流出來。心中非常疑惑,剛才明明探過了,地底下沒有啥玩意啊。下意識的,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五米開外的泥土里一摸,也有一個小洞。如此繞了一圈后,總共有八個小洞,圍繞著老井。
楊斌問我是怎么回事,我讓他們?nèi)フ襾砘睒淙~子,放在洞口上面,沒過一會,這八片葉子有的枯萎,有的燃燒,有的出水。這下子,我明白過來了,說道:“這是八陣圖,以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為方位,又分八卦象,是一種地門脈象,對應(yīng)天、地、水、火、雷、風(fēng)、山、澤,有點玄妙?。?rdquo;
老猛不懂我在說什么,倒是楊斌有些明白了,畢竟也是搞盜墓的,解釋說:“那必須要將此陣喚醒,尋找生門才能入內(nèi)啊。”
我點點頭,笑說:“這生門已經(jīng)不用找了,就是那老井。”
楊斌恍然大悟,三人將目光聚焦在我身上,說實話原本是沒多大把握的,但是忽然想起了師父給的布袋子里有樣?xùn)|西,說不定能成功,于是拿出一塊曲尺,這是魯班尺。據(jù)說是當(dāng)年魯班丈量之用,后來經(jīng)過風(fēng)水先生的改良,專門丈量屋宅墓穴風(fēng)水。
我讓他們?nèi)ジ浇嚼镎谊幠?,也就是松樹、槐樹等,砍成一個樹桿子插在那些小洞上面。每個都貼著一道符,背面寫著財、病、離、義、官、劫、害、本。同時問他們誰還是童子身,要點童子尿。
楊斌和楊文默契的不說話,只有老猛尷尬的摸著后腦勺,我嘿嘿一笑,讓這小子去弄一點出來。這一番準(zhǔn)備就弄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太陽最猛烈的時分,我琢磨著差不多了,在地上擺放著一個八卦羅盤,盤腿坐在地上,手捏道家法印??谀钪湔Z,恍惚間,那些木桿子忽然一陣陣的顫動,發(fā)出清脆卻又詭異的聲音,好似有水聲流過。
我低頭看著地上的羅盤,上面的指針正快速旋轉(zhuǎn),手里捏印不斷掐算著。老猛手中拿著把砍刀,楊文手里拿著魯班尺,幾分鐘后,羅盤上的指針一停,見狀,我急忙喊道:“老猛,砍了乾位。”
老猛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急忙沖過去,一把將那木桿子砍斷,一縷淡淡的煙霧漂浮出來,徑直飛向了石碑處,如此循環(huán)八次后,木桿子全部斷裂,一道道煙霧飛向了石碑。
這一幕挺玄乎的,我也沒歇息,讓楊文趕緊用魯班尺對照正午石碑的影子刻出八陣生門的位置。這一切都做好后,我才松了口氣,站起身來,背后汗水直流。
楊斌走過來看了眼石碑說:“包三,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讓老猛把童子尿拿過來說:“一半灑在石碑上,另外一半灑在老井里。”
老猛急忙照做,童子尿朝著石碑上灑去,頓時露出了一行字跡,仔細(xì)一看,上邊寫著‘南陽文侯之墓’,顯然,這就是個墓碑,但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墓碑嗎,干嘛整的那么神秘。
再說了,這南陽文侯是誰,是個大人物嗎,楊斌在一旁解釋說:“的確是這里,方叔說過,這里埋葬的是歷史上的一個大人物。”
老猛在一旁調(diào)侃說:“有誰把墓整成老井了,真是稀奇的。”
這二愣子不清楚我也不怪他,沒功夫去研究這墓碑主人是誰,走到老井邊上,將剩余的童子尿朝著下邊灑去。
“轟!”一聲炸響,我顯然沒想到有這動靜,急忙退后幾步,那童子尿朝上噴濺,雖然躲避及時,但褲腿上還是沾染了些,不由有些無奈。再看老猛,在那一個勁的傻笑。
楊斌板著臉弄掉衣服上的尿液,對老猛投以鄙視的目光。我走上去低頭一看,那老井里邊似乎被破了什么屏障一樣,冷風(fēng)從下邊吹上來,好像有通道。
為了安全,我特意撿了塊石頭扔下去,發(fā)出‘咚’的一聲,看來的確是破解了屏障,扭頭對他們說:“恐怕下邊有通道,剛才我讓楊文定位的那個位置是生門,下去后,八陣又會恢復(fù)成原樣,只能靠我感受那生門的位置,不然大伙都出不來。”
老猛一聽這么玄乎,哆嗦說:“要不我在上面等你們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
我一想,奸笑道:“你惹了這山里的精怪,到了晚上就不怕被找上門來。”
老猛的表情很豐富,最后還是決定跟我們下去。一番準(zhǔn)備后,將繩子固定在墓碑上,楊斌畢竟是當(dāng)過兵的,身體素質(zhì)好,先下去打探,楊文緊隨其后,最后面才是我和老猛。
這老井估計平日里被塵封許久,積累了太重的陰氣,越往下陰氣越重。等到了下邊時,我朝前面一看,有一個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兩邊是石壁,手電探照中,看不清那通道的盡頭。
這時我想起了師父說過的話,于是嚴(yán)令告誡他們不許拿里邊的東西,同時要是遇到什么怪玩意,口念三清道咒。
我們四人同時打開手電,楊斌在前步步前進,看的出來,這下邊也不是封閉的,空氣流通,不然我們幾人早就呼吸困難了。
走了大約十來米,黑暗之中,手電燈光下,楊斌忽然抬手一阻,我們急忙停下腳步,順著燈光往前面一看,幾米開外的角落里,散落著十幾具白骨,從衣服上看,似乎是闖入者。
楊斌上去查看了下后說:“看來在我們之前有人進來過。”
我心想這不是廢話嗎,當(dāng)年方叔那祖上不就來過了。不過這也讓我有了些警惕,看來這地方真的是無比邪門。
繞過地上的白骨,繼續(xù)走了約有十幾米后,隱約之間,我似乎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惡臭味,急忙叫眾人站住。此時我們正站在一個拐角口,透過余光,我發(fā)現(xiàn)了一幕驚悚怪異的場面。
一具不知名的動物正蹲在那,一根長長的尾巴甩動著,長滿了倒刺,口中咬著塊人骨頭。那惡臭味來自于這鬼玩意身上,老猛驚嚇中,問我那是什么。
說實在,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隨后一想,帶著肯定說:“估計是鎮(zhèn)墓獸,那玩意可是專門守護這兒的,避免盜墓賊潛入。”
這下好了,有這么一尊怪獸在這兒,我們四人又不敢去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