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秀小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害羞。
聽到蕭然的話,嚇的一哆嗦,趕緊躲在我的身后低著頭不敢看她。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一直是蕭然幫我照顧蔣秀,見她來了,我對她笑了一下:“謝謝。”
蕭然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白皙的臉蛋和這鵝毛般的紛飛大雪,渾然天成。
他沒有說話,白了我一眼,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去哪兒?”我問她。
蕭然轉(zhuǎn)過頭,卻并沒有理會我:“阿秀,姐姐走了,如果想我,可以給我打電話。”
阿秀?我心中一跳。
這是她從最開始見到蔣秀,一直到現(xiàn)在對她的第三個稱呼,但這次卻顯得分外親切。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她與蔣秀發(fā)生過什么。
但如果她真的能夠放下,對她也是好的。
見她走了,我轉(zhuǎn)過身看向蔣秀,下丫頭俏臉通紅,也不敢看我。
過了很久,才輕輕的拉著我的手:“哥,我們回家吧。”
我點點頭。
很快回到家,可就在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我卻突然感覺到門的對面?zhèn)鱽砹松说臍庀ⅰ?/p>
對蔣秀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丫頭領(lǐng)會后向后退了兩步。
掏出鑰匙將鎖打開后,我一把拉開了房門,就感覺一道勁風(fēng)直取我的咽喉。
我沒有躲閃,須臾間將那飛射而來的令旗抓在了手中,一個箭步竄到蕭然的面前,伸出右手抓住了她的喉嚨。
蕭然面色驚訝卻沒有懼意,一副不可思議般的模樣看著我:“你道行居然恢復(fù)了?”
我笑了笑,將手收了回來。
“你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回來了。”
一瞬間的錯愕過后,她的面色也恢復(fù)了平靜:“我回來取我的東西不行么?”
“當(dāng)然可以。”我說。
臨走的時候,蕭然表情古怪的看著我:“雖然不知道趙沖都對你做了些什么,但我還是要提醒你,要小心自己的心魔。”
“這個我了解,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阿秀,有機會我會報答你。”我說。
蕭然撇撇嘴:“算了吧,別到時候心魔反噬暴打我就行。”
我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對著她離去的背影笑了一下。
因為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見面,蔣秀和我交談的話題格外多。
很快到了晚上,她害羞的問我可不可以一起睡。
她所謂的一起睡也無非就是躺在一張床上,但因為有了之前的事,我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
“這樣吧,你睡在床上,我睡地板。反正有地?zé)幔粫洹?rdquo;
“嗯。”蔣秀點點頭。
我洗了個澡,等回到房間的時候蔣秀已經(jīng)將被褥替我鋪好了,而她則抱著一只白色的毛絨大狗,趴在床上呆呆的望著我。
我從沒見過那毛絨大狗,蔣秀平時也不會買這些東西,便問她是誰買的,她說是蕭然。
我說你們怎么感情這么好了,蔣秀說是秘密。
關(guān)了燈,房間內(nèi)光線立刻暗了下去。
我就躺在床下,而蔣秀則趴在床的邊緣看著我。
“哥,有一件事我跟你說一下。”
“說吧。”我說。
“你還記得那天我晚回家,你問我去哪兒,我說同學(xué)過生日么?”
我說記得。
“我那個同學(xué),好像是遇到鬼了。”蔣秀說道。
上次的那件事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曾經(jīng)告訴過她,讓她八點之前必須回家。幾年了,也只有那天蔣秀回來的才稍晚了一些,說是有個叫陶小樂的同學(xué)過生日,沒辦法那么早回來。第二天我去送她上學(xué)的時候,還看到了那個姑娘。
很清秀的一個姑娘,與蔣秀的關(guān)系也比較要好。所以當(dāng)蔣秀提到她好像是見鬼了的時候,我也沒向聽到其他人那樣不予理會,正了正神色,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蔣秀所在學(xué)校的學(xué)生,很少有走讀生,大部分住校。
而這件事,就是在學(xué)校內(nèi)發(fā)生的。
更準(zhǔn)確的說,發(fā)生在女生寢室。
鬼魂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更別提擁有幾千名教職員工與學(xué)生的大學(xué)校園。
可有一個地方例外。
女人屬陰,越是女人聚集的地方陰氣也越重,常有靈異事件發(fā)生。
聽蔣秀講,這件事其實發(fā)生了已經(jīng)有幾天。
那天,陶小樂因為外出,回來的很晚。
可就是從那天開始,這一系列的事就發(fā)生。
剛開始,她只是睡覺的時候聽到有磨牙聲。
她們寢室就有一個女生,晚間睡覺的時候愛磨牙,當(dāng)時她也沒當(dāng)回事。
但有一次,她晚上睡覺的時候,耳邊一直傳來磨牙聲,攪的她心煩,她終于受不了了,想要提醒一下那個女生。
睜開眼睛時,意外的事發(fā)生了。
那個女生并沒有睡覺,而是在看書。陶小樂就問她有沒有聽到誰在磨牙,大晚上的太煩人了。
那女生也知道自己磨牙,以為她是說自己,也沒說什么。可第二天陶小樂睡熟之后,又聽到了磨牙聲,睜開眼睛說了那女生兩句。
那女生最近兩天正迷上一本小說,每天晚上都看到很晚,聽她這么說就不樂意了,說自己根本就沒睡覺,怎么可能會磨牙。
陶小樂也有些奇怪,然后第三天,她又被那磨牙聲吵醒了,只不過這次卻伴隨著一陣嘭嘭的好像是拍球的聲音。
她這次開始不耐煩了,睜開眼睛時卻發(fā)現(xiàn)那女生依舊沒睡,和她對床的女生一起看著電視。
她問兩人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兩人都說沒有。
這磨牙聲就像是魔咒一樣,愈演愈烈,最后就好像是在她耳邊發(fā)出的聲音一樣,一直持續(xù)了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直到那天晚上,因為晚上在路邊攤吃了些東西,睡到半夜的時候肚子疼。
在床上掙扎了一會兒,終于受不了了,便要去廁所。
醒來時整個寢室的女生都睡著了,那個女生也發(fā)出了一陣陣的磨牙聲。
陶小樂郁悶的撇撇嘴,暗道這些天那聲音絕對是她發(fā)出的,可她卻不承認(rèn)。
這座大學(xué)有了些年頭,雖然剛剛蓋了新的宿舍樓,但還沒有投入使用,陶小樂還住在那有些陳舊的寢室樓內(nèi)。
一個寢室六人或八人,都沒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在樓層的兩側(cè),剛好陶小樂她們寢室附近就是廁所。
雖然已經(jīng)很晚了,她一個人去廁所多多少少也有些害怕,但因為實在是肚子疼,也不想打擾室友睡覺,便拿了衛(wèi)生紙去了廁所。
推開門沒走幾步,就來到了廁所。但很意外,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可廁所內(nèi)居然滿了,沒有空位。
她已經(jīng)快憋不住了,等了一會兒又敲了敲門,但卻沒有一個人出來,便跑出了這間廁所。
回到走廊,另外一個廁所在走廊的盡頭,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趕緊跑了過去。
這宿舍樓確實陳舊,電路也有部分老化。幽暗的走廊棚頂,亮著的那么幾盞燈也一閃閃的,忽明忽暗。
整條走廊太安靜了,陶小樂甚至感覺不到兩側(cè)寢室傳來的聲音。幽暗的走廊內(nèi)也只有她自己。
女生膽子本來就不大,越往前跑陶小樂心跳的也越快,生怕這時候忽然竄出什么東西。
但一直跑進了廁所,也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而且和幽暗的走廊相比,廁所內(nèi)倒是明亮了許多。
所有隔間的門都敞開著,她趕緊跑了進去,關(guān)上了隔間的門。
蹲了一會兒,一邊無聊的用手機刷著微博。
廁所內(nèi)也很靜,只有沒關(guān)嚴(yán)的水龍頭,一滴滴的流著水,掉落進水池時發(fā)出的滴答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小樂方便完,門外卻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她起初并沒有在意,還以為是今天學(xué)校門口路邊攤賣的東西不干凈,有很多學(xué)生都拉了肚子。
可過了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不對。
那腳步聲,在路過她所在隔間的時候,便停止了。并沒有聽到其他隔間有開關(guān)門的聲音,那個人似乎就站在她的門前。
她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一只手緊緊抓著手機,屏住了呼吸,向隔間與臺階之間露出的縫隙,低下了頭。
門外并沒人!
雖然從那縫隙看出去的距離有限,但她可以確定,門外根本就沒人,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看到腳!
可剛才那一陣腳步聲又是怎么回事?難道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陶小樂心中嘭嘭亂跳著,趕緊收拾了一下,想要回到寢室。
可在這時,她居然又聽到了腳步聲。而且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那個人似乎也在她面前的隔間停頓了一下。
她心中怕極了,但越是這樣,心中卻越想知道外面是什么。
再一次低頭頭,目光順著那隔間向外看去,她看到了一雙腳!
陶小樂嚇的差點掉進坑位里,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而門外那人也被她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平靜了下去。
“沒事,廁所里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嚇我一跳,你說吧。咱們倆的事怎么辦?”
門外那人似乎在打著電話,很快陶小樂聽到了廁所門隔間關(guān)閉的聲音。
她松了口氣,暗道自己多想,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個人依舊在打電話,她也沒有再留意。
廁所和洗漱間只有一墻之隔,走出廁所便是洗漱間。
陶小樂走了出去,立刻看到了那面幾乎覆蓋了一整面墻的鏡子。
忽的一怔,她停下了腳步,鏡子當(dāng)中的那個人,看起來感覺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