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就看見高永強(qiáng)蹲在別家門口吐,吐的那叫一個挖心。
應(yīng)該是一起旅游出來相處過一段時間,馬東看的不忍心,拿出一瓶水丟了過去,但沒有說什么。
等高永強(qiáng)吐完,漱了口,他才有些不好意思謝了一聲。
“你吃的時候沒有覺得菜沒味道嗎?”我問了一句。
“我好幾天沒吃熱乎的東西了,當(dāng)時也沒有多想,能填飽肚子就行,食物都在你們身上。”高永強(qiáng)回答了一句,倒是有些冤枉的態(tài)度。
我笑了笑,說食物本身就是我?guī)淼?,之前能分給你,已經(jīng)算不錯了,你臨時脫逃,繼不繼續(xù)分食物,那是我的事情。
高永強(qiáng)沒有出聲,就坐在地上。
我也懶得繼續(xù)跟他說下去,跟馬東趙燕三個去別家看了看。
同樣把門撞開,同樣是桌子上四個菜,菜的品類一模一樣,這讓我們都疑惑起來,每家的情況都是一樣,這情況未免有些詭異啊。
“王凱,我剛才看見旁邊有菜地,要不要過去弄些過來,熟的沒有味道,生的總不能也沒味道吧?”馬東看向我,詢問了一句。
“行吧。”我點了點頭。
三人去到菜地,拔了些白蘿卜出來,就著溪水洗干凈,我還特意生吃了幾口,發(fā)現(xiàn)味道正常,就帶回屋里點火炒了起來。
一大碗水炒蘿卜很快就熟了,趙燕已經(jīng)在中途嘗了好幾口,也沒有發(fā)現(xiàn)沒味道,然后我們?nèi)齻€一邊吃著壓縮餅干,一邊就著白蘿卜,吃了個痛快,連湯水都沒有放過。
這也是好幾天沒吃到熱乎的食物了,吃飽后,只覺得這是一種幸福,馬東問我們是不是就在這里暫時住著?
“只能暫時住著,雖然詭異,但總比山洞強(qiáng)。等會我們找些枯草把床鋪一下,晚上最好燒一個火堆,對了,還弄一些樹做成木排,現(xiàn)在這里沒人,我們總不能一直困在這里。”我把臨時想到的方案說了說。
他們兩個沒有意見,趙燕去弄枯草,我跟馬東兩人去找工具,準(zhǔn)備伐樹弄木排。
這里的樹倒不少,很多都是有一些年頭了,伐樹我們沒有經(jīng)驗,就弄一些小點的,到時候捆在一起,能夠飄在水上就行。
砍了兩三顆后,趙燕突然跑了過來,臉色有些慌張,說屋里的床有問題。
我說床能有什么問題,她說床跟冰窖一樣,冷的很。
我一聽知道事情有些不對,招呼馬東一聲,我們?nèi)齻€去了屋里。
趙燕找的枯草已經(jīng)放在了床邊,估計是鋪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冷的厲害,不敢接著鋪,才來找我們的。
我試著伸手摸了一下,的確跟趙燕說的一樣,很冷,抬了抬床的邊緣,發(fā)現(xiàn)是松動的,床板就跟一個蓋子一樣。
我心想只聽過有熱炕,哪里還有冷炕的,而且剛剛過完了十月份,天氣已經(jīng)有些冷了。
不過轉(zhuǎn)即想到這里沒人住,一下就發(fā)現(xiàn)味道變了,朝著馬東跟趙燕看了一眼。
“要打開嗎?”馬東理會我的意思,有些緊張的問道。
“不打開也行,但我們不能住在屋里,要么回山洞,要么在外面搭建一個棚子,不過看這里情況異常,住在外面,也不安心。不管如何,先要弄清楚比較好,你們覺得呢?”我沒有直接說打開不開,而是聽聽他們兩個什么決定。
他們都沒有立馬回答,猶豫了一下后,說聽我的。
我讓他們往后退一點,萬一情況不對,立馬跑。
等他們兩個退到大門口,我心也跟著緊張起來,也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沖出門外的準(zhǔn)備,咬著牙,一下抓住床板。
床板不重,而我力氣用的比較大,一下就翻了起來,差點砸到我,不過我這時顧不上床板,而是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估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馬東和趙燕跟著驚叫一聲,我只感覺身子被人拖著帶出了房間,轉(zhuǎn)頭一看,是馬東。
“里面有什么?”馬東把我拖出屋,臉色蒼白的問道??赡芤娢覜]有直接跑,他身子倒沒有發(fā)抖。
“棺材。”我吞了吞口水:“那個床下面,是棺材。”
“棺材?”馬東瞪大了眼睛。
我點了點頭,當(dāng)時猛不其然看見棺材,加上床板翻的厲害,我才嚇得沒有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說起來有些丟人,畢竟尸體都背過,卻被棺材嚇到。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打開棺材嗎?”馬東聽到只是棺材,臉色好了很多,問了我一句。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床下面放著棺材,堂屋里面桌子上有菜,屋里卻沒人,而且每家的情況都一樣,要打開棺材看嗎?
按照我的意思,我當(dāng)時是不想打開棺材的,但不打開,這里我們就不敢繼續(xù)呆下去,木排做不成,我們不可能離開這里。
“打開吧。”我把我的想法說了,馬東猶豫一下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沒有木排,就算在這里餓不死,可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里吧。
趙燕沒有出聲,我問了好幾遍,她始終不做聲,我也就不等她回答了,反正三人,兩人贊成,已經(jīng)是多數(shù)了。
但我還是讓趙燕就在外面,我跟馬東兩人進(jìn)去。
進(jìn)了屋,看著倒在床邊的床板,加上又是早晨的溫度,我只覺得渾身都發(fā)冷。
馬東也比我強(qiáng)不了多少,身子隱隱發(fā)抖,手中抓著一把從墻上拿的鐮刀。我讓他把鐮刀放下,真要是什么臟東西,鐮刀也沒有用,到時候驚慌下,別砍到我。
馬東點了點頭,把鐮刀放了下來,但就在腳邊,說要是棺材里面是僵尸,鐮刀還有一點用處。
僵尸我只在電視上看過,也不知道用刀砍有沒有用,但我沒有多說,把手伸到棺材邊沿,咬了咬牙,猛然用力一抬。
我這一抬,馬東身子就抖了一下,立馬就把鐮刀抓了起來。
“抓個毛,來幫忙,我抬不動。”我沖著馬東說了一句。
馬東有些不好意思,重新把鐮刀放下,雖然害怕,但還是跟我一起抬了起來。
只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依舊沒有完全把棺材蓋抬開,好像有什么東西把棺材蓋卡著一樣。
我看了馬東一眼,讓他去對角,我們兩個同時用力,比在同一邊用力要強(qiáng)。
等馬東過去,我小聲說了一二三,然后兩人一起發(fā)力,只聽的咔嚓一聲,似乎有木頭斷掉的聲音響起,然后整個棺材蓋被我們兩個抬了起來。
棺材抬起的一瞬間,我就看見棺材里面躺著三具尸體,一男一女一小孩。
馬東嚇得啊的一聲大叫,丟下棺材蓋就沖了出去。
我當(dāng)時也嚇得不輕,也準(zhǔn)備沖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就大著膽子仔細(xì)看了一下。
這么一看,還真發(fā)現(xiàn)問題,要說一般在棺材里的死人,要么穿著素衣,要么穿著壽衣,可現(xiàn)在棺材里面的三個人,卻是蓋著被子。
我奇怪起來,見沒有事情,就叫了一聲馬東。
馬東估計就在門口,聽到我叫聲,跑了進(jìn)來,見我沒事,也跟著朝棺材里面看了過去。
“不像死人啊。”馬東仔細(xì)看了之后,對我說道。
我也點了點頭,死人跟活人,就算都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可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又不是年紀(jì)太大的人。而棺材里面躺的,小孩子除開,一男一女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
“難道是活人?可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我自言自語一句,把手伸過去,想要探探有沒有呼吸。
只是剛剛把手伸到那男的面前,還沒貼近鼻子,那男的猛然一下睜開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這一下,我嚇得魂都快飛了,還是馬東一把拉住我,沖到了屋外。
趙燕見我們兩個神色慌慌跑出來,也弄不清楚狀況,跟著一起跑。
但還未跑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在后面喊道:“龜兒子的,哪里來的,還給老子跑?”
我聽到有人說話,轉(zhuǎn)頭一看,見是棺材里面睜眼的那個男的,此時正紅著眼睛,拿著鐮刀向我們追著。
對方能夠拿著鐮刀追我們,我就知道他不是鬼,心中一下放松下來,停下來,叫道:“誤會,是誤會,我們……”
但我一句話都沒說完,那男的就是一鐮刀砍了過來,我嚇得連忙一躲,準(zhǔn)備開口解釋,可那男的似乎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舉著鐮刀不停的砍,那樣子,絕對沒有留手,真要把我砍死。
我當(dāng)時慌了,哪里還敢停在原地解釋,朝著前面就跑。而這個時候馬東比我跑的遠(yuǎn),可能見我危險,從地上撿起石頭就朝著那男的砸。
石頭要真砸到腦袋,真可能死人,那男的也不敢繼續(xù)追,轉(zhuǎn)過頭朝著村里大喊,喊得是四川方言,我能聽懂,是叫人過來幫忙。
我心想難道村里還有別人?剛想完,之前空蕩蕩的屋子,一下沖出了不少人,有老有少,而且高永強(qiáng)已經(jīng)被捆了起來,壓的跪在地上。
我見來了這么多人,心中也慌了,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叫道:“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殺人是要抵命的?”
“王法?抵命?抵你個龜兒子的命,老子今天砍死你,看有沒有人要老子抵命。”那男的見村民都朝著這邊過來,又舉著鐮刀朝我沖了過來。
我當(dāng)時估計臉色都變了,這里窮山惡水的,被砍死了,只能自認(rèn)倒霉,別說警察來這里,知不知道這個地方都不好說。
眼看著村民一個個朝著我們追來,我也是是急中生智,叫了一聲:“這里是不是黑寨溝?”
我話音一出,那些村民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