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有鎖,我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透過門縫,隱約的看見了里面的景象。
姜院長在和思純在玩“騎馬游戲”,他跪在地上,讓思純騎在他身上,玩了一會之后,姜院長笑瞇瞇的說道:“思純,該輪到你當馬了,好不好啊?”
思純開心的點了點頭,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跪在了地上,而姜院長用手按著她細細的腰間,真的騎在了她小小的身子上...
那一刻,我發(fā)現(xiàn)思純的表情變了,她喊了一聲疼,姜院長氣喘吁吁的哄道:“沒事兒,過一會兒就好了,思純聽話,叔叔最疼你了,以后叔叔的糖,都給你吃,好不好啊?”
思純咬著嘴唇,淚汪汪的點了點頭。
......
我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內心中壓抑著一種情緒,無法發(fā)泄出來。想起姜院長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兒,我覺得思純比我更慘,她還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就被哄騙著剝奪了一切。
一直跑到走廊盡頭,我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濃重的喘著粗氣。
記不清過了多久,我發(fā)現(xiàn)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從辦公室門口走了出來,確定姜院長沒有跟出來,我瘋了似的沖上去抱住了思純。
思純眨著眼睛驚恐的看著我,她握緊著手中的糖藏到了身后。
我恨姜院長,更心疼思純,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欺辱的時候我還是懦弱的逃跑了,因為我怕連累許權被打,所以一直在走廊里等著思純出來,再告訴她,姜院長的行為是不對的,讓她以后別再去辦公室。
盡管已經有了心里準備,可當我打量起思純的身子時,還是沒忍住流了淚。
她的手腕,脖子,還有小腿上都有淤青,而在她短褲上,我甚至看到了一處觸目驚心的血跡。
“思純,你以后不要聽姜院長的話了,也別再跟他去辦公室了。”因為激動,我用力的搖晃了她的肩膀。
“你是誰?。课也辉S你說叔叔的壞話!叔叔對我可好了,你要是再說他壞話,我就告訴他!”思純的反應讓我驚訝,她瞪我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敵意。
“你看看你衣服上的血,是哪來的?不是他弄得么?他是在害你!”我指著思純短褲上的血,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是在為她好,可她根本就不理解,反而把我當成了敵人。
思純馬上退了兩步,撅著嘴氣哄哄的說道:“叔叔說了會給我買新衣服,他對我最好了,你要是再瞎說,我就讓他揍你!”說完這句話,思純推了我一把,攥著糖慌慌張張的逃跑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的心變得冷冰冰的。
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女人,天生命就賤,就像我媽和我,思純也是如此,在這條賤命面前,我們無能為力。
那天晚上在閣樓里,許權不知道又從哪偷來了一把糖,擺在了我面前,我看著那些五彩斑斕的糖,想起思純的事兒,心中的火氣突然躥了出來,那是我第一次沖許權發(fā)火,狠狠的打開了他的手,糖散落了一地。
許權的眼睛瞪得老大,問我這是怎么了?
我把思純的事兒告訴了他,因為自責,因為后悔,我小聲的哭了起來。
“許權,咱們幫幫她吧,要不然她就真的毀了。”
“我們能怎么辦?再說了,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就行了,其他人我也管不了。”許權說話的時候,表情陰冷冷的,一副不顧他人死活的態(tài)度。
但最后他還是聽了我的話,盡可能照顧思純。
因為那件事心存芥蒂,思純很討厭我,一直跟我保持著距離,但她出其的喜歡許權,總是叫他權哥哥,喜歡圍著他亂蹦亂跳的。
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可接連著卻發(fā)生了一件讓這一切都無法挽回的事。
當時我和許權正在閣樓里坐在地板上聊天,沒想到門被狠狠的一腳踢開。
姜院長沖了進來,一臉的陰森,像個幽靈一樣。
我不知所措的縮在了許權的身后,下一秒,許權便被姜院長扯著頭發(fā)拽出了閣樓。
我撲了上去,死拉著許權的胳膊不肯放開,換來的卻是重重的一腳。
“你這個賤種,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姜院長兇神惡煞的罵了一句,從外面把閣樓的門反鎖起來。
姜院長把許權帶走了,這一次他肯定會往死里打許權。
許權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失去他。
我哭著喊著用手拍打著門,空蕩蕩的房間里,根本沒人回應我,可我還是撕心裂肺的砸著門,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直砸到雙手徹底麻木,一直到身子軟了下去。那種感覺就像是破舊的小船撞在了巨大的冰山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不斷下沉,卻無能為力。
我好恨自己,恨自己再一次連累了許權,讓他受傷害,真的好恨好恨....
姜院長把我關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門開的時候,他像對待畜生一樣在我面前扔了幾個包子。什么東西都沒吃,我餓的兩眼昏黑,但還是挺起身子,抱著姜院長的腿,問他許權在哪?
“想明白了再去找我。”冷冷的扔下了一句話,姜院長殘忍的走了。
我從閣樓走出去時,聽到那些孩子說已經一天沒看到許權了??吹轿抑?,思純更是紅著臉怒氣沖沖的跑過來,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勢,她拉扯著我的衣服,不斷的質問我權哥哥去哪了。
我魂不守舍的告訴她,是姜院長把她的權哥哥給帶走了,關起來了。
思純瞪著眼睛說不信,又指著我咬著牙說道:“都怪你,你這個害人精,肯定是你害的,你快把權哥哥還給我!”
思純的話,讓我身子不由得一顫,捂著臉不斷的抽搐起來。
如果不是許權,在我身上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丑事,我不敢想,但我能確定的是,如果沒有他,我不會有勇氣活到今天。
那天下午,我在那條熟悉的走廊里來回走著,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姜院長看到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抬起手腕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捂著臉,想說把許權還給我,想讓他放了許權。
可聽到了他之后的話,我身子一軟,噗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他媽的不是不聽話么?不是和那個小雜種一樣硬氣么?我告訴你,你再繼續(xù)折騰,老子就打死他!”說話的時候,姜院長的眼睛,紅的嚇人,像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
他的話,讓我起了一身的汗,因為我知道,他真的能把許權活活打死。
“姜院長,我錯了,求求你了,放過許權吧,我真的錯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神,低下了頭。
“現(xiàn)在知道錯了?真他媽的是賤種!你別忘了,當初是我把你領回福利院的,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我是你的恩人,你就應該乖乖的聽我的話!”
之前姜院長罵我,我心里面覺得很屈辱很委屈,可現(xiàn)在,什么感覺都沒有了,只要他肯放了許權,不打死許權,說我什么都無所謂。
我低三下四的點著頭,邊流淚邊說道:“姜院長,你原諒我吧,之前是我不對,求求你了,把許權放了吧,別再打他了。”
聽我說完這些話,姜院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在福利院呆了這么久,今年有十四了吧,是個大姑娘了,也應該懂點人事兒了,我是你的恩人,你得學會報恩,明白么?”姜院長擦了擦頭頂上的汗,眼神里閃過一絲猥瑣。
我重重的點點頭說道:“我報,讓我做什么都行。”
只要能放過許權,讓我做任何事都可以!
“長記性了么?以后還聽不聽我的話了?”
“恩..聽....”
“那你知道該怎么報答我了?”姜院長拽了拽脖子上的領帶,摸著肚子問道。
我的身子立馬抖了一下,看著他,膽怯的搖了搖頭。
“去把門鎖上!”
我馬上照做。
鎖上門之后,姜院長這才把我叫到了他身前,命令我在他面前跪下。
那是我這輩子最丑陋不堪的回憶,從辦公室出來,我強忍著淚沖到了水龍頭前,發(fā)了瘋的沖洗著自己的手,皮膚被我搓得發(fā)紅,卻覺得怎么都洗不干凈??粗请p手,我反胃的吐了起來。
剛剛做了那種丑事,讓我惡心,難受的生不如死,覺得自己很臟很臟.....
等我吐到沒有力氣的時候,轉頭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正站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