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個屁啊,曹小優(yōu),我可是認(rèn)真的,你必須答應(yīng)我!”
白景騰說起話來盛氣凌人,他的要求,一向都很無理,又不準(zhǔn)我有意見,簡直是欺人太甚。
“行行行,我知道了,麻煩您能不墨跡了么?”
“這還差不多,那個姓韓的有什么好啊,看起來像個小白臉一樣,煩死了。”
有時候白景騰很高冷,和他在一起,覺得心都是涼的,可有時候,他又特別能說,絮絮叨叨的不像個男人。
此時此刻,他依然懷著對韓家軒的敵意,臉上寫滿了不屑。
看著他那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我突然想逗逗他。
“我們班長人就是好,對人也溫柔,很熱心,還會畫畫,會書法,字寫的特別秀氣,好看。”一邊走著,當(dāng)著白景騰的面,我細(xì)數(shù)著韓家軒身上的優(yōu)點(diǎn),崇拜極了。
我的挑釁,對于白景騰來說,無疑是眼中釘肉中刺,他擺著個臭臉,不可一世的說道:“不就有點(diǎn)特長么?誰還沒有了。”
聽了他的話,我覺得有些驚訝,指著他滿是懷疑的問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么特長?。?rdquo;
“我....”
“我特長可多了。”白景騰忽然把臉貼了過來,咧著嘴,不懷好意的笑。
“那你倒是說一個??!”我覺得很是不服氣,心想他一個小痞子,除了打架逃課泡網(wǎng)吧這些不學(xué)好的特長之外,還能有什么優(yōu)點(diǎn)。
“我籃球打得好,還有...”
“我吻技特好,曹小優(yōu),你要不要試試?”
白景騰彎著腰,語氣邪魅而氤氳。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甚至能看清他彎翹的睫毛,讓我忍不住想起醉酒后那個淺嘗輒止的吻,瞬間覺得渾身有螞蟻在爬,很癢,麻酥酥的。
“你,你真不要臉!”慌了好一陣子,我才定下了心,紅著臉指責(zé)道。
“你害羞了?”
白景騰的嘴唇,一張一合,勾動著我的神經(jīng)。我受不了他如此赤條條的蠱惑,連忙踮起腳尖,試圖用手去捂住他的嘴,讓他別再說這種討厭話!
可我越是這種反應(yīng),白景騰的言語就越是過分。
“曹小優(yōu),你是不是特期待我親你???”
“閉嘴,你個死變態(tài)!”我羞憤交加的打了他一拳,逃也似的跑過來了。
“曹小優(yōu),你給老子回來!”白景騰沒想到我能從他手心里逃出去,在后面氣的直咬牙。
“死變態(tài),臭流氓,和你一比,我們班長就是好,好上一百倍,一萬倍!”一邊跑著,我嘟著嘴說著,心里一個勁的埋怨著,白景騰怎么可以這么無恥呢!他還有沒有底線了!
“曹小優(yōu),你還敢說!信不信我真親你!”
白景騰歇斯底里的威脅著,然后追了上來。
那天晚上,我不可避免的失眠了,腦子里全都在想白景騰對我說的那些話,起初我心里面甜絲絲的,但很快,又落寞了下去。
喜歡一個人,總希望他也喜歡自己,期望能從他那里得到回應(yīng),可白景騰顯然不喜歡我,要是喜歡我的話,就不會和喬娜在一起了。但他的所作所為,又是出于一種什么心態(tài)呢?
思來想去,巨大的心里落差讓我認(rèn)識到,白景騰應(yīng)該是故意捉弄我的,對,他就是那種人,透到骨子里的壞。
第二天,張雪嬌也讓我擔(dān)心了起來,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的,黑眼圈很濃,應(yīng)該和我一樣都沒有休息好,就連見到白景騰,她也提不起任何興趣了,悶聲不響的在我身邊走著。
我不是沒有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可她只是說讓我別擔(dān)心,說自己會處理好。
張雪嬌的變化,讓我不禁暗自揣測了起來,可能是體育課上的聊天,勾起了她的傷心事,讓她想起了前男友,又或者說,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最后我只能握著她的手,耐心的囑咐道:“雪嬌,我們是好姐妹,你要是真有什么困難,千萬要跟我說,我們一起解決,好么?”
聽了我的話,張雪嬌心不在焉的臉上,總算洋溢出了幾分笑意。
“我知道了,小優(yōu),放心吧。”
看著她不開心,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而在之后發(fā)生的一件事,證明了我的懷疑和擔(dān)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蔣依依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下課的期間,突然走到了我的座位前,指著鼻子無理取鬧的問道:“曹小優(yōu),你真和白景騰在一起了?”
原本我以為,韓家軒真的讓她把對我的仇恨放下了,等她氣勢洶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蔣依依家里有錢,長得漂亮,從初中就張揚(yáng)跋扈慣了,怎么可能因為班長的幾句話而咽下這口惡氣呢?
我扇她的那耳光,她理應(yīng)耿耿于懷。
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曹小優(yōu)了,我不會再怕她。
她態(tài)度不好,我也沒必要給她好臉色看。
“沒有,再說了,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說話的時候,我掃了一眼張雪嬌,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表情很難看,而且目光躲躲閃閃的,不知道是怕我還是怕蔣依依。
很顯然,這種反應(yīng),和平時的她,截然相反。
“呵呵,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曹小優(yōu),你真?zhèn)€賤貨,還在乎自己的臉面么?”
這番刺耳難聽的話從口中說出的時候,蔣依依故意提高了嗓門,活像一只趾高氣昂的老母雞,生怕全班同學(xué)不知道她下了蛋一樣。
可她不會想到,這些可憐的小把戲,放在初中那會,會使我感到難堪、畏懼。而現(xiàn)在,我心里面唯一清楚的一點(diǎn)就是,如果自己示弱了,那么只會換來她無休止的糾纏,讓她更加肆無忌憚。
“我賤貨,我不要臉,行了吧?蔣依依,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話,你去找他啊,求他當(dāng)你男朋友,再看看他會不會正眼瞧你!”我迎著她的目光,挺胸抬頭的說道。
蔣依依被我的話徹底惹怒了,當(dāng)時就吆喝了一聲,讓同學(xué)們都過來圍觀,指著鼻子說我是狐貍精,見到男人就會發(fā)浪,還提醒那些女生,讓她們看好自己的男朋友,省得被我給搶走了。
看著蔣依依那副潑婦嘴臉,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看不起她,忍不住想笑。
“蔣依依,你幼不幼稚?你覺得這樣有意思么?你知道你在我眼里,像什么么?”
“像一只扒光皮的癩蛤蟆,除了上躥下跳,你什么都不會,真叫人惡心!”
話音剛落,旁邊幾個男生便偷偷笑了出來,這一次,因為周圍人目光覺得無地自容的人,不是我,而是蔣依依。
她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然后抬起手就要抽我的臉。
我早就預(yù)料到她會動手,一瞬間做出了反應(yīng),伸出手來死死掐住了她橫在半空中的手腕。
我很瘦,個子更算不上高,所以力氣不大,但那只是相對較而言,小時候在農(nóng)村干過不少活,在福利院也不可能偷懶,和白景騰這樣的男生相比,自然沒有可比性,但對付起嬌生慣養(yǎng)的蔣依依,還是綽綽有余的。
“曹小優(yōu),你給我放開!”狼狽不堪的蔣依依,手腕被我抓疼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甩開她的胳膊,不卑不亢的坐了下去。
“長本事了是吧!行,你給我等著,有你哭的時候!”被那么多人圍觀著,明明是自己先鬧出的事,現(xiàn)在丟了臉,下不來臺的還是自己,蔣依依心有不甘的威脅著,試圖挽回一些顏面。
我之所以不怕蔣依依,不是沒有原因的,重點(diǎn)高中和之前上的初中可不一樣,管理要嚴(yán)格多了,她根本不敢在學(xué)校里把我怎么樣,當(dāng)時我就想好了,只要一出校門,就直接回家,不會給她下手的機(jī)會。
蔣依依氣哄哄的剛離開,我就發(fā)現(xiàn)一直坐在身邊的張雪嬌不見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又是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
....
就這樣,到了放學(xué),我和韓家軒繼續(xù)做板報,沒過多久,已經(jīng)走出班級的張雪嬌突然又折返回來,走到我面前慌慌張張說:“小優(yōu),你陪我去買幾本書唄?我一個人,實(shí)在怪沒意思的。”
本來我就想多陪陪張雪嬌,最近這幾天她心情不好,我怕她亂想。可班長那邊,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慶幸的是,韓家軒察覺出了我的心事,他善解人意的說道:“沒事,你陪她去吧,今天我自己來就行了。”
聽到他這么一說,我開心極了,笑著說了聲謝謝班長,然后和張雪嬌手挽著手走出了班級。
剛走出教學(xué)樓,張雪嬌指著學(xué)校南面的小門提了一嘴:“小優(yōu),我們從那邊走吧。”
“可是那邊沒有書店啊,不應(yīng)該從大門口過街么?”我看了看南邊,發(fā)現(xiàn)小門之后,是一片小樹林,里面倒是有條小路,可沒必要舍近求遠(yuǎn)啊。
“好啦,就陪我從那走吧,我知道一家書店,走出去就是了。”
張雪嬌都這么說了,我不可能推脫,等過了小門,走進(jìn)小樹林的時候,沒想到她又出了狀況。
“哎呀,小優(yōu),你看我這腦子,我把東西落在班級里了。”
我勸她明天再拿吧,能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啊,可張雪嬌執(zhí)意要去,說是手機(jī)落下了。
我想陪她一起去取,她卻委婉的推脫了,讓我在原地等著就行了,然后神色慌張的順著小門跑回了學(xué)校。
和我說話的期間,張雪嬌的目光一直躲躲閃閃的,不過我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她這幾天總是心煩意亂。
等了幾分鐘之后,我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像是有人給我發(fā)短信了,正準(zhǔn)備翻出來看一下呢,突然就發(fā)現(xiàn),那條小路的不遠(yuǎn)處,走過來了一群人。
等看清為首的那個胖子的模樣后,我傻了,頭皮像過了電一樣麻的厲害,手也跟著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