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奶奶拿著掛斷的電話,對我說:“行了,阿強過會就來,他是我們村子現(xiàn)在打獵技術最好而且也是對那座山最熟悉的,相信應該能幫上你忙不少忙。”
我聞言點點頭,和楚明昭一起坐著等那個叫阿強的男人到。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大概三十多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推開吳奶奶家的大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吳奶奶,你說的人在哪?”中男男子顯得很急,剛進門就開始嚷嚷開了,吳奶奶走出去罵了聲:“人在這,你不會自己看嘛,以后不要這么毛毛躁躁的。”
中年男子被罵了,卻也不以為然,嘿嘿地笑了兩聲,把眼睛看向了我們。“嗯,吳奶奶你說得就是這兩個人……?”中年男子看清楚我和楚明昭后,聲音有些遲疑地看向吳奶奶。顯然是看到我和楚明昭一個是女人,一個像是外出踏青的公子哥,顯得不是那么讓人放心。
“行了,行了,我既然叫你過來,難道還會害你嗎?別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但對付那些家伙,他們比你有用多了,你的任務也就是陪他們去那堵墻那里好了,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本地人,讓他們自己去找的話,我怕他們找不到那堵墻的所在。”吳奶奶對中年男子的質疑顯得很不耐煩,朝我和楚明昭擺擺手,不耐煩地道。
中年男子聞言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朝我和楚明昭走了過來,他走到楚明昭面前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掌,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龔強,你們叫我阿強好了,我想問一下,你們?yōu)槭裁匆ツ嵌滦伴T的墻那里?”
楚明昭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跟龔強握了握,淡淡地開口說道:“我妻子的父親被那堵墻動了手腳,如果不解決的話,活不過三個月了,所以我和我妻子來這里解決它。”
中年男子聞言眼中一亮:“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只是聽說這里的傳說想來看看的,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行,晚上我就帶你們一起去。”接著,中年男子就和楚明昭聊開了。
很快,天色就漸漸暗了下來,天色剛剛暗下來了,我和楚明昭告別了吳老太,阿強在前面打著一桿手電在最前面帶路,我跟在阿強的身后,楚明昭則是走在最后面。
大山里的天色黑的特別快,我們剛才吳老太家走出來的時候,天才稍微有點暗下來了,但此刻我們在山路上走了沒有一個小時,天色就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在天際,揮灑下朦朧的月光,才使得我們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前方的路。
借著月光和阿強手中手電筒那一束微弱的亮光,我們沿著山路走了十多分鐘,身后的窟木村已經(jīng)徹底被茂密的枝葉遮住,在也看不見了。
突然,前面領路的阿強停了下來,手中的手電筒也不亮了,我一驚,回身看了眼楚明昭,發(fā)現(xiàn)他還是跟在我后面,滿臉的淡然仿佛對前面阿強手電筒不亮這件事早已預料一般。
看見楚明昭這幅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我定了定神,心里有了些許底氣,走上去拍了下阿強的肩膀:“阿強,怎么了手電筒怎么不亮了。”
阿強一臉苦澀地回過頭,朝我晃了晃手中的手電筒:“里面的燈泡爆了,這支手電筒算是徹底報廢。”
“啊……”我從阿強手里拿過手電筒,瞇著眼往里一瞧,果然里面那顆小小的燈泡不知道什么原因,碎成了好幾片,看樣子再換個新的燈泡前這支手電是徹底不能用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回去明天晚上再來過嗎?”我拿著破掉的手電筒無語地看著阿強,阿強伸手撓了撓頭發(fā),臉上也是一片猶豫之色,顯然他也是拿不準主意。
“繼續(xù)往前走,明天再來也是一樣,它已經(jīng)知道我們來了。”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楚明昭從后面走了上來。
我一愣,看著楚明昭問:“誰知道我們來了?”
楚明昭站在我身旁,瞇著眼睛往四周看了一圈,沉聲道:“那堵邪墻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來意,明天來也是一樣的,它不會讓我們就這么輕易地找到它,不信你看看四周的樹上。”楚明昭陰沉著嗓音提醒我。
聞言我和阿強都下意識抬頭看向四周的大樹,一看之下不約而同地吸了口冷氣。
只見四周的樹上不知何時,一個個黑影蹲坐粗壯的樹枝上,一只只稍顯暗淡的綠油油地注視著我們。
“明昭,這是……這是什么?”我被這樹上的怪影嚇得夠嗆,連忙躲到楚明昭身后顫抖著聲音問。
而阿強雖然是窟木村最厲害的獵人,表現(xiàn)要比我這個女人好的多,但此刻也是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砰!
突然阿強反手將背在背上的長筒獵槍卸下,槍托抵在肩窩上,兩眼微微一瞇,向他右前方一個蹲坐在樹枝上的黑影開了一槍。
那個黑影綠油油的眼睛一亮,往前跳了一步,躲開了阿強的子彈,然后重新在一根樹枝上蹲在下來,盯著阿強發(fā)生像老鼠一樣的吱吱聲,仿佛是在嘲笑阿強的槍法。
四周的黑影聽到吱吱聲后,也都上躥下跳的鼓噪起來,一時間周圍都是跟老鼠加聲一樣的吱吱聲。
阿強臉色一僵,重新舉起槍想要再開一槍,楚明昭快步上前按下槍管,睜大著眼睛看著四周那些上躥下跳的黑影:“沒用的,這些只是怨靈的殘影而已,你打不中它們的,別浪費子彈了。”
說著,楚明昭伸手掐了個手印,一股強風突然刮起,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耳邊一陣吱吱慘叫聲響來,等再睜開眼睛,那些黑影已經(jīng)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楚明昭:明昭你是怎么弄,那些黑影怎么一下子不見了?”
楚明昭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嘴里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我:“那個只是一個小法術罷了,主要是這些黑影太弱,它們只是那些被鎮(zhèn)壓的怨靈分出來的一道影子,本身就沒什么大用,只能用來嚇唬嚇唬人,真打起來連個小孩子都傷不了。”
被鎮(zhèn)壓的怨靈?聽到楚明昭提到這個,我詫異地看向他:“被鎮(zhèn)壓的怨靈?明昭你不是說那堵鎮(zhèn)邪墻已經(jīng)被邪氣污染成了一個邪祟了嗎,它怎么還要鎮(zhèn)壓那些怨靈?”
楚明昭聞言冷笑兩聲:“你以為鎮(zhèn)邪墻化作邪物就跟那些被它鎮(zhèn)壓的怨靈變成一伙的了?不,它只會更加努力地鎮(zhèn)壓那些怨靈并壓榨它們的怨氣供自己強大起來,而且看剛才的樣子,它能夠讓那些怨靈分出影子來干擾我們,恐怕它已經(jīng)徹底吸收了一部分怨靈。”
說完,楚明昭不等我再說什么,直接找到最前面,拍了拍阿強的肩膀說:“接下來我走在前面,你幫我照顧著點小瓔。”
阿強臉上有點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獵槍,走到我身邊緊剔地注視周圍,我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需要保護,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任由楚明昭這么安排。
接著,我們稍作休息也重新出發(fā)了,不同的是這次是楚明昭走在最前面帶路,而且因為沒有手電筒的亮光,我們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看清路面,因此走得格外艱難。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的楚明昭突然頓住了腳步,舉起手示意我們停下。
我好奇地走上去問他怎么了,楚明昭轉頭看著我朝前面努了努嘴,示意我往前看。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楚明昭,順著他的意思看向前面,天很黑,加上月光穿過茂密的樹葉已經(jīng)顯得很稀薄了,所以我看著不是很真切,只能朦朦朧朧的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人,穿著一件大衣坐在地上,為了看的更清楚些,我下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楚明昭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拽了回來。
“你找死去?。?!”
我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楚明昭,他被我看的一陣嘆氣,伸手指了指前面道:“你認為這種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會是活人嗎?你這樣貿貿然走上去是真得不在乎你這條小命了嗎?”
我聞言一陣后怕,這時才想到,這是哪里啊,是活埋好幾百土匪,還有一堵已經(jīng)變成邪物了的鎮(zhèn)邪墻的地方,這種鬼地方晚上怎么可能有會人出現(xiàn)。
我連忙往后退了幾步,退到楚明昭身后,低聲問他:“這也是那堵墻派來的?”
楚明昭看著前面那個靜止不動的人影,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的微笑:“有意思,這家伙恐怕不是那堵墻派來阻攔我們的,它身上沒有那堵墻的氣息,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它可能是來幫助我們的。”
我聞言愕然,幫助我們的,這個明顯不是活人的東西大半夜地攔在我們前面,是來幫助我們的?
我抬起頭往前面的那個人影看去,果然只見它一只被破布包裹住的胳膊微微抬起指著我們左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