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不肯吃虧啊,剛承諾了要給我錢,馬上就要我?guī)兔?,男子漢大丈夫的,怎么這么小氣。”我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言訴卻認(rèn)真地看著我,“我想你陪我去一趟我的墓地看看情況,昨晚上已經(jīng)有人闖過了,我怕生變。而且我還有些東西在地底下,既然我已經(jīng)醒了,就該把它們挖出來了。”
“是什么東西,陪葬品?”我眼珠子一亮,兩百年前的東西,雖然算不上什么很值錢的古董,但也值點錢了。
我怎么把這個忘了,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一早就讓他把“私房錢”上繳的。
言訴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我但笑不語。
我心想,乖乖,不會是真被我猜中了吧?這下可發(fā)達(dá)了,我張小雨終于要擺脫窮逼的日子,走上人生巔峰了!
于是,我直接滿口答應(yīng),“好,陪你去就陪你去,不過你得讓我養(yǎng)兩天,我已經(jīng)失了不少的陽氣,再去墓地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到時候你就只能幫我收尸了。”
也許是因為年輕的原因,雖然這次失了很多的陽氣,不過我在家躺了兩三天以后,就養(yǎng)得差不多了。
期間我哥曾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這人吧,姑娘是個好姑娘,但就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嘴賤。
我哥給我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享受言訴的五星級服務(wù),端茶倒水,煮飯洗衣。
這日子一過得舒坦一點,我就忍不住犯賤。
所以當(dāng)我接到我哥的電話的時候,想起那天晚上那個樓盤里的東西,嘴巴就癢癢了,“哥,上次那個樓盤里的,到底是啥東西啊,能把您老都嚇得屁滾尿流的!”
我哥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極力與我爭辯,“臭丫頭,會不會用形容詞??!什么叫屁滾尿流,我這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切,你就抵賴吧,當(dāng)時你那狼狽樣,好在我沒給你拍下來,無圖無真相,你抵賴我也沒辦法。”
我一嘴癢,就喜歡跟我哥抬杠。
每次都能把他說得吹胡子瞪眼,無奈他又說不過我,哈哈。
我哥氣不過與我爭論了兩句,我開始神不知鬼不覺地進(jìn)入正題,“你把自己說得那么厲害,那你知道那樓盤底下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我哥每次都吃我這套,但是這次,他卻語氣嚴(yán)肅地警告我,“丫頭,這件事不是你能問的,以后離那個地方遠(yuǎn)點就行了,那里面的東西,你對付不了。”
我急了,“到底是什么東西啊,你告訴我很厲害,你又不和我說到底怎么厲害了,萬一我突然就手賤了呢?”
“丫頭我告訴你,這次你就算是自砍雙手,也千萬別去手賤管這檔子事!”
居然這么嚴(yán)重?
我剛想問個究竟,我哥的聲音就沉了下來,神秘兮兮地對我道:“這幾天我查了一點資料,那樓盤下面震著的,哪里是什么厲鬼,而是一座很奇怪的墓!”
“什么,墓?”
我哥繼續(xù)神神秘秘地說道:“沒錯,是一個很邪乎的墓,這墓開不得。我告訴你這些,就是不想你再多管閑事,記住,以后一定要繞道走。”
我還想再問點什么,可惜我哥死活都不肯說了。
掛了電話之后,言訴沖了一碗麥片,端到我面前,“小雨,先喝點麥片,別太費神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接過麥片咕嚕咕嚕灌入了肚子。
言訴的成長,快得驚人。
這才幾天的時間,他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適應(yīng)了現(xiàn)代人的生活。
會使用煤氣灶,會認(rèn)簡體字,會坐電梯,好像沒有什么可以難到他的,連我都自愧不如。
而且,他變得越來越好看了。
一開始,還有些尸體的特征,關(guān)節(jié)肌肉雖然能活動,卻有點僵硬,就跟那些整過容的女明星似的。
而幾天過后,他已經(jīng)完全和常人無異了。
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太強(qiáng),強(qiáng)得我都有點害怕。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越是適應(yīng)這個社會,我就越不用擔(dān)心他會做亂,這是好事??!
“小雨,你身子好些了吧?”腦子里剛亂七八糟地想著,言訴就湊過來在我耳邊問道。
我動了動四肢,感覺沒什么問題了,對他道:“沒問題了,不過我的陽氣可經(jīng)不住你這么吸,下次再不懂得節(jié)制,看我還理不理你!”
哼,姐姐我內(nèi)心也住著一個傲嬌的小公舉呢!
他立即正色保證道:“再不會了。不過今晚,你要陪我去一次我的墓地,我怕夜長夢多,遲則生變。”
晚上,是言訴做的飯。
別懷疑,這短短的幾天內(nèi),他就已經(jīng)成功點亮了廚藝專精技能。
言訴看我喝著湯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小雨,吃過飯可以陪我去我的墓地?”
“噗……”我一口湯噴出來。
沒錯,雖然他是一個十分細(xì)心且沒什么架子的人,但我還是不太習(xí)慣和一個死人生活在一起,并且他還時刻提醒著我他已經(jīng)是有墓地的人了。
撇了撇嘴,我咽下最后一口湯,“看在你不認(rèn)路的份上,我就好心帶你過去吧。”
其實我心里想的是兩百年前的墓地,那陪葬品的價值得讓我賺翻了!
我拿出手機(jī),打開地圖,讓言訴坐在我旁邊。
他依然像個小媳婦似的屁顛地沖過來,我沒好氣地往旁邊挪了挪。
“這就是你們現(xiàn)代的手機(jī)吧?”
“呦,知識更新挺迅速啊,還知道手機(jī)了,再過幾天,你不是得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了?”
“這兩天趁你休息,我差不多弄清了這個時代的一切陌生的東西。”
“算你聰明。”話不多說,我把地圖模式轉(zhuǎn)換了一下,他看著地形大致估摸了區(qū)位。
我放大了看了看,拍著胸脯倍兒自信地說,“這地方我熟。”
非常熟,熟的不能再熟了。因為前幾天,我差點死那兒。
就是大哥和我上次去的那個樓盤附近。
看著地圖,我突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那個樓盤附近,常年盤踞著一股黑氣,連我大哥這樣的人精都拿這個地方?jīng)]有辦法,這里居然就是言訴這個老家伙的墓地?
那也難怪,當(dāng)天晚上言訴就說他的墓地被人動了,并且還受到反噬,壓抑不住鬼氣了。想來我大哥雖然沒法動里面的東西,言訴怕是也沒討著什么好。
看來,言訴的身份,可能真是不簡單。
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在幾百年后醒來,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鬼,卻滿身強(qiáng)悍的鬼氣,又和一般的鬼完全不一樣,讓人猜不透身份。
或許,我真該認(rèn)認(rèn)真真地陪他去墓地里走一遭,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查明他的身份,最主要的是,我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害人的東西。
這樣想著,我心里也有些急切了,吃過飯連碗都沒刷,就拉著言訴出了門。
上次去過那個樓盤的,我還熟記著路線,打了個出租車到附近,帶著言詢拐過一條巷子,就到了那個新樓盤。
我轉(zhuǎn)過身去問言訴,“你看看是這個地方嗎?”
之前言訴已經(jīng)把大致方位告訴我了,我用這些訊息在手機(jī)地圖上搜的,不一定準(zhǔn)確,還需要他再確認(rèn)一遍。
言訴站在原地,閉著眼睛感應(yīng)了一下,而后點點頭,“沒錯,就是這里了,走,進(jìn)去。”
說完就要拉著我朝里走。
我一回想起上次那樣恐怖的氛圍,心里就有點打突,不放心地問道:“你確定是這里,沒問題吧?”
“我能感應(yīng)到我留下的封印,沒問題。”言訴確認(rèn)地點了點頭。
我還是覺得有點不放心,畢竟上次我大哥進(jìn)去了,差點折在里面,這要是搞錯了,惹毛了里面的東西,不是自己送上門去挨揍嘛!
“你,你走前面……”
此時,我也管不了言訴是人是鬼了,躲在他的身后,抓著他沒有溫度的皮膚,跟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前挪。
言訴好笑地笑了一聲,倒也沒推開我,帶著我一步步往里深入。
因為持續(xù)鬧鬼事件,這個樓盤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
里面沒有燈,守門的也早就逃了,只有一堆堆還未用完的混凝土和磚塊,東一堆西一堆地擺著。
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能看到里面籠罩著一股黑紅黑紅的霧氣,越是靠近,那股霧氣就越是濃郁,恍然中,好像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比我哥是差得遠(yuǎn)了,除了幾個小鬼以外,也沒見過什么大世面。
此時身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就算還沒感受到什么危險,心里也不自覺地發(fā)慌,小腿肚直打顫。
言訴可能是感受到我實在是害怕,停下腳步對我道:“小雨,不用怕,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東西可以傷到你。”
我心想,正是因為是你的地盤我才怕??!
奶奶的,我最近肯定是智障了,才會大半夜陪著他來挖他自己的墳!
言訴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嗯?”了一聲,似乎有些驚訝。
我連忙問他,“怎么了?”
“有一個小鬼,借著我這的陰氣,竟然修成了厲鬼。”他說得清清淡淡的,好像并不把對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