苘兒擺好醴酒席,云韻心跪著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進(jìn)了一點(diǎn)飯食。
云韻心得字沁雅,后跪在云家二爺身前,候二爺微笑著輕輕言道以示教誨。
云韻心向在場所有參禮者行揖禮示謝。
“今成人禮成,賓客請盡歡”候二爺大手一揮,流水宴席起,山珍海味,飛禽走獸,這席上可是應(yīng)有盡有。
一片執(zhí)箸動筷之聲即起,不絕于耳.
云韻心與灰衣少女回到內(nèi)院之中,遣散眾人后,云韻心歡天喜地地跑過去握住灰衣少女的手叫道:“云丫,云丫,我們成人啦。你把你這灰不留秋的衣服脫下來罷。”
灰衣少女遲疑著,這云韻心見她動作過慢,直接就扯著她的腰帶一拉,又往外一剝,露出里面那件嫩綠色繡桃花的裙裝,上前打量了好久才撅嘴道:“云娘偏心,為何你這衣服竟然比我的還好看,我不依我不依嘛,我們換?”
說著竟然直接伸手又開始剝,現(xiàn)在可是初秋,衣衫并不厚重,這一剝就成了赤膊,云丫微縮著身體,左手掌快速地捂上右臂傷口處,然后不安地朝外問道:“何人?”
云韻心聞言急速來到窗邊,往外一推,卻只見著園中疏影和風(fēng),并無見到任何人影,轉(zhuǎn)頭對著云丫嗔道:“哪有什么人,嚇我么?不想換就不換唄。”
云丫只得苦笑著脫下裙裝,親手遞給云韻心,韻心笑瞇瞇地接了,眼睛像彎月一樣,煞是可愛。
賓客宴中有一魁梧男子,作邊城打扮,生得倒是周正,沒吃兩口便捂著肚子尷尬四望,言道對這海味過敏欲問這解手之地,左右一看,無不是富商名流正吃嘛香嘛,眼光也不帶斜一下。
在飯桌上問人這凈手之地,確實有些不雅觀,這江南之地也是詩書之鄉(xiāng),入鄉(xiāng)隨俗,也只得自己起身摸著墻角沿兒去尋找入廁之處。
幸好,在幾經(jīng)周折后如愿歸來,便不敢再動那些鮮艷誘口的海味,只敢夾那些平常肉食同菜食。
旁邊一富商眼角余光一瞟,搖頭暗道,沒口福。
這云家商隊遍及四海內(nèi),這海味料是他也有些未曾見識過,味道簡直鮮美無比,居然還有人吃不得,所謂無福消受不過此般光景吧。
云丫從側(cè)門悄然而出,乘坐一頂青衣軟轎回到流云婷院,云夫人一臉歉疚。
劉喜那一試探候二爺驚青婆雖然震懾過,卻還是不敢再大張旗鼓的為云丫辦成人禮,只能假借韻心成人禮偕辦之。
云夫人顧忌良多,也不能出席,想著云丫無端受此委曲心里極為難受。
云丫卻躊躇著慢慢伸出手,輕輕拍打著云夫人的后背,云夫人倚在她身上,心中得了安慰,愁容一舒展,淺淺笑起來。
這一笑,竟如一枝春中海棠,有壓倒群芳之色。
云丫怔愣地贊嘆:“娘,你真美,你應(yīng)多笑!連這屋中都好像多了暖色。”
云夫人似有半晌癡愣,喃喃地道:“你爹初見我笑也是這么說,說以后要是府中無燈可用,就叫我一笑生華,還省去火燭,叫我一陣好打。咯咯……”
爹么…
“娘,您一直說我是你的親生骨肉,可你在候家別院,但他們都叫你云夫人,你也沒有提過我的親爹名字,我快成年了,你能告訴我,我爹到底是誰么?”