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貴廣見我們好奇,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又拿出羅盤測了測,說要去追蹤那個式鬼,讓我們自便,以后如果有事情,就到楞嚴(yán)寺找他,提他的名字就可以了,半年之內(nèi),他都在。
說完,便邁著大長腿,跑入了山里。
我們仨相互對視了一眼,山里是不能呆了,趕緊下山回家要緊。
路上我們分析了一下這次的事情,關(guān)鍵還是在我,只要找不回我的記憶,我就會源源不斷的遇到麻煩。
這次的事情也不算完,那三個日本神官即便是能夠脫離,也是重傷,而且三大式鬼,牛鬼重傷,貓又和雪女失蹤不見,特別是雪女,她和我恐怕還有某種關(guān)系。
“先把劉菲的尸體處理好,幫她安葬以后,我們就去找回記憶!”若涵握住了我的手,安慰道。
我點了點頭,我有種預(yù)感,如果不找回記憶,不止我不得安寧,恐怕大春和石榴姐也會被我害死。
回到店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我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上了工具,直奔劉菲所在的絕陰地。
到的時候正好中午,一切順利,唯一有些奇怪的是,路上沒碰到一個村民,我們原本打算的說詞一個都沒用上。
要知道,他們買來劉菲結(jié)冥婚,是為了破除詛咒,上一次我們開了大價錢,沒一個愿意透露信息的,只能半夜偷偷過來。
“不對勁!”
剛剛走到入口,石榴姐就頓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看著山坳里面。
不用石榴姐說,我也感覺到了不對,這里面的陰煞氣起碼降低了一半以上,這才三天的時間,怎么可能降了這么多。
走入里面,我又是一愣,墓碑不見了,或者不恰當(dāng),是原本的墓碑不見了,代之的是一塊無字碑。
“怎么回事?”大春也是一臉懵逼樣,繞著那塊無字碑轉(zhuǎn)了一圈,還上去摸了摸。
我也湊過去看了看,這就是一塊普通的墓碑,稍稍有些涼,可能是陰氣沖擊的。
石榴姐則是拿出羅盤,開始測了起來,連續(xù)測了三次,越測,石榴姐的臉色越古怪。
“姐,怎么了?”大春湊過去問道。
石榴姐把羅盤遞給了大春,讓他自己看。
大春看了一眼,然后便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復(fù)原后又測了一遍,結(jié)果還是相同。
“到底怎么了?”
這兩口子在這故弄玄虛的,弄得我心焦。
“尸體不見了!”大春磕巴了一下,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什么?”我又問了一句。
“尸體不見了!”大春這次說話也利索了,很肯定的說道。
“挖!”
我咬了咬牙,還是想要驗證一下。
其實我很清楚,大春的話八九不離十,尸體應(yīng)該不見了。
三天的時間,絕陰地的陰煞之氣泄了一大半,這種離奇的事情都能發(fā)生,更別提尸體了。
還是按照當(dāng)初的那個地點,我和大春吭吭哧哧的挖了半個小時,連根毛都沒看見,而且這里的土質(zhì)也有了一絲改變,變得更加濕冷了。
即便是以我現(xiàn)在的體質(zhì),都感覺到了一絲陰冷,大春更是臉都被凍靑了。
石榴姐一臉心疼的喊道:“別挖了!”
“上去吧!”我先把鐵鍬扔了上去,然后拉著大春上去,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那口紅皮棺材不見了,劉菲和她的鬼老公的尸身都不見了,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干的這一切。
對于劉菲,其實自從知道這一切后,我一直有種愧疚感,她是受害者,如果沒有遇到我,她可能會生活的很好。
但是現(xiàn)在,就連最后的遺愿,也沒有達成,死了也不得安息。
“去陰眼看看,那個老太婆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若涵在我的耳邊提醒了一句。
我馬上醒悟了過來,向著山坳跑去,不過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當(dāng)我拉開洞口的蔓藤,看到的是一個被堵死的孔洞,這個陰眼被堵死了。
“怎么樣?”大春這會緩過來了,在石榴姐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堵死了!”我咬著牙,心里發(fā)起了狠,這里面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
堵死陰眼的是一整塊的暗紅色原石,正散發(fā)著一股硫磺的氣息,如果我沒有認(rèn)錯的話,這是朱砂原石。
這么大塊的朱砂原石,起碼要幾十萬,我想不明白,到底是誰,耗費了如此大的代價在這里,為的又是什么?
“朱砂?”大春過來看到后,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過去在上面掰下來一小塊原石,放在嘴里嘗了嘗。
“臥槽,真是朱砂原石!”
下一刻,大春也震驚了,顯然沒想到,這是真的朱砂礦原石。
“我們有麻煩了!”石榴姐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確實是麻煩大了,這么大一塊朱砂原石,幾十萬都是往少了說,能出手這么大方的人,至少能說明了兩點,一是對方不差錢,二是對方的眼光很準(zhǔn),風(fēng)水術(shù)數(shù)上的修為起碼要比我們高。
“堵住了陰眼,陰氣、煞氣相沖,山坳內(nèi)的情況只會更糟,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對方又人為造了一個泄陰地,將陰氣與煞氣全部導(dǎo)了出去,才會造成現(xiàn)在這種情況!”
石榴姐一點一點的為我們分析著,越是分析,我們越覺得對頭,要不然這個絕陰地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石榴姐這次拿出了羅盤,又開始測了起來,一邊測,一邊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印記。
一個小時后,石榴姐做下了最后一個印記,收起了羅盤。
我和大春繞著這些印記看了一遍,沉默了下來,這些印記從里面的陰眼開始,繞著整個山坳一圈,從外到里,形成了一個外八卦,而中心就是那塊無字碑。
也就是說,有人在這里布下了一個陣,泄了這里的陰煞之氣,將這個絕陰地徹底破壞了。
我拿著鐵鍬,找了一塊印記,試探著挖了挖,挖了將近二十厘米,就看到了一個木釘子。
“這是桃木釘,疏導(dǎo)地氣的!”石榴姐走過來看了看說道。
不止如此,這個成人手臂粗細(xì)的桃木釘上,還纏繞著一根紅繩,而且我能夠看出來,這根紅繩恐怕是和其他的桃木釘連著的。
整個山坳內(nèi),恐怕每一道印記處,都會有這么一個桃木釘,這些以紅繩連接起來的桃木釘就好似人的血管,它們的任務(wù)就是疏導(dǎo)陰煞之氣。
我抬頭看天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的將土填好,明知道這些桃木釘?shù)淖饔?,我也無法破壞。
這是一個陽謀,沒了陰煞之氣,這塊絕陰地便是一個正常的地塊,對于這里的村民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而且就算是我們現(xiàn)在拔出這些桃木釘也沒有用了,頂多是能讓陰煞之氣的泄露慢一些。
“走吧,我們?nèi)枂柲切┐迕?,這么大的陣仗,那些村民不會不知道的!”大春想了想說道。
這話沒錯,僅僅是這些桃木釘,就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弄出來的,這事一定有那些村民幫忙,想要知道劉菲尸體的下落,還得落在那些村民身上。
回到村里,我發(fā)現(xiàn)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整個村子看起來有些變化了,以前看這些村民,無論男女老幼,他們的臉上總像是有什么東西,呈現(xiàn)出一種暗色調(diào),但是現(xiàn)在,這些村民臉上的生氣明顯多了。
不過有一點沒變,那就是排外性,連續(xù)找了幾人,都是一問三不知,事情都推到了村長身上。
最后,我們只能第二次進了村委大院。
還是那個老村長,再次見面,我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出奇的好,整個人好像是年輕了十歲。
他對于我們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我們問他,他只是擺擺手,然后返回屋里,拿出了一封信,給了我們。
“別問了!”
我還想問問,哪怕是問出一點又用的信息也行,石榴姐攔住了我,對著我搖了搖頭。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還是沒有繼續(xù)問,接過了信,走出了院子。
“村長快死了!”
上車以后,若涵輕聲說道。
“不止是村長,這個村里六十歲以上的恐怕都活不過一年!”石榴姐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什么?”
我有些難以相信,剛剛看到的那些村民,面色都挺好的,怎么會這樣?
“如果詛咒還在,他們也不會這么快就死!”石榴姐又說道。
我沉默了片刻,想明白了到底是為什么。
活在詛咒中數(shù)十年,死氣時時刻刻都在侵蝕著他們的身體,有詛咒在,有死氣支撐,他們雖然活在恐懼中,但是起碼還能活著。
詛咒去除,沒了死氣的支撐,他們的壽元也到了,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生氣,不過回光返照。
村長也明白這一切,但是他們死了沒關(guān)系,解除了詛咒,他們的后代安全了,用一批無用的老人換取下一代的平安,這個結(jié)果他們接受!
“看信吧!”
大春打破了沉默,指了指那個老式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