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左南走著,不到一刻鐘的樣子,就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這房間跟其它的不同,房門上面雕刻了一些什么,黑暗中看不清,還是左南拿了一個火把給我。
有了火光,只見銅門上面雕刻的是四個盆栽,其實我也弄不清楚是不是盆栽,但有些像,盆栽里面,種植的是四顆樹。
“左南,你有沒有覺得,這雕刻的樹,跟巨坑四棵樹有點像???”我問了一句,雖然雕刻不細致,但從那些藤蔓,還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這是四大神樹,扶桑,苦木,建木,尋木。我?guī)煾敢郧敖o我講解過一些。”左南回答了一句,還指了指,哪一顆是扶桑,哪一顆是建木。
我聽得奇怪起來,按照這樣算,那巨坑的就是四大神樹,可為什么會結(jié)出嬰兒果這種果實?最后還落在地上變成鬼嬰?這哪里是什么神樹,完全就是鬼樹啊。
左南聽得一笑,解釋起來,說巨坑的不是完整神樹,而是采取了某種嫁接手段,準確來說,外面的四顆樹的主要成分,是柳樹,桑樹,槐樹,桂樹。所以才會結(jié)出鬼嬰這種邪門的東西。
“為什么是這四種樹?”我有些不明白,既然神樹不是主要成分,可形狀為何還是按照神樹的樣式生長的。
“你呀,什么都不懂。”左南無奈的一笑:“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這些都是先輩們的經(jīng)驗積累,既然有人移植嫁接,肯定會找這幾種樹。”
“你說的那么邪乎,那移植嫁接的人,是不是從開始就打的這個心思,把神樹變成鬼樹?”我問道。
左南搖頭說她也不清楚,我問這樹是不是她師父移植嫁接的,她瞪了我一眼,說四棵樹年份起碼數(shù)千年,怎么可能是她師父移植嫁接的。
“那之前四棵樹長出過鬼嬰嗎?”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好奇寶寶,不停的問。
左南倒沒有那王思德那般不耐煩,反而認真的回答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師父以前沒有提起過,你先前說滴血在石棺里面,按照我的猜測,應該是你血里面的死氣催生了四棵樹,所以才會結(jié)出鬼嬰這種果實。”
“不會吧?我身上的死氣有這么重?”我聽得心驚。
“不然你以為呢?”左南瞪了我一眼,也不在多說,推開門,讓我進去。
一進去,我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中間擺放著一個煉丹爐,左側(cè)墻角放著一張床,旁邊還有一個大木桶,其他三面墻壁,都是木頭拼接的柜子,上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
“怎么跟周元老道的山洞差不多啊。”我看的疑惑起來,心想莫非周元跟左南的師父有什么聯(lián)系不成?
“就你會瞎想。”左南輕輕敲了我一下:“周元是道士,我?guī)煾敢彩堑朗?,道士的布置當然差不多啊,難道非要跟和尚布置的相同,你才滿意啊。”
我一想也對,就問是不是在這里壓制死氣?
左南搖著頭說道:“先要沐浴,你等會,我燒點水。”說著,就在煉丹爐里面弄出了一些黑漆漆的東西,我過去聞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石油。
水直接在煉丹爐里面燒熱的,倒在大木桶里面,左南又從木柜子上拿了幾瓶我不認識的藥粉撒在水里,聞起來挺香的。
“你先洗吧,你洗完了我在洗。”左南把藥粉撒完,嬌羞的說了一句。
我聽得一愣,什么我先洗,然后她才洗,聽起來是要滾床單的節(jié)奏啊。
“你在想什么啊,快點啊。”估計左南是見我跟傻子一樣愣著,催了一句。
“哦。”我應了一聲:“你出去吧,我洗完了叫你。”
“我就在這里,我都不羞,你一個大男人羞什么。”沒想到左南一句話過來,說的我是一陣無語。
不過左南還是轉(zhuǎn)過了身,饒是如此,我也覺得無所適從,可能她聽我半天沒有下水,又開始催了起來。
我被說的沒有辦法,她都不羞,我羞什么,也就不管了,脫掉衣物,就泡在了水桶里面。
水的溫度適中,也不知道是左南在場的緣故,還是那些藥粉的原因,我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暢快無比,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究竟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我這還是第一次這樣洗澡,當時也不敢亂想,就隨口問了起來,說左南為什么不出去等著。
左南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讓我快點洗,時間有些緊,不要耽誤了。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收起心神,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穿好衣服,左南才轉(zhuǎn)過身,問我洗的這么快?我說你剛才不是說怕耽誤時間嗎?
左南一陣無語,叫我轉(zhuǎn)過身,不許偷看,然后我就聽到衣服落在地上的聲音,那一刻,我承認,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
我也怕我控制不住,就找些話題,問這房間是誰的,她師父什么時候死的等等,反正就是瞎問。
估計左南也有些尷尬,一一回答起來:“房間是我?guī)煾傅模郧案艺f過,以后會死在這里,讓我在他死后半年內(nèi),要到這里傳承他的道統(tǒng)。”
“那你師父為何生前不讓你傳承,死后才讓你傳承,還非要半年之后?”我又好奇的問著。
左南說也不知道,但她師父向來什么事情都算得很準,這樣做,肯定有原因。
我當時沒有回答,而是想了一會,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左南,我總覺得你師父有些問題,你想啊,這里的村民古怪的很,四顆大樹也古怪,而這些,你過來之前,都沒聽你說過,那就是你師父是故意瞞著你。還住在這么詭異的地方,你師父能是好人嗎?肯定有……”
“不許你這樣說我?guī)煾福?rdquo;不等我說完,左南就打斷了我的話,語氣很不高興:“我?guī)煾付妓懒?,他能怎么害我?你要知道我可是會?qū)鬼的,而且,師父救過我爸的命,他要是害我,為什么生前不害,反而死了再來害?為什么還要救我爸?為什么還要傳我道術(shù)?”
左南一連串的理由過來,我沒有回答一句,但心中還是覺得左南師父有些奇怪,畢竟這個地方太邪乎了,還什么死后半年才能傳承等等,反正覺得肯定是有問題的。
但接著說,左南只會越發(fā)不高興,所以也就沉默下來。
我沉默,左南也不說話了,很快就洗完,穿好衣服,走到我身邊:“王凱,我知道你被鬼騙怕了,但就算我?guī)煾敢沧兂闪斯?,他也不會害我,不是所有鬼都騙人,也是有好鬼的。”
我嗯了一聲,問現(xiàn)在做什么,她說沐浴后,她就要傳承師父的道統(tǒng),然后在幫我壓制死氣。
我沒有出聲,跟著她身后,沿著通道往前走了片刻,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房間要大的多,里面除開一個巨大的丹爐之外,什么都沒有。
丹爐差不多有兩米高,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還在遙遙地冒著白煙,我問左南這也是煉丹的嗎?她說這是傳承道統(tǒng)的丹爐。
我對什么道統(tǒng)傳承也不懂,想到左南師父種種行為都可疑,又勸了起來:“左南,要不還是別傳承了吧,萬一,我說是萬一,你師父真……”
“王凱,你要是再說我?guī)煾?,?hellip;…我不傳承,壓制你死氣的成功率就很小,我也是為了你。”左南氣的臉色都變了。
雖然她這樣為了我,可我還是沒有放棄,我也要為了她,就說道:“要不等王思德過來,你們兩個一起研究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安全?”
“好你個王凱,行,你去找你的王思德去。”左南氣的轉(zhuǎn)過身,推了我一下,讓我出去找王思德。
我說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可她就是不聽,我好說歹說,不停的道歉,才讓她臉色好了一些,但我也知道,傳承她肯定不會放棄,就讓他小心點,萬一有什么不對,立馬就停止。
左南嗯了一聲,說她也清楚我是為了她好,讓我在門外等著,傳承不要很久,一刻鐘之內(nèi)應該就可以。
等在外面,我也不知道傳承究竟會不會真的出現(xiàn)問題,也希望王思德現(xiàn)在可以找過來,就算左南說王思德會害我,我也認了。
王思德沒有找過來,可能還在跟鬼嬰斗,但左南出來了,出門的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容光煥發(fā),忍不住脫口說了一句‘左南,你真美。’
“就你嘴甜。”左南低著頭笑了笑。
我也是一笑,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我不是那種會甜言蜜語的人。
“走吧,先壓制你的死氣。”左南笑了笑,拉著我的手,我們兩個并肩沿著通道而行,那一刻,似乎時間停止了,通道也沒有盡頭。
但現(xiàn)實總是現(xiàn)實,很快,我們走到了一個大廳,左南拿出打火機把墻上的火把點燃,我這才看清,大廳的中間,有個血池,比游泳池要稍微大一些,里面,全部都是翻滾的血液,四根兩人粗的樹徑,深深扎在血池當中,似乎在吸吮著。
“王凱,你按照我說的念,然后進入血池,我來幫你壓制死氣。”左南說完,念起了一些拗口的話,聽起來像經(jīng)文,但又不像,我見她臉色鄭重,也跟著念了起來。
不多,估計有個十幾句,念完之后,左南拿出一張黃符貼在我額頭之上,讓我下血池,我猶豫了一下,問道:“是讓四顆鬼樹吸走我身上的死氣嗎?”
左南認真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