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咯噔”腳步聲響起的剎那,我的頭皮瞬間一麻,輕輕轉過頭,卻見一名穿著鮮紅色漢服,頭戴鳳冠,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陰毒的女子朝著我一步步走來。
周圍漫山遍野的墓碑本就詭異的不行,此時我望著季春夏這副模樣嚇的臉都青了,小心的一步步后退,卻不小心絆到石頭,一屁股直接摔在了身后的一座墳上,我下意識的轉過臉一看,被墓碑上的照片嚇的更是顫抖不已……
季春夏站在我面前,高傲的仰起頭,聲音卻是尖細的滲人:“你可知,我為何找你?”
我緊張的望著她,搖搖頭,沒敢說話,她嘿嘿笑了兩聲,陰森的面龐詭異至極的瞪著我:“我要你幫我起一個局,事成之后,這個小木盒還你。”
“起……起什么局?”我抿著唇,壯起膽子從地上站起,藏在暗處的手緊緊捏著從花圈店里買來的紙灰和黃符不敢動彈。
“幫我找一個叫白琉璃的女人,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哪。”
季春夏瞪著眼發(fā)笑的說道,我聽后頓時被嚇了一大跳!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我賭對了,季春夏不知道我就是白琉璃,找我是有其他的事情。
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之所以找我,竟然是讓我起局算我自己在哪?。?/p>
我特么有毛病才會幫她來抓我自己啊,可我的小木盒又在她的手里,就算我不幫她起局,五天之后易容藥失效,也會被人找到!
但我現(xiàn)在起局,萬一算準了我自己的位置,豈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嗎!
就在我猶豫的剎那,季春夏的臉上瞬間帶起幾分薄怒,面目猙獰的有些嚇人。
“怎么,不愿意嗎?”
我緊張的搖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季春夏卻在瞬間,掐起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拽起,瞪著一雙怒目威脅我:“我既然在棺材里都能布下一盤棋,將你引誘到我面前,你覺得我若是想殺你需要幾根手指?”
她話音落下的剎那,我不可思議的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什么叫她在棺材里,都能將我引誘到她面前?
難道說她還沒出棺材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監(jiān)視著外面的一舉一動,注意到了我,所以偷走我背包的周祁是她的人,我局里算出監(jiān)視我的那個人其實不是周祁,而是季春夏?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可怕,自己究竟被卷入了怎樣一場糾紛,身在局中的人都如毒蛇般致命,難怪爺爺會想我遠離這一切……
沒有爺爺在我身邊,我和他們斗,一旦用自己身份剛露個臉估計都能被扒了一層皮吧?
只是瞬間,季春夏的手指更加用力,纖細的指甲更是在頃刻間嵌入了我的肌膚:“要不是我缺少個能卜算的人,我真想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我一聽這話,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氣的狠狠一咬牙,把自己手里藏著的香灰和黃符全灑上她臉,她似乎根本沒想到我竟然會反擊,頓時被我灑的一臉灰白,臉色猙獰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發(fā)怒。
我直接傻在了原地……
完了。
這些香灰和黃符對她竟然沒有一點用。
季春夏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問道:“你覺得,這些東西能傷到我分毫?”
話音落下的剎那,季春夏的眼中猛地投射出一股殺意,我嚇的直接大叫:“等等!”
“哦?”她詫異問道。
“我答應你!但你這么掐著我是不是也有點不太好?”我深吸著氣,緊張的一字一句開口說道。
季春夏聞聲,這才松開了我,松開的剎那,我直接摔在了地上,后背早就被汗水所打濕,狠狠的深吸一口氣,這才站起身,對著季春夏說道:“但是區(qū)區(qū)一個小木盒,你就讓我起局幫你找個人,我是不是有點不劃算啊?”
她一聽我這話,眼中的殺意更濃了,輕笑著“哦”了一聲,問我:“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資格和我講條件?”
我望著她這樣子固然害怕,可我要是五天后易容失效,被人抓到是一死,還不如乘著現(xiàn)在為自己搏一次復生的機會,接著說道。
“如果我沒資格和你講條件,你也不會約我見面,不是嗎?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霍然待你不一般,身邊又有個白震卜算一流,你卻不選擇找他,而是找我,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身邊又沒有能人可用,對嗎?”
這話剛一說完,季春夏眼中的殺意漸漸散去不少,饒有興致的問我:“你想和我談什么條件?”
我一聽有戲,連忙開口:“老祖宗有規(guī)定子時不起局,現(xiàn)在是子時,我明天幫你起局,你把小木盒先給我。”
不曾想,話音剛落,季春夏忽然大笑問我:“哦?是嗎,若是我小木盒先給了你,你毀約了怎么辦?”
我連忙掐笑道:“你殺我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我敢毀約嗎?”
可就在我這句話剛說完的剎那,季春夏臉色大變!
“既然我殺你不過彈指間,那你拿什么資格與我談條件!”
“既然子時不能起局,你就和我在這里等,等到子時一過幫我起局,不過你可以放心,這破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砸都砸不開,一旦你讓我找到了人,我這盒子便會還你。”
我一聽季春夏這話卻是哭笑不得,我要不是白琉璃肯定馬上幫她起出這個局了。
只是瞬間,我變的有些進退兩難,根本沒了法子,季春夏也不著急,站在一旁死死的盯著我。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和她倆人相互耗著,眼瞧著子時只剩下最后半個小時,我靈機一動,念頭一轉,僵笑著問季春夏:“那個白琉璃我聽蘇玨和我說過是他最愛的人,你這么想找到她,該不會是因為蘇玨吧?”
季春夏一聽這話,臉色瞬間一變,拽起我的領子,一字一句道:“白琉璃不過是一個我隨手可殺的婊子罷了,拿什么和我爭?”
我一見季春夏這副模樣,心底頓時一松,魚兒上鉤了。
不由得接著說道:“可我記得蘇玨也和我說過,你是他生前的未婚妻,但是他極其厭惡你。”
“這不可能!他還和你說了什么?”我的話剛一說完,季春夏瞬間沒了理智,我輕輕扯著嘴角,卻沒在說話。
她先前對付我還理智的不行,現(xiàn)在瞬間像個瘋婆子似得,問了我許多問題,見我不回答眼底滿是殺意,又特別想知道蘇玨對她的看法,這才忍住沒對我下手。
不得不說,女人心底深似海,一旦戀愛就犯傻。
我見著季春夏漸漸被氣的有些失控,這才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句:“蘇玨特別信任我,你想知道他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套話,不過我之前并不認識你,所以在來之前和蘇玨說過我出去一趟,要是子時一過還沒回去的話,讓他出來找我,現(xiàn)在還有十分鐘,我要是還沒回去的話……”
季春夏一聽我這話,眉頭猛地一緊,雙眼死死的瞪著我,似乎在鑒別我這話的真假。
而我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早就不是之前的白琉璃了,在她面前固然害怕,卻還是強撐著一副淡定自如,饒有底氣的模樣。
良久,季春夏沒在我的臉上發(fā)現(xiàn)破綻,這才問我:“此話當真?”
我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她這才放過我,讓我今晚先回去,明晚早點在梨山相見。
我聞聲,頓時松了一口氣,和她做了約定之后,轉身就朝著山下走去,眼瞧著越走越遠,快要離開了她視線的剎那,我這才忍不住撒腿跑了起來。
不曾想,我剛跑一會兒,身后猛地響起季春夏的聲音:“你竟敢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