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鄭然的媽媽,這么快就告狀告到鄭然那里去了。
記得以前和鄭然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忍讓著他媽媽,鄭然也從來不幫我在她媽媽面前說話,那個時候,我還理解他孝順,現(xiàn)在想想,是我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鄭然你自己問問你媽,她跑來找我干什么來了,做人做到你們這種份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我比他還要生氣,可是我的反抗,辯駁,在他們面前,好像從來就是個跳梁的小丑,永遠(yuǎn)不可能得到他們的認(rèn)同。
“好,好,我也沒指望我媽能從你那里拿到錢,只是今天我就把話說到這里了,從今往后,我和你就再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也不會跟你要分手費,只是也請你,不要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恐嚇我媽!”
鄭然的話說的振振有詞,但是我怎么聽,都覺得刺耳。
難不成他還真打算和我分手后,還從我這里拿到錢?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現(xiàn)在真的很懷疑我以前的眼光,我怎么就瞎了眼喜歡上了這樣的人。
“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欠你錢,那些人也不是我找來的,不過只要你媽不來找我麻煩,她也不會惹上麻煩。”
我話說的夠明白了,只是心中不僅僅有著憤怒,更多的還是委屈。
只是如今我所遭遇的又能怪誰呢?還不是我自己愛錯了人,傷了自己。
“鄭然,還記得我們剛剛在一起時,你是怎么對我的嗎?我們逛街,只逛不買,我走累了,你會背著我走,我們住在五樓,沒有電梯,我說不想爬樓,你就一把將我抱上樓去,不得不說,那時候的你的確很好,可是三年的時間,你自己想想,你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回憶過去,我的淚水情不自禁地往下落,曾經(jīng)我們也有過甜蜜的時光,可是時間和經(jīng)歷真的能把一個人改變。
電話那端,鄭然有了短暫的沉默,或許他也還記得那時候的美好。
“夏嵐……我……我可能的確不比以前,可是你呢,你難道就沒有變嗎?”
他或許覺得心虛才會這么問我,只是這反而讓我更加覺得心寒。
“是啊,我也變了,我的相貌變了,身材變了,只是對你的心我一直就沒有變過,鄭然,我知道我說再多,也沒有用,只是既然分手了,你也男人一點,不要再讓你的家人過來煩我,以后我們互不相欠。”
話說到這種份上,鄭然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不過這通電話結(jié)束,我也明白,這三年的感情,是真正到了再也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掛斷了電話,我又沒出息的哭了出來,只是這一次哭,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怎么又哭了?”
易司隱推門進(jìn)來,手里還領(lǐng)著藥。
我淚眼婆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伸手抹了抹眼淚,只是身體還是很不自然的抽噎著。
他伸手將我的手臂拽了過去,又拿出了碘伏涂在了傷口上。
“你還真是沒有出息,一點挫折就能哭成這樣。”
他邊幫我涂傷口邊說著,我乍一聽這話,用力將手臂一縮。
“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這些挫折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一個二十七歲的大齡剩女,原本就要結(jié)婚了,突如其來的打擊,不僅僅說只是逝去了一份戀情,而是逝去了最好的青春。
我明白,像我這種家境普通,長相普通,工作也普通的剩女,以后若是要結(jié)婚,肯定找不到一個真正讓我喜歡的人,況且家里又催的緊,我不僅僅是傷心,也有很大的壓力。
然而,易司隱卻又伸手將我手臂拖了過去,繼續(xù)之前的動作。
“我的確不是你,也沒有你這樣的經(jīng)歷,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幸好你還沒有嫁給他,不然等你結(jié)了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是那樣的人,你連哭都沒地方去哭。”
易司隱幫我涂藥的動作很認(rèn)真,而我聽了這話,竟然也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呀,他說的何嘗又不是對的呢?
倘若我已經(jīng)和鄭然結(jié)了婚,又發(fā)現(xiàn)那樣的事情,那么我們之間牽扯的事情也就太多了。
“好了!”
他放下手里的面前和藥,抬頭看了看我,不知為何,一接觸到他的眼神,我竟然又不爭氣的掉了眼淚。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
我不去想易司隱的身份,不去想他對我到底是想干什么,我現(xiàn)在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真的對我挺好的,雖然我們才認(rèn)識不久,除了他的名字,身份,其他的我還一無所知。
“或許是我見不得一個和我有過關(guān)系的女人,受別人的欺負(fù)吧。”
易司隱起身,看著我微微笑了笑。
只是這樣的回答,卻讓我有些失望,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期盼他會回答我什么,但是至少不是這樣的答案。
我默不作聲,易司隱卻繼續(xù)說道:“天都黑了,我記得某人之前說過要請我吃飯的,我現(xiàn)在正好餓了。”
一想到要請易司隱吃飯,我便肉疼。
要知道,我可真請不起他。
然而,就在我糾結(jié)這事的時候,易司隱卻走到冰箱旁,隨后打開了冰箱。
“里面倒是還有點菜,只是太少了,收拾一下,我們出去買菜。”
我沒想到易司隱竟然主動提出去買菜,言下之意,豈不是要我在家里燒給他吃,這對我來說簡直是解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只是出門的時候,我才想起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
易司隱的身份特殊,會不會有狗仔什么的跟拍他……
“想什么,還不走?”
易司隱莫名的看著我。
我朝他訕訕笑了笑,“那個,你好歹也是個名人,就這么帶我一個普通人出去買菜,會不會不太方便。”
聽說了我的顧慮,易司隱啞然失笑。
“你還真以為狗仔們那么閑,他們不去拍那些有話題的明星,會來拍我這個頂多就是錢多沒話題的人嗎?”
聞言,我更加窘迫,是我的思想太復(fù)雜點,其實我也是被那些偶像劇給害的不淺。
果然,在超市里,人那么多,到底是沒人注意到我們,看來也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
超市里易司隱負(fù)責(zé)選菜,而我則負(fù)責(zé)撿菜,然后付錢。
要知道和鄭然在一起的三年,我從一個基本上沒下過廚的菜鳥,早就練成了一個對燒菜游刃有余的熟手了。
回到了家里,我安排易司隱喝水看電視,不過他倒是很主動的沒有進(jìn)廚房,而我很快就燒出了幾個菜來。
“糖醋帶魚,宮保雞丁,油燜茄子,紅燒排骨,紫菜雞蛋湯,嘗嘗?”
我笑看著易司隱,而他則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夾了顆雞丁放進(jìn)了嘴里。
“怎么樣?”
他又伸手夾了個帶魚咬了一口,隨后才說道:“還行,只是比我家大廚稍微差了一點。”
聽到這樣的評價,我的一腔熱情頓熄了火。
“你家大廚好歹也是你高薪聘去的,我呢,也就只能煮煮家常的菜,你也別太挑剔了,湊合著吃吧。”
我邊說邊自己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
這一頓飯吃的有點尷尬,至少我覺得尷尬。
直到易司隱吃完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才說道:“其他的菜倒是能湊合,可是這宮保雞丁燒的太辣了點。”
我低頭瞧了瞧已經(jīng)幾乎不剩的宮保雞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既然覺得辣,你還吃那么多!”
聞言,易司隱挑了挑眉,“那你沒看見我喝了多少水嗎?”
我瞧了瞧放在不遠(yuǎn)處的玻璃水壺,我涼在里面的開水的確是被他給喝光了。
這人是有什么毛病,覺得辣還吃那么多……
“好了,吃也吃飽了,你要是打算留我在這里過夜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他這時竟然給我耍起了無賴來。
我起身,伸手推了推他,“我家就一張床,沒你睡的地方,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瞧我趕他走,他竟一把將我摟在了懷里。
“其實我們倆湊合睡一張床也可以,只是你家的床不僅有點小,還有點硬,改天我?guī)湍銚Q張新的。”
我就這么被他摟在懷里,他的懷里暖暖的讓人容易迷失心智。
只是很快,我便反應(yīng)了過來,隨后一把將他給推出了門外。
“飯也吃了,該謝你的我也謝了,以后我們倆也算是兩清了,那就再見了!”
我說話這話,還沒讓易司隱有反駁的機(jī)會,便用力將門給關(guān)上了。
不得不說,其實我內(nèi)心里總有那么點想要再和他說會兒話,可是我更清楚,他那種身份的人,不可能時時刻刻圍著我轉(zhuǎn)。
一個人在家里,我的心里空落落的,然而就在易司隱離開我家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左右,我的家門又被敲開了。
四個大男人抬著一張又大又軟的床走進(jìn)了我家。
“是夏小姐吧,這是易先生從我們店里訂的床,他吩咐我們將你家的舊床給扔了。”
我還以為易司隱之前說要把床換掉,是隨口說說的,可是看著眼前的四個大男人將我的舊床利利索索的拿走,換上了新床,我連阻止的余地都沒有,我才知道,易司隱果然就像閨蜜之前說的那樣,控制欲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