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咒一出,這符如有靈氣,是師父教給我的鎮(zhèn)魂符,可壓制一般的鬼怪。我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也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
幸好,周家女鬼一看不對勁,想要逃走,我急忙讓老猛堵住退路。但這小子說害怕不去,這把我氣的,沒辦法,只能自個上了。摸了摸布袋子里吃飯的家伙,除了符還是符,師父他老人家也不給些實用的東西。
眼瞅著這女鬼要逃出廢墟,我腦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摸出個鈴鐺,輕輕一搖,原本還想逃走的周家女鬼魂魄一停。扭頭驚訝的看著我。
看這情形,我讓老猛拿著鈴鐺死命的搖,別跟我客氣,再次心痛的咬破指尖滴血在木劍上,一臉笑意說:“你逃啊,生辰八字在我手里,你能逃哪里去?”
周家女鬼此刻沒了怒意,露出惶恐的神色,身子就像陷入泥沼一樣不能動彈。我也沒著急動手,故意抽了根煙,就像在打量一件藝術(shù)品。
“道長,你放過我吧,我愿意入陰間還不行嗎?”周家女鬼驚恐說。
我一看這小鬼說話挺誠懇的,可剛才已經(jīng)被騙過一次了,這次說啥也不聽了,于是讓老猛過來,問他:“你說我該怎么對付她呢?”
老猛手中鈴鐺響個不停,思索片刻后說:“我看把她放入油鍋里炸,炸完了曬干,曬干了接著炸,直到他娘的剩下一副骨頭。”
這話把我給驚住了,手中香煙都掉在了地上,這臭小子,人家已經(jīng)是鬼了,怎么能炸,又不是地府里的油鍋。我沒好氣的看著他,不遠(yuǎn)處的方燕走過來,眼神驚恐的看了那周家女鬼一眼,低聲細(xì)語說:“你們能不能把她給放了,怪可憐的。”
我愣愣的看著這小妮子,苦笑說:“人家昨晚還想害你呢,你倒好,竟然給她說情。”
方燕的性格真的是叫人捉摸不透,我看她又想說啥,立馬伸手阻止,問這兩家伙也白問,倒不如干脆一點直接收了才是。于是也不耽擱了,起身問那周家女鬼還有什么心愿。
這周家女鬼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逃不走了,哀求中變得愈加憤怒,戾氣越來越重,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這鈴鐺也不管用了,趕忙在地上畫了道符,讓方燕去附近找了個空酒瓶子,往里面放入一顆凝魂香。
所謂的凝魂香其實就是朱砂加上黑狗血制作而成。當(dāng)初我那師父還故意騙了我吃下一顆,當(dāng)天晚上肚子就痛的受不了。這玩意沒啥大作用,主要還是用于迷惑小鬼用的。
將這酒瓶子放在地上的符中間,我退后幾步,表情嚴(yán)肅,這是我第一次參與捉鬼,絕對不能壞了師父的名聲。也幸好這周家女鬼剛恢復(fù)魂魄沒多久,不是太難對付,再加上她的生辰八字在我手中,符術(shù)一出,整個魂體忽然變成一團輕霧,迅速融入到了瓶子當(dāng)中。
我急忙跑上去,將這酒瓶子里里外外的用符貼滿。老猛一看我解決了小鬼,立馬屁顛屁顛上來說:“包子,真有你的,準(zhǔn)備拿這小鬼怎么辦?”
我心里其實想把她消滅的,可轉(zhuǎn)念一想,上天有好生之德,加上我這人平時就心軟,殺雞都沒動過手,何況是殺鬼呢。只好說:“先關(guān)著吧,等改天我去問問師父去。”
一旁的方燕對我上下打量,似乎是在好奇,見她還想上來說啥,我也懶得理會她,抱著酒瓶子就回到了宿舍。這一晚上,老猛說他很害怕,因為酒瓶子就放在宿舍里,問我這符術(shù)管不管用。
我說那你去扯開試試看,當(dāng)然這小子是不敢的,就這樣擔(dān)驚受怕的過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我也沒知會老猛,一個人回到了村子里,老爹一看到我挺高興的,問我回來干啥。
這事我當(dāng)然不能說是逃學(xué)回來的,于是說是師父他老人家找我,隨后又一個人來到道觀處。說實話,在這待著久了,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師父他老人家還是老樣子,穿著一身道袍,不斷忽悠著那些香客,看到我后笑了笑也沒說什么,而是讓我先去看看師叔。等到了中午飯的時候,我將那周家女鬼的事說了出來,順便將那酒瓶子放在桌子上。
“師父,你說我是該怎么辦呢,是要殺她嗎?”
師父沉思了片刻,拍著我的肩膀說:“人與鬼其實并無區(qū)別,關(guān)鍵還是在于善惡之分,這周家小鬼生前已經(jīng)悲慘,死后魂飛魄散,你心里過意的去嗎?”
我低頭沉默不語,這事我也想過,主要是下不去手,師父緊接著說:“他戾氣雖重,留在陽間也是個禍害,到了下邊,雖說不能投胎,但是可以關(guān)押在陰牢之中,受盡酷刑,以后興許還能投胎。”
這就是我的師父,一個老頑童,但有時候心腸就是這么好,我點點頭,當(dāng)天下午。我倆來到道觀后邊的一處陰暗地帶,將那周家女鬼以術(shù)法傳入陰間。
我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想想說再見下山,但師父忽然叫住我說:“你等一下,最近十里鋪有村民說出現(xiàn)了怪事,看到夜間有人走動,你明天一早跟我去一趟。”
一聽到這事,我當(dāng)時心里是樂開了花,但表面上還是疑惑道:“那我還要去讀書???”
師父一巴掌拍了我腦門一下,罵道:“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就你那本事還讀啥書。”
我嘿嘿一笑,也沒頂嘴,下山后就住在了家中,當(dāng)晚,老爹就給我準(zhǔn)備了一桌好菜。我娘還一個勁的問我穿的暖不暖,吃的好不好。我一想,當(dāng)初把我送上山的時候咋不見得那么好,當(dāng)然我也不怪他們。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準(zhǔn)備給我介紹村里一個女娃子,說是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我一想,你兒子我才二十歲的年紀(jì)也用不著這么著急吧。
第二天一早,師父就站在我家門口,一看到我老爹,兩人立馬寒暄起來。有師父在,我自然是沒啥好擔(dān)心的,二老還囑咐師父要是我不聽話可以隨便打,當(dāng)然不能出人命。
我頗為無奈,隨后跟著師父走出了村子,一路上我問他那十里鋪怪事是咋回事,他說不清楚,是十里鋪村長匆匆忙忙來找他,估計可能是僵尸。
第一眼聽到僵尸,我心中咯噔一下,那十里鋪我知道,應(yīng)該說是一個小鎮(zhèn),可惜太破舊了,都劃歸為了村級。
“師父啊,僵尸這玩意挺邪門的,是不是被咬上一口就會變成僵尸?”我好奇道。
師父點點頭,解釋說:“差不多,要看是哪個品種的僵尸,有的尸毒低不致命,有的沾染了就會出人命。”
我一想,心里祈禱那僵尸別太厲害,不然師父這老家伙到時候說讓我出手,那不是死翹翹了。
大概走了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隔著老遠(yuǎn),我就看到十里鋪。破舊的低矮木房,古樸的老街道。村民們正悠哉悠哉的坐在門口聊天。
我瞅了眼,沒啥毛病啊,這不是挺好的嗎。我和師父倆剛一到村口小橋處,就見到一穿著襯衫微胖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路邊,一看到我們倆,立馬跑過來說:“道長啊,你可來了?”
師父點點頭說:“李村長啊,怎么回事,帶我過去看看。”
李村長苦著一張臉,解釋道:“你不知道,昨晚上我們村出人命了。”
師父一聽,急忙讓李村長帶路,等到了一間破舊的古宅子前,隔著幾十米,我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