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則繼續(xù)說:“如果只是一般的丟魂,那再簡單不過了,而且如果僅僅只是丟魂,我也就不會做這個夢。”
說到這里的時候馮先生頓了一下,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忽然就看著我不說話了,我看見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很古怪,心上不禁驚了一下,因?yàn)樗霈F(xiàn)這樣的表情,是不是預(yù)示著又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了?
我于是問了他一聲:“怎么了?”
馮先生提出了一個問題,他說:“你想過沒有,為什么你丟掉的陰魂會找到我,它是怎么找到我的?”
這個問題我壓根沒想過,說實(shí)話即便想我也想不通,因?yàn)閷τ隈T先生說的這些行道里的話我本就不是很懂,即便想到了也會自己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不會像馮先生這般震驚。
這個問題我們自然給不出答案,馮先生自己似乎也并沒有想通,暫時也就沒再提了,他接著上面的話和我說:“你在丟魂之后,有什么東西附到了你身上,代替了丟失的陰魂,所以你才只是在特定的時間和情景下才會出現(xiàn)反常的情況,就像你描述的自己無緣無故坐在電梯里上上下下一樣,畢竟附上來的東西不是你自己本身的陰魂,和身體還是不能完全相容的。”
我第一次聽見對于上身有這么詳細(xì)的解釋,同時也更加確認(rèn)了馮先生的能力,當(dāng)然也更加知道我們面對的是怎樣可怕的東西,以至于連馮先生都這么為難。
我媽聽了之后就急了,她問說:“如果這東西一直停留在何陽身上,丟掉的陰魂又一直招不回來又會怎么樣?”
馮先生沉吟了幾秒鐘,回答說:“如果長此以往下去,他會被這東西吞噬掉。”
我聽得莫名一驚,馮先生繼續(xù)對我說:“現(xiàn)在我還不能確定這東西是什么時候找上你的,不過從你目前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才不幾天,我估摸著應(yīng)該是在19樓的命案發(fā)生的時間左右,即便早一些也不會太大,畢竟你現(xiàn)在身上還沒有很特別的反應(yīng)。”
說到莫名慘死的19樓年輕小伙,剛剛馮先生去了這么一陣,不知道看出來什么沒有,聽我這么一問,馮先生告訴我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聯(lián)系,接著他拿給我一張照片,正是那個死掉的年輕小伙,然后馮先生和我說:“這個人我見過他。”
馮先生給我看的這張照片是他在電梯的負(fù)一層找到的,他說他下去到負(fù)一層之后,照片就在電梯外,于是他撿了起來收著,至于這個年輕小伙的照片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負(fù)一層,馮先生說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那里的,這個暫且先不說。
重要的十馮先生在哪里見過他,這也是馮先生接著要告訴我們的第二個發(fā)現(xiàn),就是這個死掉的年輕小伙,就是他在夢里見到的坐在藤椅上的人,也正是他指給了馮先生看到了穿衣鏡里的那個帶著黑布頭套的黑影。
這么一說的話還真是可以串起來,因?yàn)楫?dāng)時在電梯里,年輕小伙一直聲稱看見了戴著黑布頭套的人在我身后,他的死法也必定和這個黑影有關(guān)系,況且他曾經(jīng)來過我家里,會盤踞在我家也就不足為奇,畢竟他的死也有一些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雖然并不是我直接害死他的。
馮先生說:“這也正是現(xiàn)在犯難的地方,因?yàn)榘凑漳忝枋龅乃乃罓?,他現(xiàn)在也可能是纏著你的亡魂,那么你剛剛在電梯里看見的那個黑影,或許并不是那天晚上他看見的那個,你看見的而應(yīng)該是這個死掉的年輕人。”
說到這里,馮先生還是看出來一些東西的,所以他說現(xiàn)在要做的是嘗試著將這個年輕小伙的亡魂先驅(qū)掉,再來解決后面的問題,畢竟任何事都要有個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
當(dāng)然現(xiàn)在時不合適做驅(qū)邪的事的,馮先生說要等明天,如果現(xiàn)在做的話稍不注意就會弄巧成拙,不但驅(qū)不掉,反而還會引來不得了的東西。
于是之后馮先生在我家所有的窗戶和門上都貼了黃符紙,又在每個窗臺和門口點(diǎn)了香,用米撒在窗臺和門的縫隙上,他說這樣可以簡單抵擋一晚上,以保平安。
最后他在我家客廳的正南方設(shè)了一個神壇,供了一碗米,米上插了三炷沒點(diǎn)著的香,米碗下面則墊了四張符紙,然后才安排我們?nèi)ニ恕?/p>
我當(dāng)然還是睡在了自己的房間里,本來我是不大愿意的,畢竟發(fā)生了這些事我有些怕,但馮先生說我必須還是睡在里面,而且只能是我一個人睡。突他說即便我換了地方也沒用,反而會帶來更多的意外,所以在還沒有完全找到破解的方法之前,只能維持原狀。
馮先生特地叮囑我說,遇上這樣的事逃是逃不掉的,因?yàn)檫@東西已經(jīng)纏上我了,無論我去到哪里,它都會跟著的。
晚上睡過去之后,我又做了那個昏過去的夢,其實(shí)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夢,但是兩次的場景實(shí)在是很相似,我依舊是由一個人引著在往前走,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死掉的年輕小伙,最后我還是和他來到了那棵枯樹下面,但是這一回到了枯樹下之后,我卻猛然間有種強(qiáng)烈的恐懼感,更加不同的是,枯樹下面原本放著的那口黑沉沉的棺材已經(jīng)不在了,我見到這樣的不同,于是就在夢里問年輕小伙說樹下頭的棺材怎么不在了,我記得他用陰沉沉的聲音回答我說——去找你了。
然后我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強(qiáng)烈的恐懼感還縈繞在心頭,整顆心劇烈地跳著就像是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一樣,我意識恢復(fù)過來一些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心中默念著幸好是個夢。
但就在這個念頭劃過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房間里有些異樣,于是就看向了門的地方,在我看過去的同時,我看見原本緊緊關(guān)著的衣柜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打開了,而且打開的正是穿衣鏡的那一扇,此時那面鏡子就正正地對著我的床,甚至從鏡子里,我都能隱隱約約地看到自己的影像。
雖然在鏡子里除此之外我再沒有看見別的了,但還是嚇了我一跳,我于是立馬起身下來,打算把穿衣鏡的門給合上,可就在我走到床下的,站到穿衣鏡面前的時候,我猛然發(fā)現(xiàn)一個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事,那就是我是光腳站在地板上的,可是鏡子里的影像,卻穿著一雙黑布鞋!
看見這個場景我被嚇得連忙就遠(yuǎn)離了鏡子一些,我定了定心神,再看向里面的時候,就只有我的鏡像,在正常不過,只是無論剛剛我看到的是不是錯覺,現(xiàn)在整個屋子都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接著我就看見自己原本放在床下的鞋子,竟然工工整整地放在藤椅前面,這么一看過去,就像藤椅上正正地坐著一個人一樣。
接連的恐懼讓我有些呼吸不過來,于是我很迅速地打開燈,可出乎意料的是,開關(guān)按下去燈不會亮,我來回按了好幾次,都沒亮。
這更加增添了我的恐懼,于是我就急忙打開了門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來到客廳里是更加空曠的黑暗,而在我沖出來的這一剎那,我就看見在馮先生設(shè)的神壇前蹲著一個人,黑乎乎的一團(tuán),但我能確定是一個人蹲在那里,只是不確定這個人是誰。
我站在房間門口外的一些地方就站住了,只是愣愣地看著這個蹲著的人,尋思著這會是誰,是馮先生還是我爸媽,畢竟我家里頭就只有我們幾個人,我能想到的也就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