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我嚇得捂住了嘴巴,差點驚叫出聲,連忙退后了幾步,退到楚明昭身邊,一臉驚懼地看著楚明昭,伸手指了指前面。
問他前面那些東西是什么?
楚明昭撇了眼破廟的方向,淡淡地說:“只是被鎮(zhèn)邪墻拘禁在這里的一些怨靈而已,我給你們放個遮氣術就沒問題了,這些低級怨靈都是依靠氣來分辨的。”說完,楚明昭伸手掐了個手印,往我和阿強身上一抹,一陣微風拂過我的身體,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感覺什么變化都沒有,不過楚明昭卻說我們身上屬于人的氣息已經被他用法術掩蓋掉了,過去的時候只要小心些,不要直接去觸碰那些怨靈,那些低級怨靈就察覺不到我們,
叮囑完這些,楚明昭直接向著破廟走去,我和阿強彼此看看,也跟了上去。反正我相信楚明昭不會害我的,所以對楚明昭的話還是比較放心的,不過阿強臉上一片蒼白,兩只手緊緊地握著長筒獵槍,很明顯他還不是非常相信楚明昭。
不過也是,我跟楚明昭的信任是建立在時間上的,而阿強剛認識我們還不到半天,要他相信楚明昭是比較難的。不過哪怕阿強不相信楚明昭,但他還是跟著走進了破廟里。
廟門外,我一臉冷汗地看著在我左邊不遠處玩著過家家游戲的三名小孩,如果是正常小孩子的話,這場面還是比較正常的,但可惜的是玩過家家的三名孩子都是不正常的,他們臉上不約而同本來是眼睛的地方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恐怖的血洞,黑褐色的黏稠血液從血洞中流出,在他們青灰色的臉蛋上留下了兩道恐怖的血痕。
而再遠點,一群沒有皮膚,渾身血淋淋的怪物聚在一起,撕咬著一直膘肥體壯的野豬,那只野豬看上去已經死去多時,肥碩的軀體上一只只蒼白的幼蛆在爬行游動,但那些被剝去皮膚的怪物卻毫不在意,趴在豬身上吃的津津有味。
這一切都深深挑戰(zhàn)著我的心理底線,一旁的阿強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臉色蒼白、頭上虛汗直冒。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楚明昭在進來前給我和阿強施的那個遮氣術還真得有用,盡管我和阿強離那些怨靈的距離不超過五米,但它們卻都沒察覺到我和阿強,自顧自地在做自己的事情。
不過盡如此,我和阿強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小心翼翼地跟在楚明昭身后踏進了廟里。在我們踏進廟門的那一霎那,門口的兩撥怪物似有感應似的,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頭的事情,抬起頭看向我們這里,其中那群被剝去皮膚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的怪物中的一只格外粗壯看上去像是老大一樣的怪物,還站起來往我們這里走了幾步,伸出胳膊在空中劃了劃,嚇得我差點尖叫出來。
不過幸好,那只怪物用手臂在空中劃了劃后沒碰到什么東西,估計是懷疑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疑惑地嗅了嗅鼻子就又走后了怪物群中,繼續(xù)蹲下來趴在死去的野豬身上撕咬的腐肉。
我拍拍胸口,嚇死我了,剛才就差五公分就被那只怪物長長的指甲勾到了,不過現(xiàn)在一切終于過去了,我最后撇了那兩群怪物,直接走進了廟里。
進廟的一剎那,我的所有感官都消失了,仿佛自己已經死去了一般,過了不知道多久,我的感覺才回來。
“小瓔你醒的很快啊,看樣子跟我在一起待久了,你的靈覺越來越敏銳了。”一個男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循著聲音看過去,發(fā)現(xiàn)楚明昭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一張畫像前,靜靜地看著我。
我回頭看了眼還處于癡呆狀態(tài)的阿強,走到楚明昭身前問他剛才是怎么一回事?楚明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道:“咦,你到現(xiàn)在還沒感覺到嗎,這鬼蜮里破廟其實有兩座,剛才那座破廟只是一個表象,這座廟才是真的,剛才我們一踏進廟里就被傳送到了這座廟里,所以你們的感官才會被暫時封閉。不信,你從廟門口看看剛才那兩群低級怨靈還在不在?
聞言我將信將疑地湊到廟門口,伸頭往外一看,又左右搖了搖頭,果然那兩群怨靈都消失不見了。
確定這里不是剛才那座廟后,我疑惑了,這跟吳奶奶跟我們說得不一樣啊,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我就去問楚明昭是怎么回事,這廟怎么跟我爸和吳奶奶說的都不一樣。
楚明昭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在躊躇怎么跟我解釋,片刻后他看著眼睛道:“你父親和那個吳奶奶說得應該都是現(xiàn)實之中的廟宇,但這里不是現(xiàn)實,這里是那面墻的鬼蜮,這里的一切規(guī)則可以說都是由它制定的,這里它說了算。”
“既然這樣,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到它的鬼蜮里來,阿強不是知道它現(xiàn)實中的位置嘛,為什么要進它的鬼蜮里面?”楚明昭的解釋不僅沒有給我解惑,又讓我增加了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為什么楚明昭要主動進入它的鬼蜮里。
畢竟聽剛才楚明昭說的,好像這個鬼蜮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東西,鬼蜮的主人在自己的鬼蜮里簡直就跟上帝一樣,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既然如此,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自投羅網一樣闖進它的鬼蜮里。
楚明昭抬頭看了看四周,對我解釋說:“對付有鬼蜮的邪物,和對付那些沒有鬼蜮的邪物是不一樣的。鬼物沒凝聚出鬼蜮前,它們的根本是在現(xiàn)實中,這時候只要在現(xiàn)實中殺掉它們就行,但一旦鬼物凝聚出鬼蜮,那么它們的本質就會被轉移進它們的鬼蜮里,在外面的僅僅只是一個類似投影一樣的存在,像這種投影不管殺多少次,都只能暫時性的減弱鬼物的力量,但對它本身是沒有多大用的,只要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生息,它就能從鬼蜮中重新復活。所以對付擁有鬼蜮的鬼物必須進入到它的鬼蜮中擊殺它才行。”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概聽明白了楚明昭的意思,也就是說在現(xiàn)實中拆了那面墻是沒用的,必須要在這里干掉對方才行。”
想明白后,我剛想問那么現(xiàn)在去哪里找那面墻的真身呢?一旁一直保持癡呆狀的阿強渾身抖了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怎么回事?”阿強醒過來后,環(huán)視了眼四周的情況,然后徑直走到楚明昭身前問楚明昭。
“沒什么,我們已經到了它的所在地,它就在我們下面,你準備好了沒有?”楚明昭看上去不想跟阿強解釋這是怎么回事,不過卻說出了另一個消息,那面墻竟然在我們下面。
跟阿強說完后,楚明昭不理會我和阿強的驚訝之情,徑直走到擺在廟宇中央的貢桌前,伸手將貢桌推開,然后手上掐了個法決,往地上重重跺了一腳。
頓時廟宇一陣輕微的搖晃,一個足足能鉆進一個壯年大漢的地洞在楚明昭跺過地面上緩緩出現(xiàn)。
地洞出現(xiàn)后,楚明昭回身向我和阿強擺了擺頭,示意我們跟上,然后不等我們的反應,一頭鉆進了地洞里。
我和阿強在外面面面相覷,看著楚明昭消失不見,阿強忽然面色一緊,咬了咬牙,直接走到地洞前,跳了進去。
我見阿強和楚明昭都進了地洞,沒奈何,我自己一個人可不敢留在這上面,誰知道過會兒會有什么可怕的東西過來,只能也跟著鉆進了地洞。
進了地洞后,地洞里面的空氣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來我以為像這種能直通鬼物老巢的地洞,就算不是惡臭撲鼻,味道也應該好不到哪里去,不想下來后,卻發(fā)現(xiàn)地洞不僅不臭,反而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香飄散在地洞里,聞之讓人精神一震,而且地洞里也沒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顯得跟比尋常地洞還要干凈些。
托這地洞環(huán)境的福,我第一次鉆地洞的體驗還不算太壞,地洞足夠寬闊,不需要我整個人趴在上面爬,能半佝僂著,再加上地洞的深度也不怎么深,所以在地洞里爬了四五分鐘后,我就從地洞里出來了。
出來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龐大的地下洞穴中,一面十來米長、五六米高、上面畫滿各種奇詭圖案的巨大墻體占據(jù)了這個地下洞穴大部分的面積,墻體上方,一道道鮮紅的鮮血順著巖壁上的凹槽流到墻體上,再從墻體流到地上,被地面吸收,一絲絲奇異的清香從那些順著巖壁流下的鮮血中散發(fā)出來。
“小瓔,你跟阿強站的遠些。”不遠處,楚明昭面色凝重的看著身前的刻滿花紋的巨大墻體,回身語氣陰沉地對我和阿強喝道。
我和阿強也知道此時不是我們逞強的時候,很聽話的朝楚明昭點點頭,跑到距離墻體最遠的地方站好。
楚明昭見我們已經走遠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雙指一撮,一束灰黑色的火焰從他指尖燃起,逐漸蔓延至他的全身,很快楚明昭整個人都被包裹在灰黑色的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