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是她,原本一肚子氣憤的我也不怎么生氣,畢竟昨天她對我還是挺不錯的,還給我在警局領導面前說了些好話,不然昨天我報假警那件事也不會這么容易就過關了,但她現在來找我干嘛?
我疑惑地看著她,想不通她來找我有什么事,昨天不是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嗎?
女警見我看著她,表情嚴肅地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證,“簡小姐,現在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殺人案件有關,請你跟我回去協(xié)助調查。”
“唉?!什么?我,跟殺人案有關?!”聽到女警這話,我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女警。
女警表情嚴肅地沖我點點頭,我心里一下子就涼了,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我抬起頭,猶豫地對女警說:“我能不能先給朋友打個電話?”
女警看我害怕的模樣,可能也意識到剛才自己表情有點過于嚴肅了以致于嚇到我了,于是她臉色稍微放緩了點對我說:“當然可以。”
說完,她又停頓了下,之后稍微帶點猶豫地跟我說:“其實,我們也知道這事跟你關系不大,但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現在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再加上昨天晚上監(jiān)控拍到了你在事發(fā)房間外做得那些怪異舉動,所以我們才請你來協(xié)助我們調查,希望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聽到女警這話,我輕舒了口氣,理解地點了點頭,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只要不是懷疑是我殺人就好。最后在我給報社的閨蜜打電話說我過幾天再回去后,我就跟著女警上了警車。
在車上,我問女警說:“昨天晚上我都待在房間里睡覺,都沒離開過公寓,殺人這事怎么會跟我扯上關系?”
本來我只是了解一下事情,想知道警方為什么會找到我身上。哪知我剛說完,正在開車的女警就轉過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感覺就跟看一個精神病人似得,片刻后她將頭轉了回去,看著前面的路說:“你過會兒看看監(jiān)控拍到的視頻就知道了,光說的話我也說不清,總之你當時的行為舉止非常的詭異。”
見女警不說,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閉上嘴等到了警察局再說。
很快,我們就到了警察局,跟昨天空閑的樣子不同,今天很明顯警局里的所有人看上去都有些急匆匆的感覺,走路都是用小跑的,經過我的時候還有好幾個警察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盯了我好幾眼,弄得我渾身不自在。
女警帶著我剛走進警察局大廳,一位大概四五十歲、大鼻子小眼睛,一臉絡腮胡的中年警察就迎了上來,女警見到絡腮胡警察迎了上來,她也停了下來,指著我對絡腮胡警察說:“鄭隊,這位就是簡瓔,簡小姐。”
女警說完就退到了一邊,而那個叫鄭隊的絡腮胡警察手上拿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好幾眼,看得我渾身別扭,他這才伸出手來跟我握了下手,然后笑著對我說:“不好意思,簡小姐,這次請你過來是有一件案子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很抱歉打擾到你了。”
見絡腮胡警察說得這么客氣,我連忙擺擺手說沒關系,只要不是懷疑我就好了。
聞言絡腮胡警察笑笑,轉身招招手示意我跟上,然后徑直走出了辦公廳,接著左拐走進了一間掛著技術部字牌的房間,見狀我也只得跟了上去。
“小高,今天送來的那個監(jiān)控視頻分析的怎么樣了?”
走進房間后,絡腮胡警察走到一個瘦高個、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睛,正在電腦前聚精會神打著字的青年警察背后,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問道。
正在打字的青年警察頭也不回,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雙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的敲著字,嘴上則是漫不經心地回道:“鄭隊,視頻早就分析好了。依我的分析來看視頻上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視頻上那個女的有病,恰好在那個時間段病發(fā)了,跑出來發(fā)浪。第二種就是那女的真的有碰見人但在視頻上被高手把那人給剪掉了。不過我個人傾向第一種,因為視頻我仔細檢查過,沒有發(fā)現一點人為修改的痕跡,如果說視頻真是被人剪過的,要做到這種程度,我個人覺得除非那幾個國內有數的高手過來才有可能。還有啊,鄭隊,話說回來視頻上那女長得挺不錯的呀,就是身材平了點,跟個太平公主似得,不然...”
“咳咳,說正事,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青年警察話還沒說完,就被絡腮胡警察輕咳兩聲給打斷了。
“那個,簡小姐,小高剛入警局沒多久,還有點社會上的浮躁氣,過會兒我一定訓訓他,還希望你不要介意。”絡腮胡警察打斷青年警察的話后回頭尷尬地對我解釋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還能介意什么?!盡管姐姐我氣的肺都快炸了,但表面上卻還得維持心平氣和的模樣,淡定地表示沒關系。
這時,那個叫小高的青年警察終于看見了我這個視頻中的女主角就在這里,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嘴巴動了幾下沒說出話來。
絡腮胡警察見狀搖了搖頭,也不再管他,伸手點了點電腦對他說:“小高,你把那個視頻掉出來給簡小姐看看,”臉紅的像個猴屁股似得小高聽到絡腮胡這么說,忙不迭地點了點頭,俯身在鍵盤上操作了幾下,頓時一個視頻就從電腦屏幕上跳了出來。
我見絡腮胡警察皺著眉頭盯著視頻看,我也好奇地湊了上去低頭看向電腦上的視頻。
看到視頻的瞬間我愣了一下,因為視頻上的畫面正是我昨天住的那個房間外的過道,我又低頭看了看視頻下方的時間,十二點十分。
看到這里我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警察為什么會來找我了。果不其然,畫面在過道走廊上停留了一會兒后,一旁的一間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僅僅穿著一件睡衣披著外套的我從打開的房門中走出,在過道上站了一會兒,接著面色猶豫地走上前舉起手對著空氣輕輕拍了一下。
“這,...?。?rdquo;
看到這,我瞪大了眼睛,伸手捂住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電腦上的視頻。
“簡小姐,能不能問一下你當時是在干什么?”絡腮胡警察看見我的反應,伸手示意小高暫停了視頻的播放,轉頭看著我的眼睛問道。
我一只手捂著胸口,讓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臟跳的緩一點,又咽了口唾沫,平復了一下自己心驚肉跳的心情,看了眼電腦上的視頻,轉頭對著絡腮胡警察結結巴巴地說:“視頻...視頻上少了一個人。”
聽到我這話,絡腮胡警察眼中一亮,隨手從桌上扯過一張紙,問我說:“少了什么人???”
這時,我的情緒已經平穩(wěn)了許多,雖然仍然有些害怕,但面對絡腮胡警察的詢問,我想了下后還是伸手在空中比劃著說:“是一個小女孩,一個看上去不大的女孩,昨天晚上她一直在砸我對面204房間的門,我被她吵醒了,所以出門看了下,然后和她說了幾句話,接著她就走了。”
絡腮胡警察一邊低頭在紙上快速地記著,一邊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問我說:“很好,那么簡小姐,那個小女孩有說她叫什么嗎?跟204房間的人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半夜去砸對方的房門???”
我想了下,搖搖頭說沒有,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半夜去砸204號房的房門,見我這么說絡腮胡警察明顯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放下已經快寫滿了的紙,抬起頭問我:“最后一個問題,簡小姐,既然你跟對方有過交流,那么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那個女孩的大致模樣,這樣我們警方也方便排查。”
我當即表示這沒問題,畢竟這件事實在是有些詭異了,尤其是昨天我還跟那女孩說過話,如果不解決的話我也有些不放心。
于是我低頭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記憶,突然我心跳一窒,一股涼氣從心里葛得升起,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忽的一下全冒了出來。
因為我突然發(fā)現關于昨天那個女孩的樣子我竟然一點都回憶不起來,只記得那女孩年紀不大,模樣倒是挺周正的,但具體的容貌卻沒有一丁點的記憶。
此刻我終于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察覺到的那絲不對勁是什么了,就是那個女孩的臉!從始至終我都不記得那女孩的臉長什么樣,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想明白這點,我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大概、可能、也許又遇到鬼了!
再想到昨天晚上那女孩臨走前對我說的話,我心頭一顫,渾身發(fā)涼。
“簡小姐,簡小姐?!”耳邊,絡腮胡警察的聲音傳來,我抬起頭臉色蒼白地對他說:“記不起來了,我記不起來她長什么樣了?”
絡腮胡警察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不少,伸手把筆重重地放在桌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他瞇著眼睛看著我說:“簡小姐,我想我有必要再說一遍,這不是什么小事,這是關系到一件人命的大案,這種案子知情不報也是一種犯罪行為,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