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太爺爺回家又過了幾年后,太奶奶又懷孕了,這次可是太爺爺親生的,這本該是太爺爺值得興奮的事情。
可太爺爺?shù)弥⒑?,竟然說孩子留不得,還請了醫(yī)生給太奶奶喝了引產(chǎn)藥。
引產(chǎn)藥和做人流一樣,一般情況下,胎兒都難逃一死,可是太奶奶腹中胎兒竟然是一個意外,幾個月后,太奶奶居然奇跡般的將孩子生下來,不過那個孩子是個早產(chǎn)兒,非常瘦小,大概和只大耗子差不多,據(jù)說稍稍一動,感覺骨頭能可能被弄斷。
太爺爺?shù)弥?,站在太奶奶的房間外面,把太奶奶娘倆,瞪了整整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清晨,家里下人掃地,嚇的慘叫聲震天,原來威名顯赫的赤眉靈官,詭異般的穿著女人的紅色嫁裝,還有一雙繡花鞋,吊死在楊家大院門口的槐樹上,他死后一雙翻白眼睛,死死盯著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
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很多走夜路的人,都說看到太爺爺,吊在樹上,對著路人微微發(fā)笑,嚇得很多人都直接繞道而行,生怕被太爺爺?shù)脑够暾疑稀?/p>
而且不僅僅是這一件怪事,那晚整個鎮(zhèn)上,除了楊家上下的女人外,其余女人都沒了頭發(fā),而吊死太爺爺?shù)?,就是用這些頭發(fā)編織的繩子!
這兩件滲人的事兒,鬧得小鎮(zhèn)沸沸揚揚,當時人們議論,包括那個年代活下來的老人家,都說因為我太爺爺是因為做了損陰德的事兒,所以才被鬼整死了。
而自從太爺爺死后,太奶奶也精神萎靡,大概是想念太爺爺,不久一天,她留下一封書信,說生無可戀,回娘家生活了,可是誰都不知道太奶奶的娘家在哪里。
只是后來有一些流言蜚語說,我太奶奶是狐貍精,回山里去了。
可是這種荒謬的話,誰能相信?
太奶奶離開后,楊家家業(yè)落到了楊家大兒子身上,也就是太奶懷著肚子帶來楊家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名叫楊大器,按照輩分,他是我的大爺。
他繼承家家業(yè)后,大肆發(fā)展楊家的勢力,并在縣城購買產(chǎn)業(yè),不到三年,就坐擁數(shù)百條舉槍的大漢,那么大的勢力,就連當時川北一帶的大軍閥都怕他三分。
雖然大爺如同梟雄,但是對待其年幼他十幾歲的弟弟,卻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如同父親。
他弟弟因為是早產(chǎn)兒的緣故,從小體弱多病,剛滿一歲那年,鼻孔里竟然無緣無故會鉆出女人的頭發(fā),而且還發(fā)高燒,看了很多醫(yī)生,都治不好。
最后只有信奉咱老祖宗的那套,請了個先生看了看,先生看后,說有一名怨氣很重的女鬼一直呆在楊家,需要把太爺爺?shù)暮笕撕ΡM才肯開。
楊大器聽后,那楊家豈不是沒有安寧日子了?于是花重金讓先生想辦法。
先生想了很久,就出了一個法子,讓大爺備齊貢品抱著弟弟,到城外六里外的土地廟祭拜,讓男嬰認了土地公當了干爹。
在我們老家一帶,凡是命太薄的孩子,就會給孩子找神婆端公或者各路神仙,當干爹干媽,至于是否靈驗,我可沒試過。
說來也是奇妙,從那以后,他弟弟的怪病,立即就好了。
其他這個弟弟,沒說的,就是我的親爺爺。
爺爺長大后,大爺把一切的好東西都給他,送他去成都上過大學。
可是爺爺當時也算熱血男兒,面對日本侵略者,他還參加了遠征軍,抗戰(zhàn)結(jié)束,九死一生的他,這才回到龍江縣。不久后內(nèi)戰(zhàn)又爆發(fā),蔣軍戰(zhàn)局步步吃緊,不得不開始抓壯丁,爺爺就躲到農(nóng)村逃兵役。
可這才躲過了這段災(zāi),又碰到50年,四川解放,四處打土豪分田地,一些小地主都難逃劫難,更別大地主階級的楊家了。
于是大爺準備舉家遷往廣西,可是爺爺死活不肯走,決定留在鳳來小鎮(zhèn)。
爺爺輾轉(zhuǎn)反側(cè),受了不少苦,最后學了打石頭的手藝,直到五八年的時候,爺爺取了我奶奶。
當了石匠的爺爺,也難以確保生活,由其是到了后來,家里已經(jīng)有了我爸爸、姑姑、幺爸,三兄妹,為了養(yǎng)家,爺爺白天掙工分,晚上私下干活。
偶然一次,他接到一個工人家庭的活兒。
工人這家想給祖上立碑,其先祖是清朝一個進士,告老還鄉(xiāng)后,死后就埋在家鄉(xiāng),但是因為一些原因,需要五代人后才能立碑,所以在工人這代就想給先祖立座碑。
爺爺本來就是石匠,打石碑不在話下,可是干兩份工,實在是太累,有一天晚上爺爺竟然累的趴在了墳頭上。
而且就在當晚爺爺,做了一個怪夢,夢里他夢到一個身姿苗條的女人,埋著頭一個勁兒的端飯給爺爺吃。
爺爺吃了五大碗后,撐得實在是沒辦法了,想著家里糧少,還有婆娘娃兒的張口要飯吃,就問女人能不能借點米回去。
女人當即就同意了,爺爺非常高興,可就在女人剛答應(yīng)后,一下子就抬起一張鮮血斑斑的臉,說借米可以,但是要讓爺爺拿命來換。
說完女人身上衣物,變成一襲白衣,幽幽長發(fā)垂地,看不清她的容貌,袖管里不斷流出鮮血,多的能將爺爺淹沒。
爺爺被血水淹沒,在血水中掙扎,可是就跟鬼壓床一樣,想做什么,但就是做不了。
還好突然一聲雞叫,令他猛然驚醒過來。
可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所坐的墳頭,一大坑黃土已經(jīng)沒了,他摸了摸嘴里,鼻子,臉上,全是沙子,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女鬼迷住,已經(jīng)吃了一肚子沙土,估計再晚點,肯定會被沙土撐死。
于是被嚇的工錢也不要了,直接跑回了家。
后來我聽人說過同樣的事件,大半夜經(jīng)過墳地,運氣背就會遇到一些有怨氣的鬼,從背后撲人,將人撲倒后,鬼就會踩著人的肩膀,喂人吃沙土,脹死被害人后,鬼才能替度投胎。
爺爺回到家后,人都嫣兒了幾天,才繼續(xù)開始出工的。
不過從那以后,爺爺經(jīng)常做一個夢,夢到一頂沒有人抬的紅色轎子追著他跑,所以每次醒來他都是大汗淋漓。
直到有一天晚上,爺爺夢里夢到一定白色轎子,死死跟在他身后,這嚇的滿頭大汗,怎么醒也醒不過來了。
結(jié)果“啊”的一聲,幸好奶奶叫了一聲。
爺爺才被嚇醒,驚魂未定他第一時間,居然罵奶奶是不是睡憨了吧?
那晚才凌晨三點多,奶奶卻鉆在被窩里,膽怯的說:“大……大業(yè)啊,你聽聽外面,是不是有東西在叫喚……”
我爺爺起身一聽,外面果然有東西在叫。
“嗚嗚嗚……還我米來,還我命來。”
像極了一個女人在哭,那哭聲時而離屋子近,似乎就在院子里,不過乍一聽也很遠,就像是山溝對面的山上,非常滲人。
我爺爺當過兵,死人見過一堆堆的,本來膽兒挺大,聽到那聲音后居然也怕了。
而且聽到那聲音,又是還它命,又是還它米的,爺爺頓時恍然大悟,這才想到了一件事兒。
自從那天早上,從工人家祖墳上跑過來,每天出工回家后,家里都會留一碗酸菜米飯。
爺爺這才發(fā)覺不對,那年頭誰家條件都艱苦,就算是親爹,也不能拿那么多的閑米送人吧?
那么一想,女鬼借的米,就是真的了?
想到這,爺爺知道自己被女鬼找上了,即將大難臨頭了!
自己很可能要被女鬼整死,反正都要死,爺爺反而覺得不怕了,他從屋里拿出打石頭的鏨子,來到院里,果然看到一只紅眼的東西,蹲在院角嗚嗚的叫個不停。
爺爺卯著膽子罵了一聲:“叫叫叫!叫你媽了個巴子的,想弄死我,來撒!”
他一邊吼一邊將鏨子朝著那東西戳過去,然后咔嚓一聲,那東西立即冒了一股白煙,爺爺再看鏨子上竟然戳著一只雪白的兔子,仔細一看,還發(fā)現(xiàn)兔子的嘴里,竟然叼著一塊人碎骨。(我們這里傳說兔子銜著死人骨頭,就可以幫鬼向人帶拿命的話。)
面對著這樣的怪事,爺爺回到屋里,想將事情給奶奶說,可是被窩里,早已沒了奶奶的影子。
這急的我爺爺在家里四處一找,居然看到大半夜的,奶奶再廚房忙東忙西,整的就跟家里要來客人似的。
當即,我爺爺就惱怒的罵了奶奶:“你這個婆娘!這么晚了,你起床做哪門子的飯?”
奶奶沒有回應(yīng)他,爺爺覺得奇怪,于是摸近一看,居然發(fā)現(xiàn)奶奶的鍋里,煮的全是連毛都沒剝的雞鴨,是直接放到鍋里煮死的。
我爺爺驚得拍了奶奶的肩膀,忽然奶奶轉(zhuǎn)過頭瞪著爺爺,眼睛里面變成了那種類似貓的眼睛還亮了一下,聲音又尖又細,就跟沒牙的老太太似的,對爺爺說:“咋了?小輩,老黃家和老常家來救你的小命,現(xiàn)在咱們吃你點東西,你就心疼啦?”
聽到老黃家,爺爺迷糊了,他娘的,自己啥時候認識姓黃的,又姓常的人了?
奶奶話說完,忽然房梁上也傳出嘶嘶的聲音。
爺爺抬頭一望,只見房梁上,居然纏著十多條黃花大蛇,它們吊著蛇頭,吐著信子,看的就像是進了盤絲洞似的,令爺爺毛骨悚然。
爺爺又驚又怕之下,對著那些畜生就是一陣瘋趕,最后屋里往外冒了一道白色煙霧,接著黃鼠狼和蛇包括鍋里煮著的雞鴨,一瞬間就都消失了,只有奶奶攤倒在地上。
于是爺爺先將奶奶安頓好,準備再去廚房一查究竟,結(jié)果一看,居然在灶臺下竟然被黃鼠狼掏出一個坑,坑里還埋著兩具森森人骨!
爺爺所在的年代,是偷了一窩草都會被舉報的年代,家里竟然挖出了人骨頭,指不定會遭什么罪名。
所以爺爺沒主意,只有原封不動的將尸骨埋上。
可就在埋的時候,他在坑里居然發(fā)現(xiàn)一只竹筒,于是出于好奇,他打開竹筒看了看,沒想到竹筒里居然卷著一卷黃皮書,于是翻開瞅了瞅。
不瞅還好,這一瞅就上癮了,也不出工了,連續(xù)看了好幾個晚上,就在看完那部黃皮書看完幾個月后,爺爺?shù)拿济彤斈晏珷敔斠粯幼兂闪思t色,從那后,就成了一名風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