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張著嘴巴只覺得不可思議,董大寶這話太令人驚訝了,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刨開自己的肚子然后又用細鋼絲縫好?
我知道死人山很詭異,但沒想到這種詭異的事情居然會出現(xiàn)在一個人的身上,想想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全身寒毛倒立。
董大寶似乎是習(xí)以為常,淡淡的解釋道:“我當私家偵探這么多年,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但也不足為奇,死者這么做肯定是想掩飾什么或者要藏什么東西,你想想,藏在自己肚子里的東西誰會找得到?”
我聽了后大驚失色道:“難道這個叫段輝的肚子里藏了東西?會是什么?死人山的秘密還是殺人兇手?”
說著我就伸手在死者的肚子上摸了一圈,又用手指按了按肚子,只感覺肚皮里面硬邦邦的似乎真的藏有東西,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沒想到董大寶說對了,只是一個人在臨死之前到底會把什么東西放進肚子里?
胡光祖在后面捏著鼻子看了一眼喊:“死者為大,人都死了就不要弄人家的尸體了,咱們趕緊走吧。”
我搖頭道:“不行,他肚子里面有蹊蹺,必須拿出來看看。”
胡光祖不耐煩的喊:“惡心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董大寶皺眉喊:“哎我擦,這他娘的人又不是你親戚,你管這么多干什么?難道人是你殺的?”
董大寶只是看不慣胡光祖隨便的回了一句,但沒想到胡光祖就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神經(jīng)質(zhì)的大喊一聲:“什么我殺的?我第一次到這里來我怎么可能殺人了?不是我干的。”
我心說你跟我們一起上死人山的誰不知道啊,你他娘的用得著這么反應(yīng)激烈嗎?
當即回了一句董大寶就是開玩笑的,說完也不管胡光祖的臉色,輕輕的拿起匕首把死者肚子上縫合的細鋼絲拆開,頓時一股血腥味和腐尸的惡臭就撲鼻而來,我差點被熏吐了,緩了好幾分鐘,才捏著鼻子把手電照向尸體腐爛的肚子里。
這一照,我果然就看到了一個黑色小巧的東西在腐肉之中,我伸出兩根手指將這東西夾了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個硬硬的東西,十分小巧,外面還包裹了一層防水袋。
我拿起這東西在暗河邊洗了洗,頓時一個小巧的攝像機就出現(xiàn)在我手里。
這是很小的那種攝像機,只有半個巴掌大小,所以死者才能把它塞進自己的肚子里,到底攝像機有什么貴重的,居然會要死者破開自己的肚子藏起來,還是攝像機里面的內(nèi)容見不得人?
董大寶和胡光祖見我從死者肚子里掏出攝像機都極其興奮,董大寶一個勁的催我快打開看看,我笑了笑對他們表示說不著急。
攝像機是用防水的文件袋包裹住塞進肚子里面的,所以沒有漏水進去,我把外面的防水袋解開拿出攝像機打開電源,董大寶頓時湊過頭來,尤其是胡光祖,都湊到攝像機前面了。
我一把推開他們喊:“一個一個看,別爭了,攝像機這么小都看不到。”
說完打開攝像機找到了最新錄制的視頻,頓時一股幽黑就撲面而來,我開始還以為是沒電了,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攝像機的電還有半格多,這視頻應(yīng)該就是黑暗的。
董大寶和胡光祖湊過腦袋來看,看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攝像機里黑漆漆的內(nèi)容一動不動,兩人看得眼睛都疼了,董大寶第一個哼:“他娘的,老子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不看了。”
胡光祖倒是很有興致的看下去,又看了幾分鐘還是沒有什么出現(xiàn)在視頻里,好像錄的就是一段黑漆漆的視頻,我一把搶過攝像機說:“別瞎看了,再看沒電了。”
胡光祖干笑了一聲退到了一邊,我剛要把攝像機收起準備上路,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攝像機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模模糊糊的根本聽不清楚。
我拿起一看卻發(fā)現(xiàn)本來黑漆漆的視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影像,一個男人在視頻里出現(xiàn)似乎正在烤火,背景好像就是在這山洞里面,而這時攝像機的畫面突然抖動了一下,我就看到一個人出現(xiàn)在視頻里。
一看到這個人我頭皮頓時炸開了,媽的,這個出現(xiàn)在視頻里的人竟然是胡光祖!
我急忙一把關(guān)掉攝像機,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胡光祖在前面問我:“歡哥,看到什么了?”
胡光祖眼神閃爍的盯著我問,要是沒看過錄像之前,我只會覺得這家伙頂多就是好奇心重,但現(xiàn)在我心中卻升起了種種陰冷,只感覺如寒芒在背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胡光祖竟然會出現(xiàn)在錄像里,天,這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里面?他不是跟我們一起上死人山的嗎?
我心中一萬個為什么升起,但表面上卻不露聲色,一點動靜都沒有流露在臉上,笑了一聲說:“看個毛啊,這里面什么都沒有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額,是嗎?”
胡光祖似笑非笑的說了一聲,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狡黠,轉(zhuǎn)眼即逝,但卻被我捕捉到了,我心里冷笑,這胡光祖果然不是表面上這簡單看起來是一個老實巴交膽小如鼠的人。
董大寶在前面喊:“喂,你們在那兒杵著干什么,快過來,這兒有發(fā)現(xiàn)。”
“來了!”
我應(yīng)了一聲沒有理胡光祖朝著董大寶那個方向走去。
董大寶帶著穆梅已經(jīng)踏過了石橋,我追了過去只見董大寶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盯著前面看,我剛開始沒注意到,但走到他們身邊手電掃過時,頓時驚呆了一地下巴。
只見斷橋的這一面是一塊極度寬敞的空地,地上堆滿了很多大木箱子,密密麻麻的堆在地上,有些已經(jīng)被打翻在地,我走到一個打開的箱子旁,看到里面裝的竟然是一圈圈的電纜,這些箱子里面全部是電纜。
小日本當時到底有多大的工程,竟然運了這么多電纜進來,這完全不像是臨時基地這么簡單。
而在電纜的最前方搭建了幾間臨時工程房,應(yīng)該是用混凝土修建的,很是結(jié)實,當時打仗的時候,這種混凝土房到處都有,都是作為簡單的作戰(zhàn)部署重地。
在混凝土房前面還停放著兩門迫擊炮,正向著斷橋進洞的方向,可以想象當時如果有人要進攻小日本的臨時基地,這兩門迫擊炮就能轟死多少人。
董大寶推翻了幾個大木箱子,口氣頗為詛喪的道:“他娘的,全是電纜,什么東西都沒有。”
我指著地上的一些隨意丟棄的牛肉罐頭盒子道:“看來早有人提前進來過了,不知道是死者段輝那幫人還是我爹那一幫。”
董大寶道:“小日本當年工程浩大,又是神武天佐軍,電報上說的那口棺材里裝的肯定就是日本天皇,他們把天皇抬進這洞里干什么?遠征軍最后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沒有一個人活著走出來?”
我說現(xiàn)在想這些都沒用,看了眼一旁的胡光祖,我朝董大寶不動聲色的打了個手勢,想要跟他商量一下攝像機里面出現(xiàn)胡光祖的事,可這家伙不知是沒看到還是當做沒看見,自顧自的朝著小日本建造的那兩間混凝土房走去。
我心里著急,胡光祖肯定是認識死者段輝的,而且他之前就已經(jīng)來過死人山了,可為何要裝出老實巴交的性格,還隱瞞著他來過死人山的事實?
他看到我拿到段輝肚子里面的攝像機心里肯定起了疑心,難道段輝是他殺的?
說實話我心里很焦躁,不知是擔(dān)心老爹的安危還是忌憚胡光祖的隱忍。
胡光祖這個人隱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從攝像機里面看到視頻,我壓根就不會想到這么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我很想立馬掏出攝像機來將視頻看完整,可自從我拿到攝像機后,胡光祖毒蛇般的眼神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必須把胡光祖甩掉!
我心里陡然萌生了這個想法,胡光祖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在我們身邊引爆,所以我們必須把他甩掉。
“操他奶奶的,小日本弄這么多電纜進來,看來他們當年的工程很浩大,歡子,我手電沒電了,給我扔一支過來。”
董大寶在一邊踢著大木箱子里面的電纜朝我喊,我從英國人的旅行袋里找出一支扔給他喊:“省著點用,前面也不知道還有多遠,手電全用完了在這里面就等著死吧。”
董大寶破馬張飛的大罵:“我說你他娘的怎么像個婆娘似的,一天嘰嘰喳喳沒完了是吧。”
我懶得搭理他,看了眼一旁的胡光祖,他拉著穆梅就站在我的旁邊,也不說話,就這樣陰測測的站在那里,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干著急,想看攝像視頻可胡光祖在這里,不看的話也不知道胡光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正為難時,突然咣咣咣的傳來一陣金屬撞擊聲,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董大寶這家伙不知何時走到了混凝土房外,正用匕首使勁砸房門上的鐵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