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出的花顏色猩紅,花朵跟燈籠長得差不多,低下有著一個缺口,從外面,就可以看見里面的花徑。
最詭異的是,花朵成型后,似乎沒有完,花徑緩慢的增長著,我們?nèi)齻€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都覺得不可思議,哪有瞬間開花的,莫非還要結(jié)果不成?
正想著,花徑還真的凝結(jié)出果實來。
果實從開始的小顆粒,逐漸增長,速度雖然比開花慢了很多,但對于春種秋收的思維來看,完全是不可思議。
我看了一眼王思德,見他沒有任何動作,連黑符都沒有拿出來,就問了一句,我們要不要先上去,等大樹結(jié)完果實后,我們再看情況下來。
王思德沒有理睬我,只是盯著那些花朵看。
我也沒有繼續(xù)催,只見結(jié)出的果實已經(jīng)有一個拳頭大小了,歪歪扭扭的似乎在固定形狀,而且結(jié)果的同時,花朵并沒有消失,而是將果實包裹在里面。
我看的目瞪口呆,但猛然,我發(fā)現(xiàn)那些果實長的跟嬰兒一樣,先前歪歪扭扭在變化還看不出來,這時固定下來,完全就像是胎盤中的胚胎啊。
“王思德!”我看的心頭大震,沖著王思德叫了一聲。
“叫個屁,老子看見了。”王思德吼了一聲,往前走了一步,仔細(xì)的看了起來,還伸手進(jìn)去摸了一下。
我當(dāng)時不敢上前,但見王思德看了差不多一分鐘,并沒有什么發(fā)生,也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燈籠花朵里面包裹著嬰兒果,從外面看,只能大概的模糊看清,但是味道很清香,跟梨子的香味差不多。
我試著用手從花朵的底下缺口伸進(jìn)去觸碰了一下,發(fā)現(xiàn)觸手冰涼,還軟綿綿的,似乎稍微用力捏一下,就可以捏扁。
我也不敢摘下來,而這時王思德卻毫不客氣,直接扯了一個下來,把包裹在外面的燈籠形花朵撕開,手上估計沒有用太大的力道捏了捏嬰兒果。
他一捏,頓時,一聲啼哭就響了起來,陰森森的,嚇的我渾身一麻。
“有點意思,還會哭啊。”王思德跟沒事人一樣,笑呵呵的說著,又使勁捏了捏,直接把嬰兒果都捏碎了,猩紅色的果汁流出來,充滿了清香味。
我怕嬰兒果有毒,讓王思德不要亂弄,他理都沒有理睬我,把手中捏碎的嬰兒果丟了,又重新摘了一個下來,沖著我說:“王凱,敢不敢吃?”
“吃你妹吃,你瘋了,吃死人怎么辦?”我當(dāng)時就罵了一句。
王思德神秘的一笑:“王凱,看過西游記嗎?你覺得這像不像人參果?”
他這么一說,我還真回答不上來,西游記只是虛構(gòu)神話,人參果到底長什么樣子,我哪里知道,但覺得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不過我是不會吃的,王思德也不死心,朝著馬東說道:“我剛才看你都吞口水了,肯定想吃,來,不要客氣。”說著把嬰兒果遞到馬東面前。
“我…我沒吞,也不餓,我昨天中午吃過飯。”馬東蒼白著臉不停的搖頭。
“狗日的,兩個都沒有膽子,你們不吃,老子吃。”王思德說著,就要塞進(jìn)嘴里。
“你麻痹瘋了,還真吃。”我一把拍了過去,把嬰兒果打的掉了下去:“你要吃可以,等找到左南,到時候你把所有的都吃了,我也不管你。”
我這話有些過份,但目的只是阻止王思德吃,就算在巨坑下面找到左南,到時候,也會繼續(xù)阻止,要說帶幾個回去研究一下,我倒不反對。
王思德估計也不敢真吃,并沒有繼續(xù),找馬東要了一根煙抽了幾口:“等下你們兩個拉著繩子一邊,我一個人一邊,一起吊下去。”
“不行,重量的平衡難以控制,萬一遇到什么,稍微驚慌一下,我們都會摔死,把繩子系在樹丫上比較安全。”我反對一聲,吊著下去的辦法,根本行不通。
“你傻啊。”王思德聽著就瞪了過來:“繩子系在樹丫上,我們都下去了,誰來解開繩子?到時候到了樹干,怎么下去?”
我一想也對,繩子不是無限的,就準(zhǔn)備說我跟馬東拉著繩子,把王思德吊下去,然后我拉著馬東下去,可一想,還是不行,我下不去啊。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想通了,稍微改了一下,說把繩子系在樹丫上,王思德先下去,然后馬東下去,我在上面解開繩子,他們兩個在下面拉著繩子把我放下去。
這個注意雖然消耗力氣,可暫時并沒有比這個更好地主意,于是都同意下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讓王思德下去后,若是沒情況發(fā)生,可以讓我跟馬東下的時候,就搖一搖繩子,搖五下,算是個暗號。
王思德點了點頭,抽了最后一口煙,扔掉煙屁股,讓我們把繩子系著,他抓著繩子,慢慢爬了下去。
等他下去后,搖動五下繩子,馬東跟著下,然后我解開繩子被放下去,下去的速度雖然不快,倒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但越是往下,風(fēng)就越大,也不知道是從上面灌入的,還是下面吹來的,吹得嬰兒果晃動不止,偶爾發(fā)出啼哭的聲音,夾雜在風(fēng)聲中,飄忽不定的,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加上休息的時間,差不多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后,已經(jīng)到了樹干的部分,七八個人合抱的樹,我們肯定是不能順著樹干爬下去的,就把所有繩子系在一起,捆在最低的樹丫上。
若是繩子長度不夠,那也沒有辦法,只能重新回村子里找。若是長度夠,不用解開,到時候回來,就順著繩子爬上去。
王思德休息了幾分鐘,第一個順著繩子爬了下去。
我跟馬東等在上面,也不知道繩子夠不夠長,加上風(fēng)吹著嬰兒果發(fā)出的啼哭聲,讓我們兩個都微微發(fā)抖,現(xiàn)在要是隨便出現(xiàn)一點什么,當(dāng)真是無路可逃,只能跳坑。
估摸著過了十多分鐘,我見繩子還沒有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拉了拉繩子,發(fā)現(xiàn)是松的,這就證明王思德已經(jīng)松開了繩子啊,可為什么沒有搖五下,好讓我們下去。
“難道出了什么事?”我覺得只有這個可能。
剛想完,馬東就拉了拉我,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王凱,你覺不覺得,這些嬰兒果在笑啊。”
我被他說的背心一寒,朝著旁邊的嬰兒果仔細(xì)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馬東說的有了心理作用,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嬰兒果的嘴角,的確微微上揚。
要知道胚胎,面貌也只能勉強看清,怎么可以會笑。
我嚇得不輕,馬東臉色也不好看,拿出一根煙抽著壓驚,還給我一支。
我沒有心思抽,又拉了拉繩子,發(fā)現(xiàn)還是松的,可繩子就是沒有搖,我急的恨不得要喊出聲,可生怕喊出了別的東西來,就一直忍著。
只是一忍再忍,我實在忍不住了,王思德下去估計都快半個小時了,馬東也說要不喊一聲,起碼知道王思德是不是活著。
我點了點頭,朝著巨坑下面喊了一聲王思德,也不敢大聲,不過就算這樣,還是有不少回聲隱隱響起,也剛巧不怪的,一陣風(fēng)吹來,嬰兒的啼哭聲,風(fēng)的嗚嗚聲,加上我喊的回聲,聽得我渾身汗毛直豎。
“王凱,要不我們上去吧?”馬東似乎承受不住了,尋求我的意見。
“我們要是上去,王思德就真的困死在下面了,要不你在上面等著,我下去看看?”我雖然也害怕,可沒有辦法,王思德為了幫我,不惜冒險,我要是丟下他,還真做不到。
讓馬東一個在上面等著,他又不敢,說要不再等等,說不定王思德正在驅(qū)鬼,很忙,沒時間搖繩子。
我心想也只能這樣了,就又等了五分鐘左右,可繩子還是沒有動靜,就算晃動起來,也是被風(fēng)吹的,根本不是搖動的五下。
我實在等不了,雖然我也清楚,我下去并沒有卵用,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上面等也是死,下去也是死,還不如把事情弄清楚。
我說我要下去了,問馬東是在上面等著還是跟我一起下去。
馬東還未決定下來,突然繩子開始晃動起來,當(dāng)時我等著馬東答復(fù),沒有看清楚晃動了幾下,但絕對不止一兩下。
“王思德?lián)u繩子了,下去吧。”我本來就已經(jīng)決定下去了,繩子搖不搖,關(guān)系都不大,我也沒有逼馬東,自己過去抓著繩子往下。
馬東不敢一個人呆在上面,也抓著繩子跟我一起下去,我們一上一下,中間隔了一些距離,而且我們兩個的體重,比王思德也重不了太多,所以也不太擔(dān)心繩子會斷。
抓著繩子往下,也不知道下了多少米,當(dāng)時把所有繩子都系在一起的時候,應(yīng)該有個五十米左右,我感到繩子微微再抖動,就讓馬東抓緊點,怕他萬一掉下來,我也免不了遭殃。
馬東嗯了一聲,接著我們兩個繼續(xù)往下一會,感到手臂微微開始發(fā)酸,心想要是繩子到不了底,下來容易,想要抓上去,恐怕有些難了。
心中焦急,我就轉(zhuǎn)頭朝著下面看了一眼,巨坑雖然黑,但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還是可以看清一些距離的,這一看,發(fā)現(xiàn)到底了,心中大喜的同時,三下并作兩下就下去了。
不等馬東下來,我就準(zhǔn)備朝著四周看一眼,但剛掉頭,我就看見前右方地上跪著一個人,身子背對著我,不停的在抖,看身形衣服,跟王思德有些像,只不過距離稍微有些遠(yuǎn),我也看不太清楚。
不確定之下,我也不敢直接走過去,就壓著聲音叫了一聲:“王思德,是不是你?你跪在地上抖什么?”
對方?jīng)]有回答我,這時馬東也下來了,突然一陣風(fēng)吹來,啼哭聲又響了起來,似乎就在耳邊響起來的一樣,與此同時,跪著的那人身子,也停住了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