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黃的燈光就像鬼火一般,突然就亮了起來,黑漆漆的堡壘房瞬間就從縫隙里面透出了昏暗色的燈光,照亮了鐵門外我們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青白青白的。
我很難說清楚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我們的后面槍聲不斷響起,祝英瓊和喬森不停的開槍對龐大的鼠群攻擊。
幸好他們手中的槍是微沖,如果換成手槍恐怕早就彈盡糧絕,但僅僅是這樣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無數(shù)巨大的老鼠倒在了地上,嚇得鼠群不敢繼續(xù)向前,血紅的雙眼密密麻麻的排在堡壘房外面盯著我們,吱吱聲不斷的傳出。
而這個時候這塵封幾十年的堡壘房里面居然亮起了一盞昏黃色的燈,這種電燈泡是當(dāng)時那個年代特有的那種,并不是很亮,打開后昏黃昏黃的,堡壘房的大門被后來的中小日本換成了大鐵門,相信這燈泡也是他們換進去的。
從我們在城墻外面看到的影子可以看出,小日本進來的時候這城墻就已經(jīng)存在了,所以小日本在這里也只是借用而已,至于到底是哪些古人在這地下山洞里修建了這座城墻,暫時還不得而知。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大鐵門上的鐵鎖都銹了,里面怎么可能還會有人,可是這突然亮起來的燈又怎么解釋,瞬間,我和董大寶都是頭皮發(fā)麻的倒退了一步,嚇得臉色慘白,呆呆的看向身后的洛小北他們。
祝英瓊沒有注意到后面的堡壘,看著我們退下來便大聲的喊道:“快撞門?。?rdquo;
董大寶吞了吞口水,干澀的道:“你……有本事你去撞!”
祝英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匆忙的扭頭一看,嚇得頓時愣在了當(dāng)?shù)?,連槍也忘記開了,董大寶臨危不亂,也學(xué)我一樣從包里掏出一小瓶二鍋頭就倒在地上,然后拿出打火機點燃火就丟在地上,頓時嘭的一聲,地上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將我們和鼠群暫時的隔開了。
我們的心并沒有放松下來,全部回過頭看著背后的鐵門,董大寶吐口水在手上搓了搓道:“給我槍,管他奶奶的是人是鬼,把門撞開老子一槍斃了他。”
我耳朵一動,急忙拉住了董大寶,臉色煞白的指了指眼前的鐵門,祝英瓊和喬森也靜了下來,頓時只聽見在鐵門的里面?zhèn)鱽磉青甑囊宦?,然后又是金屬的聲音響起,聽得出來里面有東西正在開門。
我看見董大寶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喬森滿頭大汗的站在祝英瓊旁邊,右手拿槍緊緊的指著鐵門,董大寶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猛地從祝英瓊身上搶過一把別在她腰上的手槍。
我不知道里面會出來什么東西,但是當(dāng)時我們的心是跟著鐵門的金屬聲音一下一下的跳動著,也許會從里面跳出個連我們都不能解釋的龐然大物出來。
很多年以后,每當(dāng)我想起這件事時,心臟也會不自覺的猛烈跳動,一切都好像發(fā)生在眼前一般,就算是現(xiàn)在提筆寫這個劇情的時候我的心臟依然在猛烈跳動,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當(dāng)時那個場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身后的火焰越來越小,我們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整顆心都懸在嗓子眼里面,最終哐當(dāng)?shù)囊宦曧懫稹?/p>
我們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董大寶和喬森的槍咔嚓咔嚓的上了栓,鐵門卻咔的一聲響起,從里面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腦袋從門縫里面探了出來。
我看見董大寶和喬森都準備扣動扳機了,我定睛一看,罵了一聲,急忙拉住了他們的手大喊:
“等一下!”
說著指著門縫里面露出的腦袋讓他們仔細的看。
董大寶和喬森都放下了槍,然后上前幾步看去,就見到穆梅的腦袋正從門縫里面探出來,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我們,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待看清了是我們后才咣當(dāng)?shù)囊宦晫㈣F門打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愣著干什么,還不進來!”
我實在難以相信穆梅為什么會在這堡壘房里面,但當(dāng)時的情形實在難以有時間去想這些,我推著董大寶就進了鐵門,祝英瓊喬森緊隨其后,穆梅急忙哐當(dāng)一聲將鐵門關(guān)上了。
鐵門里面是一間很小的房間,堆放著各種雜物,墻壁上面還有兩個通風(fēng)口,我隱隱的看見里面坐著人影,房間的頂上吊著一盞昏黃色電燈,我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穆梅,發(fā)現(xiàn)她也在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們看,說了一句:“先進去再說!”
等等,穆梅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而且我跟董大寶親眼看到她的尸體并且親手埋葬了她,可是眼前的這個穆梅跟死去的那個穆梅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天啊,她到底是人是鬼?
我看著穆梅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清楚她為什么又會在這堡壘房里面,但當(dāng)時看祝英瓊和喬森他們的情景,差不多都虛脫了,我也不好多問,只好拉著他們走了進去。
進去以后才看到里面還有個人臉色發(fā)白的躺在地上,地上臭烘烘的,是尿氣的味道,看來他們呆在這里面有點時間了。
然而當(dāng)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腦子里頓時就是嗡的一聲,差點驚叫出聲來,媽的,這個人竟然是已經(jīng)退出去的何人可。
媽的,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何人可不是早就退出去了嗎?他什么時候進了城墻躲到了這堡壘房里面?
而且我們一直就呆在城墻外面,他如果要進城絕對避不開我們這么多人的眼睛,但,沒有一個人看見過他。
況且,他與我們分開的時間也就是幾個小時,可從這房間里面的尿騷味和糞便情況看,少說也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制造出來。
那就是說,這堡壘房里面的何人可在幾個小時前依然是呆在這堡壘房里面沒出去過,那么我們幾個小時前遇到的何人可是何人可嗎?
還是說兩個都是何人可,兩個都是同一個人,何人可又他媽的是人是鬼?
亂了,完全亂了,我腦子里面亂糟糟的,怎么也轉(zhuǎn)不過來,還有穆梅(暫時這么叫她),她不是被胡光祖帶走了嗎?怎么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胡光祖呢?胡光祖又在什么地方。
祝英瓊和喬森還好,兩人畢竟不認識他們,他們絲毫沒有被堡壘房內(nèi)詭異的情況所干擾,他們進來以后就把死盯著鐵門外面看,我知道他們肯定是盯著那些巨鼠,生怕那些巨鼠會突然沖進來。
董大寶跟我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何人可又看了看穆梅,半晌吐出一句:“我嘞個親娘,老子一定是眼花了,歡子,你快掐我一下,我他媽肯定是在幻覺里。”
我比他更懵逼,呆在了原地,穆梅看了看我們,有點驚訝的道:“你們見過他?”
她問這句話叫我如何說起,況且她自己本身就是個麻煩,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問道:“你是誰?”
穆梅眨了眨眼睛,有點無辜的道:“你們不認識我了?”
我深呼吸一口道:“認識,我們認識一個瘋瘋癲癲的穆梅,也認識一個已經(jīng)成了死尸的穆梅,那么你這個穆梅又是誰?”
我想過她會驚訝,想過她會冷笑,想過她會震驚,想過她很多種情況,但完全沒有想到她會說:“你說的這兩個都是我。”
她頓了頓又道:“也可以說兩個都不是我。”
這他媽是什么意思?跟我玩文字游戲還是咋的?
我心里猛然升起一股火,剛要發(fā)作,突然坐在堡壘房地上臉色煞白的何人可看著穆梅說道:“穆梅,你認識他們?他們是誰啊?”
我擦!
何人可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不認識我跟董大寶?臥槽,他怎么會不認識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